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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期间更是爆出了震惊世人的消息。原来并肩王慕笙箫并非是先帝所出、乃是摄政王慕遮天和已故的明妃私通所生。如此一来慕笙箫便不再是先帝的正统血脉而是叔嫂乱伦、秽乱宫闱的孽种。
此消息一出顿时满城风雨、并且如瘟疫一般迅速传播至西秦各地。茶楼酒肆、街头巷尾，妇孺皆知。
西秦百姓实在不敢相信，他们视作救世神明一般的摄政王其实是一个偷盗皇嫂的卑鄙小人。然而现实由不得百姓不信。
因为他们的皇帝已经站出来痛心地承认了这一有损皇室威严的事实！
伟大仁慈的帝王虔诚地恳求世人，不要迁怒摄政王，哪怕他的确有错，但这也不能磨灭他为帝国所作的巨大贡献。人谁无错，他相信自己的皇叔只是一时意乱情迷，他依旧是为国为民、呕心沥血的摄政王。他真心地希望百姓能原谅和宽恕。
帝王的声泪俱下并没有让摄政王获得百姓的原谅，相反让他们坚定了他们的摄政王、他们的信仰、他们的神明就是这么一个卑鄙下作的小人！
信仰崩塌、谩骂诋毁声一片。所有的功勋荣耀、怜悯慈悲都盖不住那污秽的谣言。一切的拥护、信任都变成了恶意卑鄙的嘲笑。摄政王三个字象征的不再是神圣和高贵而是怨愤和怒火的宣泄口。
所有人的都疯了，没有人知道大厦将倾、是谁力挽狂澜、没有人会在意，国将不国，是谁又把它推向新的强盛！
于是有人鄙夷，难怪摄政王一直都不肯真正的放权给皇帝，原来是存着私心，想把皇位传给自己的私生子秦王。有人泪流满面，他们的皇帝真是不世的明君，以德报怨、恩泽天下。有人强烈地要求把叛贼凌迟处死，甚至上起了万民书、朝堂上文臣武将也是死谏明志。
民间朝堂的强烈上谏，皇帝终于含着血泪，颤抖着手写下了罪己诏，并且赐了首恶慕行云秋后凌迟之刑。
朕为兄长、不能照拂幼弟、使其心术不正。朕为君王、不能泽被苍生、使百姓流离战火，实属罪矣！愿上天罚朕，恩泽万民。
此罪己诏一出，百姓无不感动臣服。
天牢。
慕笙箫一身血衣面目伤痕，本就清瘦的脸色，更加没有血色，摇摇欲坠，只是信念，倔强支撑着自己不肯倒下。
这样的慕笙箫让慕行云不得不震撼，更多的是从心底生出的疑惑。
到底是什么时候，这个看起来清淡如莲的幼弟竟然对权力有着如此疯狂的执念，那置生死于度外的炙热渴求，便是自己也望尘莫及。因为他还做不到爱惜权力胜过于自己的生命。
“呵呵，朕的好皇弟近来可好？朕刚才已经下了将你凌迟处死的诏令，就在秋后。还有那些随着你造反的人，朕一个一个都不会放过。朕要把你们的头颅高挂在帝京庄严的城墙上，让世人好好看看背叛朕的下场！至于那些追随你之人的亲眷、爱人，朕会大发慈悲地赦免他们。毕竟他们是无辜的。上天有好生之德。朕贵为天子自然得怜惜生命。朕会把他们收入教坊，变成奴隶让他们沦为最卑贱的猪狗！”
慕行云温和说着，俊美的面孔笑容阴冷而兴奋。
“这一切都要怪你。是你害了他们。没有你的狼子野心，他们会一家团圆、其乐融融。不会有杀戮、更不会有死亡。所以，这滔天的罪孽要由你来承担！”
慕行云愤恨地指着慕笙箫：“求朕啊，你怎么不求朕？！跪下来，像狗一样趴在地上求朕。说不定朕会大发慈悲给他们一个痛快！求朕啊！啊！”
慕笙箫平静地望着慕行云。
和慕笙箫对视，慕行云可以从慕笙箫清澈的眼睛里看到自己那丑陋可憎的倒影。那样的他是那般不堪，仿佛不是君临天下的高贵帝王，而是民间卑鄙下流的地痞流氓，更像是一个疯子，一个丧心病狂的疯子。
“慕行云，你说这些不就想让我悔恨吗？那我告诉你，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从不后悔！不管是我，还是那些追随我的人，都不后悔！你让我求你，我要如何求你？当我决定反抗那一天就清楚地知道会有今天的结局。那些追随我的人，他们也都知道。不管我求与不求，他们的结局都不会有一丝改变。所以你要羞辱、你要折磨尽管去！这失败的后果，我愿意承担！”
慕行云震惊。这垂垂欲死的少年竟然能如此的悲壮，就像是一个纵横半生的枭雄。
“哈哈，成王败寇吗？慕笙箫其实你和朕是一样的人。不要把自己说的有多高尚。你还不是一样的卑鄙下流、为了达到目的不惜踩着别人的尸体前进。不同的是，朕赢了，你输了，彻底地输了，永远都不可能翻盘！你说的对，失败就要承受失败的代价。所以现在就让朕告诉你什么是失败的代价。”
慕行云冷笑：“朕让人散布出去，你是慕遮天和明妃苟合的孽种。你正统的皇室血脉已然污浊不说，便是你死去的母妃也不得清白，成为一个水性杨花的荡妇，受世人千世万世的唾骂。哈哈哈，你说说这主意是不是很好。让你挫骨扬灰是其一，让你遗臭万年是其二。慕笙箫，你不过一个叔嫂通奸的孽种，凭什么和朕斗啊！啊？！”
没有意料中的愤怒，也没有意料中的仇恨，甚至于一丝情绪都没有，死水般的平静。这样的慕笙箫让慕行云不由地惧怕，从内心深处的惧怕。
他几乎都要怀疑，眼前这个真的是慕笙箫本人，还是已经被人掉包了？别的不说，对于明妃，慕笙箫是极其敏感的。他从不允许别人说明妃一句话坏话，哪怕是一个字都会有很大反应。
如今的慕笙箫有的只是冷漠，冷到骨子里的冷漠。
慕行云强迫自己定心：“你不会还在等着慕遮天回来救你吧。告诉你，慕遮天已经死了，他再也不可能回来了。你就死心吧，乖乖受着折磨，乖乖等死。”
慕笙箫依旧平静的可怕。
一个人可以漠视非人的折磨、罔顾自己的性命。便是这股子狠劲儿就足以让敌人胆寒。不由地让慕行云想起那次逼宫，当时真的好险，如果不是隐宗，现在呆在牢狱里任人宰割的就是自己了。不，他决不允许！
不再羞辱慕笙箫，慕行云竟像一只老鼠般仓皇地夺门而去。再多看慕笙箫一眼，都会让他想起那些可怕的回忆。虽然叛乱已经平息，但这些日子他一直都睡不好，噩梦缠身，醒来便是如坠冰窖。
“你的命只能我能要，别的就是天王老子都不允许。”
慕笙箫望着窗前投射进来的月光。你的承诺，我都记得。这是我们的约定。所以，我不会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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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师承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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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顶，一轮明月皎洁。
慕遮天负手而立，仰望夜空。
“你约我出来做什么？看月亮？”江渊寻了舒适的位置坐下。
慕遮天薄凉道：“那些谣言不是真的。”
“啊？”江渊脸颊微红：“是不是真的，关我什么事。不过话又说回来，你该不会是还是传说中的童子鸡吧。”
慕遮天冷厉地目光立刻扫向江渊。
江渊顿时闭口不言。她到底是在心虚什么？该心虚的不是慕遮天吗？难道他真的至今为止没有和女人有过肌肤之亲。呃，慕遮天有没有过女人关她什么事。她到底在胡思乱想什么。
“女子就应该有女子的样子。”
“呵，要你管。”江渊轻蔑地打开扇子：“不过话说回来，你不是真的没有一个女人吧。你可是西秦摄政王啊。”呃，她到底在胡说八道什么。怎么不过脑子就说出来了。
慕遮天淡淡道：“有”
“啊？”
“本王和女子有过肌肤之亲，是在一个潮湿的山洞……”
江渊冷冷地打断道：“我还没有不要脸到听别人的男欢女爱！”
为什么心里难受的厉害，就好像憋着一团火。
“男欢女爱么？”
慕遮天呢喃着，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是那般温柔迷醉，令天地万物都瞬间失色。
不要脸！
独自在那生气的江渊，很显然错过了这般绝美的景致。
“城儿”那嗓音冰冷中带着温柔。
“啊？”江渊再度红了脸，冷声道：“我们是仇人。请摄政王不要叫得那般亲热。”
“千里孤雪既然未死。那么我们便算不得仇人。”
为什么，她一瞬间竟然认为慕遮天说的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