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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金财这才回过神来,说:“前几天我花了不少钱,打探出他们要对你下毒手,正愁得无法可想,没想到你却出来了。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哪!”他满是泪水的脸上泛起笑容,正是东边日出西边雨。
沈素贞也停止了哭泣,上前拉着李锋的手,一会儿摸摸他的头,一会儿摸摸他的脸,又抽泣起来。
毛友良眼明心灵,到天井把两个煤炉子都捅开,烧起水来。沈素贞高兴地说:“李锋,先洗个澡,再上街把头发理一下,胡子刮一刮,出来了就去去晦气。”
李锋说:“师父,师娘,我是逃出来的,不能在外面抛头露面。”
赵金财怪叫一声,说:“你是逃出来的?我还以为放出来的呢。那牢房管理严密,平常费尽口舌,私下打点,也不能踏入一步与你见面,连传个口信、送点东西也被禁止。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李锋就把出逃的经过大略讲一遍,并说:“我原先以为多关一阵子也就出来了,现在从狱警口中得知,他们在黄浦江找到一具浮尸,硬说成是吴守道的外甥胡国强,并说是我杀的。他们跟法院勾结,打算置我于死地。我实在没法,只好逃脱,逃犯总比死刑犯好吧。”说着他苦笑一声。
赵金财骂道:“这群丧尽天良的王八蛋,自己没破案能力,却颠倒黑白、陷害无辜。”
李锋叹了口气说:“师父,他们并非无破案能力,而是一心想害我。”
这时,毛友良取出一个大木桶,说:“李锋,水好了,可以洗澡了。李锋走到小天井,跨入木桶洗起来。
沈素贞出去一趟,拿了根带着枝叶的小树枝回来,也顾不得男女之别,沾了些水扫着李锋,嘴里念叼:“树枝扫扫头,晦气全没有;树枝扫扫腰,晦气全跑掉;树枝扫扫身,晦气不沾身。”
李锋有些不好意思,端坐在木桶里一动也不动。等沈素贞出去后,才洗起来。没几下,水就变得浑浊。
等洗完一次,毛友良帮忙换水,说:“阿锋,你这洗澡水可以当肥料用了,庄稼有了它,长势一定好。”
李锋笑着说:“是啊!不过,如果象你的个子,就算关上个十年八年,洗下来也浇不了几厘地。”
毛友良知道他在取笑自己个子小,也不生气,试好水温,让他进去泡一会儿,自己帮他按摩。
温热的水加上毛友良揉、推、敲、拍等手法,让李锋暂时松懈下来。浑身说不出的舒服,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等睁开眼,天色已大亮,一套崭新的衣服放在木桶旁边的矮凳上。小天井空无一人,李锋赶紧起来,擦干身子穿好衣服。
今天是梅雨天中难得的好日子,蔚蓝的天空中白云朵朵,朝阳在东边天空蓬勃升起,一扫阴霾之感。李锋深吸一口气,灿烂的阳光,清新的空气,久违的自由,忍不住仰天大吼一声。
沈素贞提着一篮子菜走来,笑眯眯地说:“衣服还合身吧?我去成衣铺时,人家还没开门。我敲开门,看这一套与你的体型相符,就买回来了。”
李锋心中一阵紧张,说:“师娘,衣服很合身,你有没有说给谁买的?”
沈素贞把菜篮放水井边,说:“没有,老板没问,我也没说。对了,我现在去叫个理发师来,给你修剪一下头发。”
李锋阻止说:“师娘,我逃出来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理发师不用叫了。对了,师父去哪里了?”
沈素贞笑着说:“我看到你出来,高兴得昏了头了。那好,头发我自己给你剪,剪得不好不要怪我。你师父去四川饭店找吴守仁,如果你觉得不合适的话,我让友良去把你师父叫回来。”
李锋摇摇头说:“不用了,我也想见见吴老板。我在牢里待得时间长了,可能有些神经过敏,老是疑神疑鬼。师娘,你不要见怪。理发的事过几天再说。”
沈素贞说:“那也好,俗话说,小心驶得万年船。提防着些,不会有错的。”
她搬张躺椅到小天井,再拿两碟点心放一旁,让李锋休息着。自己则在水井边洗菜,听着李锋讲牢里的情况,听到伤心处又抹起眼泪来。
临近中午,沈素贞做好满满一桌菜,有不少是李锋爱吃的,象什么咸菜烧黄鱼、糖醋排骨、红烧猪蹄、腌泥螺等。
她又端出一大坛绍兴黄酒,让李锋好好喝一顿,祭祭他的五脏庙。
赵金财还没回来,沈素贞埋怨说:“请个人请半天,也不知干什么去了?”
李锋有些担心,说:“师娘,要不让友良去催一下吧。”
沈素贞一拍大腿说:“对啊,我光顾着埋怨,怎么没想到让友良去看看。”
刚要叫毛友良,赵金财到了,只见后面跟着孙宝廷和吴继财,却不见吴守仁的踪影。
沈素贞见丈夫神色凝重,忙问:“老赵,怎么啦?吴老板怎么没一同回来?”
赵金财也不答话,招呼大家坐下,又叫毛友良把外面的门全关上。李锋觉得事态严重,忍不住问:“师父,难道吴老板出事啦?”赵金财叹了口气,把头点点。
原来,赵金财见李锋出来,心情大好,急于把这好消息通知吴守仁。匆匆赶到四川饭店,不禁哑然失笑,人家门还没开。
这时他的肚子咕咕叫起来,光顾着高兴,早饭还没吃呢。反正人已出来了,也不急于一时,就优哉游哉走到早餐店。
心情一好,胃口大开,吃得也肚子都撑起来了。又喝了壶茶来消食,等走出早餐店,已八点多了。
来到四川饭店,见门口围着一大群人,难道有事?赵金财连忙挤进去看。
只见韩仁甫带着十几个警察,把吴守仁等人围在门口,黑乎乎的枪口指着他们,还有两人正打算把吴守仁铐起来。
吴守仁一下挣脱开来,指着韩仁甫说:“你们污陷李锋杀人,把他关牢中差不多有半年光景。现在人不见了,你们就来抓,说我私藏犯人。你们看也看了,搜也搜了,有没有犯人?”
韩仁甫皮笑肉不笑地说:“谁都知道李锋是你饭店的主管,与你关系密切,这次他越狱逃走,你也脱不了干系。”
吴守仁激动地说:“人不见了,你就来污陷我。谁知道是逃走的,还是被你们害死了,故意移花接木,让我来顶罪。”
韩仁甫一把抓住他的衣领说:“谁说李锋被我们害死了?你快说出来,是谁说的?”
吴守仁一下甩开他的手,说:“这还要谁说!你们这种勾当又不是头一次干,吴守道死在千里之外的宜昌,你们硬说是住在上海的李锋杀的,没凭没据把人关牢里。前阵子在黄浦江捞个浮尸,你们硬说是胡国强,说李锋谋财害命,杀了他们舅甥俩。你们陷害无辜良民还少吗?”
韩仁甫恼羞成怒,一巴掌打在吴守仁脸上,鲜血从吴守仁嘴角流出来,他擦了擦鲜血,继续说:“李锋组织了一个商铺自保队伍,我们店铺凑些钱,给这队伍当日常开支,你们却把钱没收了,说成是吴守道的钱。这种假公济私的事瞒得了谁?”
韩仁甫被说到痛处,他的确把没收的钱分成三分,中等一份送给警察局长;自己拿大头;最少一份就交到警察局,说是从李锋住处搜出来的。
他自己以为做得很隐密,不料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吴守仁揭露,脸面无存,一脚把吴守仁踹倒在地,怒吼一声:“封店抓人!”
吴守仁爬起来说:“有道是当官不为民作主,不如回家买红薯。你们这些当官的,不但不为民作主,而且欺压人们,陷害人们,今天我跟你们拼了!”
说着,吴守仁一头朝韩仁甫撞去。吴继荣等人也不顾在枪口下,朝韩仁甫冲来。
警察们举起枪托,向他们砸去。吴守仁脑袋上被砸开一个大口子,血哗哗地往外淌。
围观的人群沸腾起来,呼喊着朝警察们靠拢。韩仁甫见势不妙,拔出手枪朝天连放几枪,人群顿时停了下来。
赵金财血液沸腾,要往前冲,衣角被人死死拽住,回头一看是孙宝廷。只听他说:“赵老板别上去,去了也要被抓走。都抓走了,哪谁去救吴老板?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赵金财一想也有理,都陷进去了,谁来搭救。只得眼睁睁地看着警察们把四川饭店所有人抓走,大门也被封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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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逃离上海
李锋听完大怒,猛拍桌子骂:“韩仁甫这畜生,害完我不够,还要害吴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