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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北冥长歌根本就不是北冥的嫡公主，她只是一个容貌都不太出众的庶公主。而且还是北冥皇帝醉酒和宫婢所生的庶公主。在来到西秦之前，皇兄已经把情况都打听清楚了。一个宫婢所生的贱婢居然也敢和她争抢简直不自量力。
这一句话贬低了北冥长歌，同时抬高了自己和东篱公主。更重要的是向东篱皇帝传递了一个讯息，如果慕笙箫不在自己和东篱公主之间选择一个做他的皇后，而是选择了北冥长歌那个庶公主做皇后，那么就是看不起东篱和南楚。
更重要的是她自己心不在慕笙箫。而慕笙箫好像也不太喜欢她。即便是慕笙箫真的要她做他的皇后。她也可以把东篱公主作为借口推脱。能绝然拒绝一国之母的地位只想成人之美的她如何不德才兼备。
如果成为西秦皇后的人是东篱公主。这一番所为，便是能让东篱和南楚结好。这样一来，皇兄也怪罪不得她。
对此，江渊不得不说。南宫明珠经过国色楼出丑后，变得更加聪明和阴毒。本来大家都不知道的事，被南宫明珠给捅了出来。即便是慕笙箫想要选北冥长歌做自己的皇后，也不得不考虑东篱和南楚的感受。即便是北冥长歌已经被北境皇帝敕封为嫡公主但是卑微的出身依旧改变不了。这天壤之别的出身，她是做不了西秦皇后的。偏偏慕笙箫又好像比较中意北冥长歌。如此就有些难办了。
南宫明珠只觉一阵毛骨悚然，循着视线望去原是一个面如冠玉的华服男子。那男子模样长得倒是俊美，只是一双黑洞洞的眼眶格外的阴森骇人。
苏言！南宫明珠的脑海中突然蹦出这个名字。记得江渊说过那个被她剜掉眼睛的苏言成了北境宰相！皇兄也曾说过苏言想要剜掉她一双眼睛！
如今越看苏言，南宫明珠越觉得背脊发凉。明明没有一颗眼珠，但偏偏觉得苏言就是在毒辣地盯着自己。极为的不安和害怕让南宫明珠下意识地用衣袖挡住眼睛。
“东篱皇帝，贵国公主惊才艳绝，朕愿迎娶她为西秦之后。不知道东篱皇帝意下如何？”
东篱皇帝眉开眼笑，“女大不中留。朕虽为父皇也得看女儿的心意。沫儿，你可愿意嫁给西秦皇帝为后。”
东篱沫娇羞道：“儿臣愿意。”
慕笙箫道：“如此那便择日迎娶公主。”言罢又看向北冥长歌，“殿下容色清纯。朕心悦之，虽不能许你后位，但愿贵妃之位待之，不知殿下可愿？”
北冥长歌看向苏言，只见苏言轻轻点头，方才眼含羞色。“长歌愿意。”
东篱沫眼中一丝嫉恨，却也不显现出来，只是温婉低笑。
江渊暗自点头。慕笙箫果然一招平衡之术玩的厉害。虽然答应以东篱沫为后，但也有北冥长歌在旁压着。东篱沫暂时还不知道。北冥长歌绝对不简单，看起来像是苏言一手培养出来的。让北冥长歌为妃，也算是卖苏言一个人情。
“至于南楚长公主。朕知道殿下心悦皇叔，便也不能多加横拦，只祝福殿下能早日得逞所愿。”
慕笙箫这一番说的南宫明珠是心情舒畅。难得慕笙箫那么识时务。
江渊心道不好，偷偷瞥向慕遮天。只见慕遮天眼中阴云密布。他是生气了。慕笙箫到底是怎么回事，居然说出这样得罪师父的话。难道真是被美色冲昏了头脑？
慕遮天心情不好。慕笙箫的心情倒是稍稍好转了点。虽然不能实质做什么，但也能让皇叔多多少少体会点他的心情。知道什么强扭的瓜不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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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寻风问月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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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散去，江渊于黑夜中行走，突然一阵强烈的掌风从身后袭来。
江渊转身展开折扇就是一记风刃朝那偷袭之人袭去
南宫澈在空中打个旋躲开，丹凤眼中尽是震惊。难怪他一开始的时候就会觉得江渊很熟悉，原来他竟是她。
而回生楼主夕错只是一个故意放出来的迷雾。他处处找她，而她就那么大大方方地站在自己面前。如果不是这次受人引诱，追了出来，他还会一直都被蒙在鼓里。他就说自己为什么会对除她之外的人产生别样的情绪，尤其对方还是个男人。
“南宫澈！”江渊同样震惊。南宫澈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想过千百种和她相遇的情况。却没想到真实的情况会是这样。
“倾城……”南宫澈的温润嗓音夹着难掩的思念。却又不敢去看江渊的眼睛，似是害怕看到她怨恨的眼神，更害怕看到里面的冷漠。
这样的南宫澈让江渊想到了初见的时候，依旧的蓝衣忧郁。
风雪呼啸，一切仿佛回到了从前。
“难为你还记得我。”江渊冰冷地讽刺。
“怎么会不记得呢？”南宫澈眸子似是忧伤，喃喃如梦呓。
“我没有一时一刻忘记你。”
“收起你那副虚伪的样子，我看着恶心。”
“虚伪，怎么会呢。我可以对所有人虚伪唯独对你我是真诚的。倾城，我知道你的心，你那颗充满怨恨不甘背叛的心。可是我，我的心呢，你可曾知晓？”
南宫澈凝视着江渊，一如以往的深情。
“你的心？你指的是哪颗，是妄图吞并天下的野心，还是寡恩薄情的狠毒之心？”
“倾城，你知道的，我最开始只是一个不受父皇的宠爱的南楚质子，从出生开始就受尽了世态的炎凉。人就是这样越是被人踩在脚底的时候，就越是不甘心地想要翻盘。我失势的时候，所有人都厌弃我。我为帝时，所有人都尊崇我。我为质子，生母便在冷宫因为没有炭火取暖活活被冻死。我为君王，明珠便从不受待见的庶公主一跃成为南楚最为荣宠的长公主。一切的一切都因为权力！手握权力的人能践踏别人，没有权力的人则被人践踏。而我从来不屑认命！我成功了，因为你，也因为我自己！”
她知道的，她一直都知道南宫澈对于权力的野心。而她同样有野心，所以她从来不认为野心是一个不好的东西，极为欣赏南宫澈的隐忍坚强。南宫澈有野心没有错，但他不该背叛自己。背叛，那个从未想过会落到自己身上的词语，深深地烙上她的心脏。那是耻辱，更是怨恨。是对她骄傲和尊严的践踏！
“我知道你的怨恨。那么你也该知道我的怨恨。你拯救我，辅佐我，是我最爱的女人，我的神！那些我都知道都清楚。可是天下人呢，他们说我是一个只会吃软饭的怂包小白脸，靠着美色和床上功夫魅惑女人去为自己打仗。我的帝位，我的江山，一切的一切都是女人给与的。而我只会躲在你的衣裙后面坐享其成。没有人知道我的屈辱和艰辛，没有人在乎我碎裂的骨肉和殷红的鲜血更没有人知道我经天纬地的才华。只因为你，后世的青史上，我只是一个靠着女人上位的无耻帝王！”
南宫澈眼眶赤红，“我曾今无数次的明示暗示，希望你能稍稍收敛锋芒，做一个不算温柔但不必太过刚强的妻子。而你呢，总是视若无睹、置若罔闻！外面流言蜚语肆虐，可我因为爱你，所以我相信你，打心底里的相信。你爱我，却不愿意为我做哪怕一丝的改变。是你，是你的我行我素，霸道杀伐，让我终于崩溃了理智。是你，让我走到了不得不射杀你的局面。你死后，我一直在想自己是否后悔。你活着，我还在想这个问题。哪怕如今，我依旧在想这个问题。现在我终于得到了答案。哪怕时间倒流，一切都能重来。我还是会杀你！因为我恨你！雪倾城，我恨你！”
每个人心中都潜藏着一个魔鬼。哪怕是再善良无害的人都一样。而南宫澈的魔鬼则是被放大到了极致，以至于吞噬了本性。
江渊的心颤抖了，是不理解，不敢相信。她一直都以为南宫澈射杀她，是因为怕她日后会造反，所以提早的鸟尽弓藏。却没想到，是因为她的冷厉霸道伤到了他的尊严。以前南宫澈的确是和她提过无数次希望她能收敛锋芒，做一个温柔的贤妻良母就好。
可她呢，的确是如风过耳我行我素。是因为早就习惯了以往的行事风格，不愿意娶改变。更是因为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虽然当时她也知道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