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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婊子也当了,牌坊也立了,不要的一张好脸。
这样的千里孤雪若是身为女人,嫁入后宫,哪也是旷古绝今的宫斗第一人。
只可恨他和倾城之间风雨同舟的情意也就这样给断了。更可恶的是身为师父竟然对自己的徒儿起了那等无耻的心思!师父师父,如师如父,千里孤雪就是这般做人师父的!
阴郁了良久,南宫澈朝跪在殿下的风凛沉声道:“倾城现在何处?”
风凛道:“回陛下,西秦云镜城。”
南宫澈揉了揉额头:“云镜城,那我南楚离那最近的军队,应该就是听州了吧?”
风凛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回陛下,听州战事正值紧要关头,眼看就要收复失地……”
“一座州城算的什么,朕又不是输不起。”
南宫澈阴冷打断风凛的话。听州是南楚的一道极其重要的要塞,若有所失,南楚便会受到重创。可是倾城,据细作来报她此次出征,带走可是西秦三十万的精锐,而且随之失地的不断收复,兵力也在源源不断地增加。少说也有四十万之众,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一旦哗变起来,蚁多咬死象,含枫底下的那些幽冥军和晴天阁下的影卫队应付起来也是极其凶险。
听州虽然重要,可是比起倾城,到底微不足道。
风凛劝道:“陛下,听州对我南楚何其重要,绝不可失,雪主虽然情势危急却还有慕遮天去救,无碍的!”
“无碍!”南宫澈一掌将案几拍的粉碎,嗓音暴虐:“慕遮天他现在自己都自身难保,你以为他能做什么?!明哲保身?还是放任倾城自生自灭?!”
他永远不会忘记夙城街头,一向冷硬坚强的倾城扑在地上绝望哭泣的样子。那是倾城第一次主动抱着他,她的身体那么形削骨立,颗颗滚烫的泪珠落在他的胸膛,烙印在他的心脏之上,好烫,好痛。
如果慕遮天真的有一丁点儿爱她的话当年西秦帝京就不会容许隐宗的人伤她,如果他真的心存半丝温情,就不会在夙城一骑绝尘,弃她而去,独留她跌落在尘埃里,脆弱绝望。
本就薄凉,何来生爱。
一块腐朽的浮木又如何能承载起生命的重量。
他已经袖手旁观失去过倾城一次,这次再不能重蹈覆辙。哪怕她已不再爱他,可恨也是一种牵挂。他还没有彻底无法挽回。
愤恨裹着杀气,怜惜又焦急,南宫澈的神情让风凛不由地暗自叹气。他无论如何都不明白,铁血杀伐的帝王为何一遇到那个女人就变了模样?明知遥若天边月,却偏偏不死心。一个人的占有欲当真能强到这般地步?
“君子矜是在听州吧?”
“回陛下,是。”
南宫澈道:“让他不要打草惊蛇赶往云镜城。如果倾城能震的住哗变的西秦军队还好,不能,让他拼命也要把倾城给朕带回南楚!”
倾城是个倔脾气,性子高傲。如果不是她无力回天地情况下贸然前去增援反而会惹她不快。但绝境又不一样,千里孤雪让倾城置死地而后生恨上他,和他离心,他也能以同样的方法还回去,这才是天道轮回。
再者倾城这人吃软不吃硬,表面看起来对谁都冷淡,其实最重情义,不然也不会为了幽冥军和他翻脸。
同行的那段时间,他看到出来,她虽然对君子矜有怨,但到底还是念着曾今青梅竹马的那丝情义,对君子矜处处照拂。一个温暖了时光的人,如何能说抹去就抹去。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这的确是他和君子矜最大的区别。也就是这一点区别,后面的事就好办些许。
“陛下莫不是忘了,昔日边境的那场恶战君子矜已经瞎了一双眼睛。加之此次攻打听州也是大费心力,如果现在马不停蹄地赶往云镜城,再遇到四十万军队哗变,臣怕他会……”
风凛欲言又止,意思已经很明确。
“怕他会死?”
南宫澈嘴角勾起一抹森冷的弧度,“当初若不是朕在边境的暗线们舍命救了他,他早就死了。他以为他的命是谁的?再者他本就对不起倾城,若然真的为救倾城而死,也是赎了他的罪孽,全了他的夙愿。倒是你风凛,你今日的话太多了。”
风凛垂头,再无言语:“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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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凉月当空,草木枯黄,更深露珠。
屋内漆黑的厉害,不见烛火。
敞开的窗棂,有隐隐月光透入。
月影下,那人一身月白素色长袍,双目处蒙着一条白绫,寒凉秋风吹的白绫和长发轻飘,清风朗月的容颜似被月光镀上了一层薄薄的秋意,修长的手指拿着枯黄的树叶,吹着遥远到前世今生的童谣。
他的短笛早已遗失在尸积如山的战场上,再也寻不回来。所幸他还有树叶,小夜在遇到他之前最喜欢拿树叶吹奏乐曲了。那翩然飞落的树叶,每一片都是他们曾今的记忆。他将树叶一片片捡起,一片片收藏,就像从未失去。
“公子,夜深了,该睡了。”
小书童在门外轻声提醒着。
他是公子从尸傀堆中救回来的乞丐,因为无家可去便被公子收留了下来,伺候公子的起居。
战起时,公子总是一门心思把精力放在打战上,就连饮食也是匆匆忙忙,就好像吃饭喝水是在浪费时间。然而夜深人静,所有人都睡着了时候,他又喜欢摸索着捡起树上掉落的树叶,然后放在唇边吹奏。一日一夜的下来,真正睡觉的时间竟是不超过两个时辰。
起初他一直觉得公子是个怪人。
后来听公子身边的朋友说起,原来他是在思念一个人。
公子的朋友说,公子不小心对不起了那个人,但公子又真的很喜欢她,可公子向她道歉,她又不肯接受,一直都在怨着公子,不肯理公子,甚至在梦里也不肯让公子梦见。
公子很伤心,就只有通过吹树叶的方式去想念她,来折磨自己。
他真的很不明白,公子明明那么好,那个人为什么还不肯原谅公子,一个人就是再小心眼儿,也不能到这种地步吧。可偏偏就是这么一个小气鬼却害的公子牵肠挂肚的一辈子,真是气人。
“嗯。”
屋内响起君子矜一声淡淡的应答,朱窗关上,再无曲声。
可小书童知道公子并没有睡,他只是不希望自己担心,不吹曲子,也只是在屋子里黑坐到天亮而已。
正常人这般没日没夜的枯熬都会病倒,何况公子还没了眼睛,长此以往这可怎么得了。
小书童忧心匆匆却是因为太过疲惫回屋睡了觉。
一道冷风穿过,屋子里多了一道黑影。
“清铭庄主果然厉害,这么快就收复了听州,也不枉费陛下损失了那么多死士将你救回。”
君子矜沉静不语,只听那黑影道:“传陛下旨意,让庄主您带领着一干心腹即刻快马加鞭地赶往西秦云镜城,营救小夜,至于听州自会有人接替。”
君子矜的心顿时揪了起来,捏紧了手中的树叶。
“庄主最近忙于攻打听州,不得喘息,的确不曾有时间听外面的风声。西秦帝师江渊实乃我南楚皇后雪倾城。如今身份败露,云镜城四十万大军恐生哗变,伤及皇后娘娘。陛下命庄主即刻前去救援,不得懈怠,就是死,也得护送皇后娘娘回到京都。”
小夜……
西秦和南楚本来势同水火,此番结盟虽由两国皇帝极力促成,下面还是抱怨连天。如今小夜身份败露,西秦如何容她?四十万大军还不算民间的那些百姓该是得掀起多大的叛乱?
一道月白色身影飞速。
睡梦中,小书童迷糊听见骏马的嘶鸣,几近凄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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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第三份礼物 下
云镜城,四十万大军一夜之间骤然哗变,帝师营帐已然被重重包围,密不透风,肃杀之气俨若凛冬,压抑可怕。
这场灭世之战中,帝师江渊已经成了这支西秦军队的信仰。军旗所指,浴血不辞,战魂之在,护卫国土。可没有人知道信仰倒塌了该怎么办?支撑他们的信仰却原来是曾今侵略过国家的魔鬼,所有的真诚到头都被虚假代替,滚烫的热血又该何去何从?
没有喧闹,士兵们默默守候在帝师营帐前,他们在等一个答案,一个本就不被期待的答案。
终于,帐门掀开,那人青衣绝世,步履从容,瘦削的脸颊略显憔悴,漆黑的眼眸彷如幽冷的深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