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臣等恭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岁!”
帝王寝宫。
“皇上不是召臣在御书房相见吗?如今这寝宫……臣虽不才,却爱红粉,不喜蓝颜。”
对于何静初似有似无地嘲讽,慕笙箫温润淡笑:“何相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爱开玩笑。这样子倒是让朕忆起了最初与何相在国色楼相遇的场景,那时朕还是秦王,何相玩世风流,夫人更是惊为天人……”
“皇上今日找臣来就是为了怀旧吗?”
何静初冷笑着打断慕笙箫的话。他最恨的就是慕笙箫提起燕寻。他不染尘世的娇妻,偏生从慕笙箫嘴里说出来就带着阴谋的污秽,着实刺耳。
“是也不是。”将何静初打断自己的话,慕笙箫也不拐弯抹角,温声道:“是怀旧,亦是要有事相托。”
何静初不悦道:“内子闺阁女流,怕是担不了皇上的托付。”
“这托付二字是朕代西秦百姓求的。担不担的了,何相纵为夫君亦不能替夫人肆意答复。”
“哦,我竟不知我这孕中羸弱的夫人也能身系苍生。”何静初嘴角嗤笑,连臣字都改成了我。“皇上若真为前线战事忧心,摄政王府就在帝京。”
如果事事都去求摄政王,他这个皇帝的存在也没有必要了。何况那个男人冷血诡谲,他便是求了,也未必会出手。所谓危机是危也是机,如果这次他能凭不依靠摄政王的力量就逼退三国,不管是民间还是朝堂都会威望大增。如果成了,局势便能为他所控。
慕笙箫没有一丝动怒,依旧温雅:“何相待妻如命,草木皆兵也是人之常情。但朕这个托付,夫人是万万担得起的,绝无一丝危险。”
何静初浓浓的怀疑,“没有危险?”
慕笙箫戏谑道:“如果何相觉得传话找人也是危险的话,朕无话可说。”
“找谁?”
“国色楼的幕后之人。”慕笙箫眼底怅然,轻喃道:“朕要找他为朕履行一个约定……”
**
黄昏迟暮,飞鸟还巢。
绯色锦袍,纯白内衫,血色腰带轻缓松垮,不羁洒脱又风情万千,邪魅绝色的容貌更是明艳了浑浊天地,折扇轻敞,浅笑淡淡,秋月春花怎堪。
人人皆有爱美之心,慕笙箫也不例外。国色楼一见,他觉得燕寻是绝美,而眼前之人竟是不知比燕寻还要美上许多。他甚至想若何静初在国色楼最先见到眼前人,怕也不会和燕寻在一起了。
“听燕寻说你要见我?”江移花淡笑着,魅煞的桃花眼里也尽是笑意,如繁花迷离。
慕笙箫痴迷的眼神刹那清醒,“是”
江移花微笑:“为什么?”
“因为一个约定。”慕笙箫直截了当,“朕和帝师之间的约定。”
“江渊?”
“是”
江移花似是兴趣盎然,“她承诺你什么了?”
“帝师承诺朕,若有招一日朕皇位动荡,他必倾力相助。”
“原是这样。你寻她去吧。估摸着还在排队喝孟婆汤,你现在追着去运气好的话还能赶得上。”
慕笙箫却并不打算就此作罢,“阁下身为帝师的朋友,难道……”
“朋友?这世上哪有那么多朋友,不过利益纠缠罢了。她的债,不该我来还。”
慕笙箫并没表现出一丝失落,江移花的反应早在他的预料之中。世事就是这般现实残酷,人走茶凉的事,他更经历的不少。他今日来也并非真的是要眼前之人为江渊还情,只是想和他达成交易。夺位之争,燕寻的本事,他看得清楚。一个花魁尚且如此,她幕后之主,又该何等通天手段。
慕笙箫淡笑,笃定道:“既是利益纠葛,那朕便许阁下利益,泼天利益!”
江移花折扇轻摇:“我倒是想知道有什么利益能大于共享江山?”
慕笙箫心底一怔,面色沉静地等待江移花的下文。
“天下皆知,南楚皇帝南宫澈曾许雪倾城凤位尊荣,山河与共,却敌不过临江城楼的一支利箭。雪倾城的死也警醒着天下所有的生意人和谁做交易都行,就是不要和皇帝做交易。因为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利益虽大,却也要有命去拿。何况我并不缺银子,更不缺权力。”
话已至此,慕笙箫依旧不甘就此罢休。“阁下行事谨慎无可厚非。但朕可以以帝位向阁下保证,定然言出必行,绝不出尔反尔。”
“想必当初南宫澈对雪倾城起誓时,也是这般言之凿凿吧。”
那洞穿一切的眼神看得慕笙箫心底生寒,面色依旧不露丝毫端倪,叹息道:“阁下既无此意,朕便也不强人所难,告辞。”
危险的察觉让慕笙箫彻底断了念想。他知道眼前之人是真的不会答应自己的请求,战事危急却并非没有解决之法,便也不多做纠缠。
慕笙箫远去,江移花眯眼着眺望南楚的方向。“真会给自己找麻烦。不过西秦出了这么大的热闹,也该在回来的路上了吧。”
………………………………
第一百五十九章 沧浪清铭
“小姐、公子到沧浪城了。”
“去城中准备些赶路需要的东西,不要逗留,准备完毕就即刻上路。”
“是”
听到江渊如此拼命赶路,夕错立刻埋怨连天:“迟回个十天半个月什么的,西秦又不会垮。要不要这么赶啊,这一路风餐露宿的,我这屁股上老茧都磨出来了。再怎么不济,也要在让我高床软枕地睡上一夜啊!”
江渊冷嗖嗖道:“要不要再给你来个温香美玉?”
夕错以为江渊终于体谅了自己一把,两眼放光:“美人在怀,再好不过!”
“要高床软枕,江移花的床够高,枕头也够软。要美人,江移花的姿色足以碾压你周围的那些莺莺燕燕。”
夕错一脸嫌弃:“开什么玩笑,江移花再美,那也是个带茶壶的男人。和一个男人大被同眠,我会做噩梦的。”
“倾城……”
一声澈然的嗓音传来,男子蓝色衣袍,俊秀淡雅,清瘦忧郁,望向江渊的目光,痴念情深,如水温柔。
看着朝江渊快步走来的男子。夕错不由地暗叹,还说他红尘风流,处处留情,阁主自己还不是一样,冷若冰山假正经,其实是桃花朵朵压枝头。不过幸好慕遮天那大醋缸不在跟前,不然怕是免不了要爆炸的危险。
江渊的面色刹那冰冷如凛冬,带着浓浓煞气:“是你!”
看人不单要看皮还要看骨。这世上能将病弱苍凉装到极致的男人,除了南宫澈还能有谁!
虽然移花阁的消息说南宫澈很可能已经死于繁州,但她却是不信。毒蛇之所以为毒蛇,哪怕严冬也不能将其冻死。南宫澈更是比毒蛇还要诡诈阴险,他诈死逃脱隐宗的追杀不奇怪,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潜藏在沧浪城,如今更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你认得我?”南宫澈的声音带着一丝喜悦的颤抖。
江渊冷漠不语,眼中不掩厌色。
南宫澈将江渊的憎厌置若罔闻,眉眼激动:“你认得我,对不对!”
他爱她,所以哪怕她易了容,他也能在人海茫茫中一眼就将她认出。而今她却同样心有灵犀地认出容貌大改的他。尽管嘴硬着不承认,她的心底到底还是爱着他的!就算这爱早已被恨侵袭地只剩一席之地,她依旧是爱着他的!是啊,一年的风雨同舟,倾心相爱,如何能说抛下就抛下呢。
南宫澈炙热的眼神看得江渊越发生厌,索性直接别过头去。
一旁的夕错则是不屑地直撇嘴。没想到男人花痴起来比女人还厉害。不就一句是你,至于激动地快要蹦起来吗?简直丢人。
当然此时的夕错已经全然忘记被自己被城儿妹妹迷得五迷三道,要死要活的那段狼狈岁月,更不记得梦想破灭之后,嚎的那个哭天抢地,没脸见人。
“雪夜”
不似以往的素衣淡雅,君子衿一身青色衣袍,端庄沉稳,透着萧瑟老气,眼眸静如死水,迟暮沧桑,公子如玉,朗月清风,颧骨凸起,原本清瘦的面颊更显憔悴,浓重的疲惫,却是强撑坚毅,这样的君子衿比病弱的南宫澈更能牵动目光。
见江渊的视线落到了君子衿身上,南宫澈妒火燃烧。江渊不知名的复杂眼神,更是让南宫澈对君子衿起了坚定的杀心,面上却依旧一派温润。
夕错狠狠地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眼花之后,没好气地道了句:“娘的,真的是山不转谁转,癞蛤蟆哪儿都能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