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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氏冷着脸看着李川，看他拿什么东西给她。
林氏话就像是一把刀子，狠狠地戳在李川的心头。原来在娘的眼中，她是她，他是他。他们难道不是母子么，不是亲人么。
暮清妍听到这话眉头也紧紧的蹙起。
站在门外的里正面上也是一冷，不住的摇头。
这林氏太不像话了，可怜了川子这么一个好小伙。
李川伸出手，“银钱。”
林氏双手一叉腰，“钱什么钱，你有本事，你自己拿银钱给她。我的银钱，你也敢肖想。”
李川突然有些想笑。
此时此刻他才发现自己身上身无分文，他为家里赚了那么银钱，现在要从他们这里拿一文钱都不肯给他。这钱可是救他命的钱，娘居然也不肯给。
在他们的眼中，是不是从来就没有将他这个儿子放在心上。
李川莫名的又浮现了暮清妍当日在他床头说的那些话，越想越觉得自己真的是愚不可及。在所有人的眼中，恐怕他就是一个愚昧的人。
她说得没错，自己真的不是一个良人。
李老头一直待在屋里，院子里的话一字不差听个分明，却没有出去说一句公允的话，这种做法算是默认了林氏的所作所为。
暮清妍担忧的看着李川，不知为何此时只觉得他的身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变了。看着沉默中的李川，为他心疼。
有些事情得要他自己去体会，才能看透看明白。
若是这次的事情能让他不再那么死心眼，倒也不算吃亏。只是，林氏越是不肯给，她越是想要。敢贪墨她的东西，就要承担后果。
她暮清妍的东西是这么好拿的么。
“哦。我可算是明白了。原来李家是李家，李川是李川。所以我给李川看病的诊金得李川自个掏钱。”暮清妍这句话简直是吼出来了，左邻右舍的人都听得分明。
不少人探头张望，李老头听到暮清妍的话，脸色一变，帮忙从堂屋理出来了。
李老头直接对着林氏吼道：“你这婆娘，诊金怎么还没给方氏。”
林氏被李老头一吼，纵然心里不甘心，但还是乖乖的到里屋里去拿银子了。林氏拿了几个铜板交给暮清妍。
“拿了钱，赶紧离开我家。”
暮清妍看了一眼手中五个铜板，嗤笑一声，“林氏，你这是在打发要饭的吗？五个铜板？”
李老头见暮清妍有发怒的迹象，趁着这女人还没有开始闹起来，对着林氏说道：“赶紧给人补上去。”
林氏瞪了一眼李老头，很是不甘心的将又掏出十个铜板。
暮清妍收下了十五个铜板，这点钱她看不上眼，但是能给林氏添堵，那就值了。
“现在可以出去了吗？”林氏迫不及待的赶人。
她现在是一点也不想见到这个无赖的女人。
暮清妍耸耸肩，“我今日其实也不是为了要诊金的钱，方才你提醒我才想起来还没收诊金。”
林氏一听到她这话，差点没给气吐血。
这死女人一定是故意的。
“你还有什么事？”林氏压下心头郁闷，冷声道。
“我是来李书齐的。”暮清妍在林氏变脸之前，紧忙补充一句，“放心，我是来谈正事。李书齐，你给我出来。”
李书齐在屋里看书，庭院里的声音吵得他无法安心，本来听到方小花的声音，他是打死都愿意出去。
可这女人吵吵闹闹的开始叫嚷自己的名字，自己若是再不出去的话，这女人指不定还能闹出什么事情来。
李书齐不情不愿，脚下带着怒气出了屋子，一走到庭院内，臭着一张脸。
“方小花，我和你没有什么话好说，你给我滚出我们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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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对质
第106章对质
暮清妍瞧着他那副你你别再缠着我的样子，差点没笑出来。
暮清妍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
这男人还真是够自恋的，也不知道他眼睛是怎么长得，瞧瞧她的样子，像是还迷恋着他的样子么。
“你可真逗！”暮清妍冲着他翻白眼。
李川在听到她找幺弟，心里不知为何闷闷的，很难受，眼睛紧紧的盯着她。
她还是放不下书齐吗？！
“你还欠我东西，赶紧给我还回来。”
这女人可真够厚颜无耻的，又在找借口来接近他了。说着我不喜欢你，不想接近你，可是隔一段时间就要跑到他的面前过来，真是有够无耻的。
李书齐冷哼一声，“什么东西，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
“容小女子提醒一下，就是这几天的，而且是贵重的东西。”暮清妍一双眼睛紧盯着他。
李书齐心里突的一下，想起来了。
里正让他代交给暮清妍的赏钱。
暮清妍一瞧见他微微突变的神情，便知道了他想起来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李书齐硬着头皮说道。
站在门外听着里正听到这话，忍不住想要冲进去，当年质问他。临到脚边，却止住了。或许他一时还没有理解进去吧。
里正如是的想着，再听听再说。
果然将她的银子给贪墨了！
李书齐啊李书齐，可算是让她抓到把柄了。在这里村里一直高高在上，看谁都是用斜眼，正好趁着今日这事让大伙瞧瞧，这位读书人的品性如何。
“看来是我说的太过含蓄，倒是我的不是。我的赏钱，你是不是忘记给我了？”
李书齐面色一僵，眼神慌乱，完全不敢看向暮清妍，心慌之下，人下意识的否认，“什么赏钱，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人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既然人家这么想要你将他那一层皮剥掉去，她自然不会手软。
“前几日，县太爷宴请几个村的里正和对战山匪有功之人，并且还给每个人发了一笔赏钱。我那日替李川看病没能去，你倒是代替了你哥的位置前去。得来的赏钱，这么快就忘记了。因着我没能去，这赏钱让你带给我，你到现在都还未曾给我。莫不是想要贪墨我的赏钱？”
林枼儿这话说的可不小声，完全是吼着说出来，周围的街坊邻居可是听得分明。一个两个都是一脸的惊讶。
他们河西村打击山匪就李川和暮清妍两人出了力，其他人都没有份，没人得赏钱，自然没人知晓。
“你莫要冤枉我，我、我可没拿你什么银钱。”李书齐心一慌，说出的话也开始漏洞百出。
他这时候突然想起了里正，自己这一否认可是得罪了里正。可是，事情到了这一地步，他没有别的选择了。若是让自个承认贪墨别人的银钱的话，他也别想去参加童生试了。
李书齐心底暗暗恼怒，方才就不应该否认这赏钱，应该说已经给了。可是话都出口，再也难以收回了，只能得罪里正了。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要否认。”
李书齐心中已然有了决断，自然也不含糊，“你的赏钱是里正给拿的，你要问银钱的归处，你问里正去，莫要问我。我可是没有拿过你一分一毫。”
里正听了许久，这时候再也按耐不住心底的怒火，直接冲了进来。
“好你个李书齐，你敢在我身上泼脏水。方氏那五两银子，分明给了你，让你代为给她。你现在竟然不承认。”里正气得面色涨红。
周围的人听得一愣一愣，好多年没见着里正如此生气，平日里可都是笑眯眯一团和气的样子。
暮清妍往旁边一站，不搅合他们之间的争斗里去。反正现在大家都知道她得了五两赏钱，只是这赏钱不知道是被李书齐贪墨了，还是被里正给贪墨了。
若是放在另外一个人，与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对质的话，恐怕都会相信他们。可惜，在村民中最得他们信任的两个人对质，这下让村民们不知道该相信谁了。
今日不管谁胜谁负，都不关她的事情。
两边闹得越僵暮清妍越开心。她有办法证明里正的清白，可是她不愿意去做，任由里正夫妻两人与李家的婆娘对骂。
从她到这里起，每次发生事情，需要里正处理公道的时候，他对自己的态度，明知她有理，却偏帮那些人。一次两次，次次都是如此。
他这么不待见她，她可没那么烂好心去帮他澄清。澄清后，虽然得了他的感激，但是这一份感激能保持多久。恐怕没多久后，又没了。
还不如现在这样，让他和李家人彻底交恶。以后她和李家人再有什么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