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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锋等了良久,也没听到吐气的声音,不禁有些担心,起身走去,想推他一把。手还碰到他的身体,吐气开始了,象飞机在急速飞行中撕裂空气,发出巨大的啸叫声。
李锋不禁暗笑,打呼噜竟然到这种境界。推了他一把,毛友善向被推的位置拍了下,转过身,嘴巴里发出象猪吃食的声音,转而又从头表演呼噜声。
李锋见一时也睡不着,拿上烟开门,在门槛处坐下。今晚是上弦月,月亮已隐去。满天的星星是那么灿烂,替代月光闪耀着。他点了根烟深吸了口,烟火灼红,烟草因快速燃烧发出吱吱的声响。
早上赵英娣与毛友良的言行,如同电影一遍又一遍在他的脑海上演,心似被掏空一般。他不信赵英娣会移情别恋,可她给毛友良轻轻吹气,却象是喷出的三味真火,无声地烧烤着自己的心。这种痛苦无法压制,无法忍受。
他努力回避,努力不往这里想。抬头看着天河,是那么的璀璨,是那么地浩翰,万恶的王母娘娘用天河把牛郎织女分开,真是棒打鸳鸯。
想到这里,李锋不禁想起钱丽曼,她是那么善解人意,那么机智聪明,那么美艳动人。一瞬间痛苦感消退,幸福感上升。他回想着亲密时的情景,脸上露出了微笑。突然嘴角一裂,发出‘嘶’地一声,原来烟头烧到手指了。
时间是个奇怪的东西,在你不经意间飞速流逝,而一旦期盼某一时刻,却象被冻住似的停滞不前,但稍不留神,又转瞬即至。
到了第三天,李锋早早起床,东方天空刚露出鱼肚白,厚厚的一条条一丝丝把地平线上方遮得严严实实,为初升的太阳笼上最后一层神秘。
他匆匆洗漱一遍,把头发梳得油光亮滑,一件天蓝色的短裤衬衫配一条深蓝色的长裤,一双皮鞋擦得发亮,能清晰地照出人影来。打理好吃早饭,这顿饭吃得慢条斯理,怕吃得急了出汗,浪费自己一番精心打扮。
吃完饭太阳已喷薄而出,到处都是光明。李锋提起早已准备好的水果和点心,坐上黄包车,打着一顶绸缎凉伞,向码头奔去。
到了码头,天已很热,江边大大小小的客轮等候着上客开船。拉着汽笛的客轮与码头用长长的跳板连起来,上下船的客人有提着皮箱,有背着包裹,有拖儿携女,你挤我拥,不时有船上、码头维持秩序的人的斥责声、打骂声传来。
李锋上了一高处,放下东西,像孙悟空一样用手在额头搭个凉棚,四下张望。不知过多长时间,下面的吵闹声、哭泣声、打骂声象立体环绕声,把他搞得头昏脑涨,一丝不乱的发型快成了鸡窝,背上出了一片汗水,把衬衫紧紧吸在上面。
突然阳光变得柔和了,杂吵声变得悦耳了,李锋跳下高处,向远处奔去,原来钱丽曼来了。
给钱丽曼送行的人除了李锋外,还有她的姑母、张琼芳,还有两个仆人。
她们下了黄包车,李锋急切上前把东西送给钱丽曼。她见他前来送行非常高兴,见他这副模样又想笑。
钱丽曼并没有接东西,只是帮他拉了下汗湿的衬衫,说:“这么多东西呀,都是我爱吃的,你帮我拿上船,我慢慢品尝。”
一旁的张琼芳却伸手拿起几个鲜荔枝和一个水蜜桃说:“丽曼,这么热的天,这水果不知是否馊了,我先替你你尝尝。”说罢便吃了起来。
钱丽曼笑笑,转身对姑母说:“姑妈,他是我们是老家的,跟我一起玩大,现在在sc饭店当主管,不知你认识吗?”
她的姑母约四十来岁,人显富态,保养得很好,看上去只有三十出头。她朝李锋微微点头说:“我自从嫁给你姑父,很少回娘家。像这样的后生小伙,都不认识了。船快开了,快上船吧。”
一个男仆提起两个皮箱上船,钱丽曼向姑母和另一个女仆摆手说:“姑妈,过完暑假,我就回来陪你,你注意点身体。”
她姑母微笑说:“好的,你路上要注意安全,有事叫阿贵,他在三等舱。”原来她姑母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家,让那男仆一路护送。只不过她坐头等舱,阿贵坐三等舱。
钱丽曼向轮船走去,张琼芳跟李锋紧随其后。她们走的是贵宾通道,人并不挤。通往船的跳板很有弹性,几个人走在上面,随着脚步起落,跳板变得晃晃悠悠。
钱丽曼脚步还算平稳,几步就上了船。张琼芳可惨了,本来一步一步挪得辛苦,随着钱丽曼的最后一跃,跳板晃得厉害,她的身子也剧烈地摆动起来,双手乱舞,可没扶的地方,还有半个水蜜桃也飞出手去。
李锋双手提东西腾不出手,赶紧上前用肩膀一顶,她才稳住,双手反抓李锋,紧紧不放。而后一步一步地挪动着,象个入室偷窃的小偷,生怕别人听到动静一般。
总算到船头,钱丽曼一手伸向她,她才注意自己还抓着李锋,连忙放手,挺胸抬头,嘴角微微上翘,小鼻子跟着抖动一下,不屑地‘哼’一声上了船。
三人进了船舱,地方并不大,但很整洁,阿贵放好行李箱就已到三等舱去了。钱丽曼拉上船舱的窗帘,张琼芳笑着说:“要不要我先到外面去,让你们说会儿悄悄话。”
钱丽曼用手指刮她的鼻子说:“你是千里眼、顺风耳,到了外面也瞒不过你,不用回避了。”
张琼芳双手互拍衣袖说:“喳,奴才领旨。”大家都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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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突遇白虎帮
这时,汽笛声再次响起,意味着船马上就要出发了。李锋偷偷捏了下钱丽曼的手,她用手指轻轻在他手心挠痒痒。
张琼芳装作没看见,拿起一个水蜜桃说:“真不知道你是怎么买桃子的,刚才那个那么酸,我把它扔了。现在我再尝一个,是否会甜一些。你们慢慢亲热,我先走了。”
李锋见状,也不好意思再停留,说:“我帮你拿着,这桃子很奇怪的。水果摊的老板告诉我,它到跳板上就酸,到岸上就甜了。”
张琼芳瞟了他一眼,对钱丽曼说:“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碧空远影孤帆尽,唯见长江天际流。”
钱丽曼有些感动,这张琼芳有时古灵精怪,但此番送自己因有不舍之感,回应说:“李白乘舟将欲行,忽闻岸上踏歌声。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赠我情。”
张琼芳对李锋说:“该你和你的心上人说道别的诗了。”
李锋一时蒙了,自己对诗词听闻不多,有关送别的诗更少之又少,而且一时间无从想起。
张琼芳笑眯眯地看着他,钱丽曼这才明白自己会错意了,原来她是为了考考李锋。
钱丽曼知道李锋有多少学问,一想糟糕,这下出丑了。也罢,看看他出丑的样子也好。她也抬头,饶有兴趣地望着李锋,并不解围。
李锋无法回避,只好投降。他厚着脸皮说:“三人行必有我师,此话一点不错。两位送个别也有如此雅兴,真是让我长见识了。”
张琼芳暗骂,绣花枕头烂稻草,一点文采也没有,白长这副模样了。便把桃子给李锋,头一抬手一摆说:“那我今天当回师父。徒弟,护送为师上岸。”
李锋边走边回头,依依不舍地离开轮船。汽笛又响起,起锚开船。轮船慢慢驶行吴淞口。他追着轮船跟了会儿,直到轮船消失在视野间。
他慢慢回走,心中一种莫名的失落感回荡着。跟送哥哥上船的感觉有点相似,却又大相径庭,心里好想跳下江,游到船边陪她一起回家。
“李锋,你还回不回啊?”远处传来张琼芳的喊声。
“来了。”李锋应了一声,加快脚步往回跑。
钱丽曼的姑母和仆人都已走了,张琼芳叫了辆黄包车等在一荫凉处。见李锋神情不快,也不想逗他。
两人一同上车,张琼芳用手在座位中间画了条线,声明不准越过此线。
李锋也无情绪与她嘻笑,一屁股坐到一侧,撑开凉伞,翘个二郎脚靠在后背上。
张琼芳出门忘带伞了,见他这副模样,恨得嘴巴发痒。心中暗想,这家伙又没文化又没素质,纯粹是个花瓶,装着一肚臭水的花瓶。
路上热潮流滚滚,头顶毒辣的阳光,旁边再坐上这么个现世宝,张琼芳气得发狂,突然大吼一声。
这一声来得太突然了,车夫猛得驻步停车,后面有辆紧跟的黄包车刹不住,那车夫往旁边拉,还是躲不开撞上了。
后面车上的两个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