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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渊呆如木鸡地愣在原地,红烛燃短,时间悄然,不知不觉候到了慕遮天出浴,虽然不至于衣衫不整,但也透着屡屡邪气,本就冰冷绝世的面容在热气的熏染下竟是微微带着醉酒的微红,倒是越发冷艳逼人。
相比江渊的目光灼灼,慕遮天依旧面如冰霜,和江渊擦肩而过,沉静着脸色朝床榻走去,盖上被子,躺身休息。
此番举动,让江渊觉得世界天崩地裂。完了,师父又生气了。可她不是故意偷窥,哎呀……她不是偷窥,她是明窥,不管怎么窥,师父他又生气了。
怎么办?怎么办?
江渊急得像热锅上蚂蚁,却还是装着胆子朝床榻走去。
“那个师父,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
解释间,慕遮天突然一把将江渊拖入床帐。
被窝因为慕遮天的躺入,没有一如既往的冰凉,带着些许温热,甚至越来越热,以至于江渊觉得自己就快被融化了。
慕遮天沉声道:“不是什么?不是故意偷看我沐浴?”
如此不留余地,竟让江渊无言以对,细弱蚊声:“我……”她想说不是故意的,可奈何事情就摆在面前,推赖不掉。
“以后不许叫我师父!”
严厉的语气吓得江渊心脏一颤。
“以后,我不再是你的师父,你也不再是我徒弟。”
“师父……”
见江渊眼泪汪汪的确实被自己吓着了,慕遮天怜惜地抚上江渊的脸颊,冷硬的语气柔软了许多,却依旧霸道:“城儿,答应我,以后叫我相公。”
江渊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结结巴巴道:“相……相公?”。
“你忘了,你我虽未成亲,可那夜你到底……”
慕遮天顾及到江渊的心情点到为止。
可偏是这欲言又止让江渊恨不得立刻装死。
“你答应过我,要凡事都依我。如今我要你叫我相公,不准再叫我师父!”
隐宗将他和小徒儿的事闹得沸沸扬扬,虽说他和小徒儿都不在意。可老牛吃嫩草什么的,着实刺耳生厌。他们两情相悦又有了夫妻之实,的确该换了称呼。
“相……相公……”
虽然羞臊别扭的紧,可是不和师父硬碰硬的道理,她还是懂的。管他师父还是相公不生气就行。
“你今叫了我相公就不准再改回口去,不然……”
“不!不会!绝对不会!嘿嘿嘿……”
为什么师父眼神永远都是凉飕飕的,她发毛啊。
见江渊如此乖巧,识时务,慕遮天不由地露出了冰雪融化的明媚笑容,埋头朝江渊吻去。
江渊也忘情地回应。
狂风暴雨,缠绵悱恻之时,却有轻微的哽咽声,极力隐忍又凄哀不已。
温热的泪水打湿了江渊的面容,滴到了她的眼睛里。
师父他……哭了!
江渊顿时心慌不已:“师……相公!”
慕遮天含着泪,眼底竟是无助惶恐:“城儿,答应我,永远不要为了别人不要我,永远都不准抛下我!”
他不是什么好人,也未存过什么善念,未给过世界爱,也不需要世界给他爱,唯有她,永远都不准将他抛下!永远!
江渊不知道慕遮天为何会突然变成这样,只觉得心痛的厉害:“不会的!我不会抛下你!永远都不会!正如你要永远守护着我一样,我也要永远陪着你!我们在一起,就算毁灭。”
“当真?!”
“当真!”
“我要你。”
慕遮天委屈的眼神让人不能拒绝。
震惊之余,江渊很没有出息:“我怕。”
她怕,她真的很怕。上次是中了药,清醒的状态,她还真不敢欺师灭祖。那么羞的事怎么可以。
“不怕,有我。”
慕遮天温柔安慰着,再次吻上江渊的唇。
床幔浮动,良辰尚早。
城儿,我知道我曾今伤过你的心,可你又是否知道,在那之前你伤我,万劫不复。我对你恨不起来,你也不准恨我。
旁人的前尘往事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你只是你,我也只是我,我们在一起,将彼此融入骨血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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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 前尘
夜凉如冰,寒意刺骨,漆黑的天空不见星辰。
冷风飒飒,如雪白衣静立在血莲盛开的湖畔,身边是沧桑难言的三生石,和一盏支离破碎的天灯。
这个地方,他来过三遍。
第一次,他和她在人海中误打误撞地牵了手,从此情字深种。
第二次,她为了旁人舍弃她,他疯癫成魔,抹去了三生石上的姓名,和她黄泉陌路。
第三次,他从地狱归来,蹚过茫茫忘川,却终是回到了原点。
将近千年,血莲仍然盛开,三生石风化不灭。
将近千年,他行过万里河山,走过每一条彼此相逢的路径,恍恍惚惚,上穷碧落,烟花璀璨中,他似乎找到她,和她再度携手。
可时间的厌恶之处就是把所有的当下都变成曾今,磨成砂砾,消散风中。
偏他以为他一直不变,世间的一切都不会改变。
他以为躯壳不过皮囊,内在的灵魂足够坚强,地老天荒,却是被次次的轮转将最后的一丝温情都冲刷干净。
冷却的烟花可以重新绽放,逝去的岁月却已永远的逝去。
天灯无字,只因心中无爱,三世浮屠,到底情字难书。
不是说爱么,为何要留他孤零零漂泊在这早已不属于他的世间,万世蹉跎?不是道恨么,为何转身又要忘却?
心脏的地方又疼了呢,是在嫉恨么,还是在悲伤?
可他早已没有心了。
好困啊,好久都没这么困过了……
莫大的倦意袭来,神隐靠着三生石缓缓闭上的眼睛,深秋时节,如墨的夜空竟飘下了一片雪花。渐渐地雪越飘越多,越下越密,片片白雪,纷纷扬扬,落到神隐身上,覆了一身雪白。
满湖的血莲悄然枯死,街道上也早无行人的踪影,万家灯火尽数熄灭,
寒风呼啸中,天地一片凄清,只有那湖畔靠石而眠的仙人,彷如冰雕,青丝白发。
你说你不喜欢我杀孽屠戮,我便为你饶恕政敌。
你说你不喜我权谋政术,我就为你闲散江湖。
你说你讨厌人世纷争,我便为你山林下野。
你说你喜欢湖光山色,我就陪你浪迹天涯。
到后来,山河倾倒,家国颠覆,我也不曾悔过。
你不愿看我入魔,我便躲在你看不见的阴暗处,绝望腐烂,又可知真正逼我成魔的人,是你!你自以为抛弃的救赎!
你不愿看我生灵涂炭,苍生血染,我应你。
如今葬尽天下,也是应你!
可为何我处处依你,到头来,你却将我永远忘却!
你的眼里,心里只看得见他,我为你百世流离,永生孤独到头来不过一个憎恨的旁人。
呵,慈悲是你,残酷是你,对的永远都是你!
而我,永远都是错……
冰凉的泪水滑落脸颊凝成冰花,落到尘埃,跌的粉碎。
睡梦中的神隐再不见春日阳光,眉头紧锁,像是陷入了梦魇……
**
木屋前,鸢尾花海中,秋千在微风中轻轻摇摆,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依偎着。
古老的童谣悦耳悠扬。
小小的奶娃被男人抱在怀里,睡得酣畅,婴儿肥的腮边挂着可疑的银丝。
“我的心儿又长一岁了呢,很快就会五岁,六岁,七岁,八岁,九岁,等十三岁的生辰一过,你就长大了,就成了我的新娘。”
男人清美绝世的容颜尽是宠溺阳光,好听的声音如清爽的山风温柔醇澈。
原本熟睡的小奶娃却突然睁开了眼,奶声奶气道:“不要,我不要做阿隐的新娘,我要做阿隐的孩子。阿隐,我是被你捡来的孩子,没有阿爹阿娘。阿娘我就不要了,你做我阿爹好不好?阿隐阿隐……”
精致可爱小奶娃不遗余力地撒着娇,男人却是轻笑着,轻抚了一下奶娃的头顶,阳光下浓密的睫毛投下一抹阴翳。
时光荏苒,小奶娃又长了一岁欢快着奔跑着,扑到男人的膝盖。
“阿隐,阿隐,我在镇上买糖葫芦的时候碰到我阿爹阿娘了!”
“我阿爹好好看,阿娘也好温柔好温柔。”
男人静静地听着,笑得温柔。
“阿隐……”
见自己的喜悦没有得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