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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慕行云似乎是受到了惊吓，面色铁青。
“皇上”宠妃娇媚酥麻地唤了一声，似是有些不耐。
“啊！”
“滚开！”慕行云翻身，一脚把宠妃踹到了地上，自己则是急忙地穿起衣衫大步走了出去。
御书房。“到底怎么回事儿？！”慕行云阴鸷着脸色。怎么会这样，天牢戒备的如此森严，便是一只鸟都飞不进去。那些叛党到底是如何把慕笙箫给劫走的。
“回皇上，看管天牢的人全都死了，个个都被割下了脑袋，伤口平整，一气呵成。可以看得出来，劫狱的都是厉害角色。”
“废物！废物！”
慕行云把奏折给那大臣扔了一脸。那大臣被砸的鼻青脸肿硬是忍着哼都不敢哼一声。
“启禀皇上，何相求见。”
“快传！”
“微臣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舅舅快快免礼。”
“谢皇上。”
慕行云沉声道：“舅舅深夜入宫，莫不是京畿又出了什么变故？”
丞相凝声道：“巡防营来报，帝京大街小巷都张贴着手抄的先帝遗诏，遗诏内容都是废长立幼之说，每一份遗诏上都赫然盖着摄政王的王印！”
“什么？！”慕行云的脸色顿时青白交加。他本来以为遗诏之说子虚乌有，不然慕笙箫造反的时候早就拿出来了。可如今不仅先帝遗诏横空出世，早就该客死他乡的慕遮天也回来了。比起先帝遗诏，慕遮天才是真正的要命。
慕行云似是试探：“舅舅，如何看待先帝遗诏的事？”
丞相叹息道：“不管先帝遗诏究竟是真是假，现在坐上龙椅的人皇上你。天无二日国无二主，若是随意废立帝王。怕是会社稷动荡、生灵涂炭。”
丞相此言便是让慕行云安了些心。至少何家还是对他忠心不二的。倒也是何家和他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丞相除了帮他别无选择。
慕行云道：“就请舅舅派人加急撕除那些遗诏，切不可让百姓看到，并严密捉拿可疑之人。其余的就静观其变吧。”
丞相叹息：“如此也只能这样了。”
“如此朕还有要事要处理，就先行告辞了。万事就托付给舅舅了。”
慕行云朝丞相深深地作了一揖，而后急匆匆地离去。
暗室。“林长老，你不是答应朕要让慕遮天客死异乡吗？现在倒好慕遮天回来了！”
林莫风依旧笑着，似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西秦陛下不要动气。慕遮天回来便也是件好事。如此就可以将他斩杀于帝京。斩杀盖世英雄的铁血摄政王，西秦陛下这该是何等的威名啊。”
慕行云冷笑：“林长老这话倒是说得好听。斩杀，慕遮天朕凭什么斩杀？凭舌头？”
“西秦陛下忘了，您有何家、司徒秋家和其他门阀世家，如今更是有隐宗。”
“隐宗，朕还以为隐宗已经吓破胆子，准备收拾包袱逃跑了呢。”
林莫风眼底一抹杀气。他不是不想逃，只是西秦帝京看似一切如常，实际早就已经被慕遮天围的跟铁桶一般。至于当初答应帮慕行云除掉慕遮天和慕笙箫巩固江山，他是借隐宗的名义，隐宗实际就不管。现在更不可能派人来救他。
如今只有和慕遮天背水一战，方才有一线生机。早知道事情如此棘手，他就不会为了一己私答应要帮慕行云。现在更是舒舒服服做自己的隐宗长老，而不是被慕行云牢牢绑在这条随时都会沉底的破船上。
“西秦陛下说的哪里话。隐宗自然会言出必行。老朽向您保证这帝京一定会成为慕遮天的葬身之地。”
“哼，那就好。”
天在不知不觉中就白了，是那种灰蒙蒙的白，像是要下雨一般。
“这是，先帝遗诏！”
“天啊！摄政王回来了！”
“摄政王回来了！摄政王回来了！”
一支羽箭穿透云层，雪白的纸张飞落。
“摄政王有令，三日后帝京若是不打开城门，迎接摄政王入城，禅让皇位，铁骑将会血洗帝京！”
“啊！屠城！”
“摄政王他要屠城！”
“天啊！怎么办！怎么办！”
一时间百姓人心惶惶，街上冷清如鬼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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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登基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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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上，百官胆战心惊，心思各异。
龙座上的慕行云更是阴郁着一张脸。慕遮天他怎么可以如此狠毒，把遗诏贴的街头巷尾人尽皆知也就算了，居然放出三天之内他不退位开城就要血洗帝京的狠话。
他明明知道自己根本不会就范，偏偏要故意为之。本来朝堂内部就不是铁板一块，现在更是一盘散沙。那些大臣表面上对自己臣服，实则不停地盘算着如何逼着自己退位好向慕遮天投诚。还有那些百姓，他的子民，如今正跪在皇宫门口，苦苦哀求他退位！什么忠心不二，在生命受到威胁，都变成狗屁！
“皇上，百姓们还跪在祁阳门外不肯散去。”
“不肯散去，是吧。”慕行云阴鸷道：“传令御林军，给朕杀无赦！”
“不可啊，皇上！”丞相站了出来，忧心忡忡：“越是在这种紧要关头，越不可和百姓离心离德。”
慕行云沉声道：“丞相，不是朕和百姓离心离德，是百姓和朕离心离德！他们身为朕的子民，却跪在祁阳门外要逼朕退位，而且不知悔改，如此岂不是谋反！对待逆贼，朕犯不着仁慈。不仅仅是那些百姓，还有他们的家人邻里，给朕来个瓜蔓抄！如此，朕倒要看看，谁还敢谋反！兵部尚书，何在？”
兵部尚书道：“微臣在！”
慕行云眼中冰冷嗜杀：“给朕立刻执行！”
“皇上！”丞相还欲劝阻，却被慕行云冷声打断：“舅舅，乱世须得用重典，不可妇人之仁。唯有鲜血和杀戮，才能让人畏惧，进而生不起反叛之心。朕是西秦天子，西秦天下归朕所有，谁若是忤逆，便是九族尽灭！”
“臣等不敢！”百官纷纷跪下，齐声高呼。
慕行云眼中一抹扭曲的畅快。那是对权力疯狂的欲望。他就是喜欢这种百官朝拜，俯瞰天下的感觉。他是帝王，凌驾于众生之上，至高无上的帝王！
丞相颓然，鬓边的白发说不出的苍凉。
一个帝王虽然需要杀伐果决，但绝对不能残暴不仁。仁慈，不是虚伪地收买人心，是真切地从大局出发，更是从灵魂深处对弱者的怜悯。
先帝在世时曾说，权力取之于民，亦应用之于民。史册上的先帝不是一个仁慈悲悯的帝王，却是一个英明铁血的君主，西秦乃至整个天下都会记得他的雄才大略，哪怕是千年万年。
而眼前的君王被权欲蒙蔽了心智，一心一意只想着权力。权力已经给他的灵魂戴上了沉重的枷锁，再无法挣脱。也许一开始就错了。
“丞相、司徒御书房叙话。其余的爱卿就都散了吧。”
“恭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佛堂。
太后跪在佛前虔诚地敲打着木鱼。
帘外，一道清瘦的身影。
“是哥哥来了啊。”太后未起身，一如既往的平静。
丞相沉默。
“妹妹听闻皇上找了哥哥和司徒公到御书房叙话？”
秋风起，佛堂外枯叶飘零。
“哥哥，你说我们还能不能度过这一劫数？”
回应的只有枯叶凋零的声音。
“这人老了啊，就常常想起以前的事。那时，我还未入宫嫁给先帝为妃，容颜也不得这般的苍老。你我也都还年少。虽然我们是嫡母所生的嫡系，但是我们的母亲并不得父亲的宠爱。姨娘貌美，庶子女们自然也就盛气凌人。母亲郁郁而终，你我也就相依为命。那段日子虽然难熬，但有得兄长你的精心照拂，也没觉得有多苦。”
“记得我对先帝一见倾心，但因为不得父亲的宠爱，家里也就没打算让我进宫。还是哥哥你，你为了完成我的心愿，明知会被父亲怪罪却在入宫选秀的前一夜设计了受宠的庶妹染病。如此，家中不得抗旨，父亲才无奈让我进宫。我才得以被先帝看中，荣获圣宠。”
太后含着泪水，微笑道：“可是你，你被父亲狠狠地责打，在祠堂里水米不进的跪上了三天三夜。姨娘甚至在父亲面前进谗言要把你赶出府去。我回府省亲见你那般模样，不胜自责痛哭。你却反倒过来安慰我。你说我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