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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片沿海城镇一时间风声鹤唳,朱以海更是疲于应付倭寇,已经无法分心去理会东江军的事情。
茫茫群山之中,放眼望去全是一片翠绿,最高峰云巅之处的悬崖边,有一座别致的大院。
自知大势已去,从此不问世事的崇祯便隐居于此。表面上他不问世事,但却还是暗中培养了许多暗探遍布各大城池为其收集各地的消息。
崇祯这会正在书房独自看书,却突闻屋外传来脚步声,他眉头刚刚皱起,又听敲门声响起。
“爷,老奴有要事相禀。”吴承恩的声音穿门而入。
“进来!”崇祯放下手中的书籍,抬头看向大门之处。
平时他有交代,没有重要的事情,在他独处之时不能来打扰。而这会吴承恩却来了,显然是有重要消息要禀报。
‘吱呀’声中,房门缓缓被推开,吴承恩慢步走进屋内,反手关上门后才快步来到崇祯的面前,拱手递上一封急报。
崇祯没有多言,直接接过信封,便开始看了起来。在此期间,吴承恩小心翼翼的等候在一旁,不敢弄出半点动静打扰到崇祯。
虽然崇祯现在已经不用皇上自居,但他的威严依旧还在,尤其是吴承恩这样的人更是对崇祯惧怕深入骨子里。
许久之后,崇祯放下急报,冷眼看着垂头肃立一旁的吴承恩,冷冰冰的说:“毛文龙居然主动出击了,看来他的野心可不止一个北方就能够装得下。现在那些藩王人人自危,却无法真正团结起来,倒是那个朱以海算是个人才,可有打听清楚,他作何反应?”
“爷,这事刚刚才发生几天,探子送来的消息说是他还未曾做出反应。倒是在福建那边,听说倭寇横行,他已经自顾不暇,估计无法再理会南京这边的事情。”吴承恩仔细的汇报他的所知。
“倭寇又在福建活跃?”崇祯听到倭寇之时,眼里顿时冷芒毕露。
“爷,这倭寇在广东府城被东江军打得无法生存,已经全部逃往福建,才导致如今的局面。”吴承恩拱手应答。
崇祯脸色变化不定,心中似乎在挣扎何事。吴承恩不敢打扰,依旧退回一旁不敢出声。
“唉……”
崇祯猛然发出一声长叹,然后便挥手让吴承恩退出去。
吴承恩张了张口,本想问话,稍微迟疑之后却不敢多言,行礼告辞之后,便悄悄退下。
“毛文龙,希望你可以光复大明昔日雄风……”崇祯走到窗口,望着外面的青山绿水,冷不丁的说出这么一句。
崇祯显然已经不想再给毛文龙下绊子,其中原因主要还是毛文龙沿用了大明的国号。这点让崇祯心里舒坦得多,而且目前的东江军最有希望统一大明,崇祯心头倒是变得有那么一点期待起来。
天下大乱,再加上连遭挫败,崇祯早已被磨灭了雄心。或许像现在这样安宁的生活,得一个安享晚年也是不错的选择。
湖广襄阳城内,徐敷奏与陈奇瑜合兵于此,两人已经完全所有藩王的散兵,也把湖广牢牢掌控。
借助先前的混乱,毛文龙直接下令,让徐敷奏与陈奇瑜两人直接在湖广施行新政。以此图谋把湖广真正的掌控下来。
徐敷奏与陈奇瑜并没有让毛文龙失望,两人利用东江军的威势,直接用强硬的手段收服那些反对者。虽然造成不小的麻烦,但胜在一次性就解决了所有的问题,日后也无需再去操心。
今日两人齐聚于此,是在等待一人到来,府衙院子内的热气球已经备好,随时可以升空。
时至中午,青怀武才率领十几个侍卫赶到,与徐敷奏接触打了招呼,便立刻乘坐热气球前往西安。
隔天一早,毛文龙早早就来到御书房,与儿子毛景文一起接见前来面见的青怀武。两人刚坐好,外面便传来脚步声,侍卫禀报过后,青怀武自个大步走了进来。
青怀武行礼拜见过后,便直接拿出朱以海的亲笔信交给毛文龙。后者也不客气,当面拆开就看了起来。
片刻之后,毛文龙放下书信,看着青怀武呵呵笑道:“青将军,王爷应该也了解,湖广四川的事情,可都是那些藩王自个先来挑衅的。我们反击是合情合理的事情,这事根本就无需再说什么解释。”
青怀武显然早就心里有所准备,他不慌不忙的辩论:“那些藩王先动手这点无可否认,我们王爷也一早就知道。可这是两回事,总兵不应该直接拿下湖广还有四川。这样一来便会坏了之前总兵与我家王爷之间的约定。”
闻言,毛文龙当即哈哈大笑:“青将军此言说不通,三个藩王居然对南京出兵攻打。我们还击之后,顺便打了回去。侥幸之下,东江军取胜,而这些个藩王的封地便是东江军的,这都很正常。倒是你家王爷实在不应该这样,这样做的后果只会让我们两家日后反目成仇而已。”
青怀武脸色顿时大变,毛文龙虽没有明言,但从他的语气中,不难看出,毛文龙已经完全没有归还的心思。来之前,青怀武还一直以为是毛文龙的无心之举,对于此行他也抱着很深切的希望。
但此刻却直接被毛文龙一言惊醒过来,是的,毛文龙完全有底气可以不把湖广还有四川让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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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5章 撕破脸
匆匆而来的青怀武最终只能颓废的回去,在毛文龙这里他得到了最不想看到的结果。这次毛文龙的回复,表明了就是要不顾及所有的旧情,南方的战事随时都会出现,他急需把所知的一切告知朱以海,让他做好万全的准备。
青怀武离去之后,毛文龙也没闲着,既然与朱以海挑白了,那么就没有必要再顾及什么了。
毛文龙当天便再次下令,南京,湖广,四川三地各出兵两万,直接赶赴各地边境,与其它藩王的势力对峙。
而西安集结起来的十万大军也立刻赶赴三地增援,紧张的氛围弥漫在整个南方。首当其冲的浙江,江西,贵州三地几个藩王匆忙应对,集结所有能够调动的兵马赶赴前线。
东江军的威胁实在太大,而且这次来得不仅猛烈,更加突然。如此一来更让这些直面威胁的藩王手足无措。
他们不约而同联合起来,更是派出使者,说动其它藩王也一起参战。兔死狐悲的心里作用下,其它藩王也都没有袖手旁观。
因为他们都明白,一旦前方的藩王被东江军消灭了,接下来必然会轮到他们。有了共识便会团结,在巨大的威胁之下,南方本来散沙一盘的藩王大军开始集结。
东江军虽做出了进攻的动作,却只是驻留边境,并未直接开战。遍布四处的探子,更是借助各种各样的渠道,把所有藩王的反应都一一送到毛文龙的面前。
御书房之中,毛文龙看完所有刚刚送来的急报,他哈哈大笑。
“总兵为何如此开心?”洪承畴满脸的疑惑。
“这些藩王果然害怕了,现在他们联合起来要与我们对抗。正好我们可以一次性把他们全部给灭掉,省得到时我们还得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去收复!”毛文龙突然寒着脸,冷冰冰的说。
洪承畴明显感受到了毛文龙此刻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机,他对这样的毛文龙很是陌生。一时间还无法与先前那个一直很温和的毛文龙重叠在一起。好一会之后,洪承畴才定神言道:“原来总兵是由此打算,才没有让大军立刻动手。”
毛文龙点头沉声言道:“不错,这些藩王都已经是惊弓之鸟,只要给他们一些压力必然会吓得他们手足无措。现在他们已经按照计划联合在一起,也该是我们彻底统一整个大明之时了。”
不干就不干,要干就必须得狠得下心,毛文龙这些年的磨炼也不是白搭的。见惯了生死,由以前第一次杀人之时的害怕,到如今看着遍地的尸体却心静如水。这些都是在潜移默化之中形成,连毛文龙自己都没有发觉。
直到欧阳家的没落,以及欧阳小玲那句充满无奈的话语,才让毛文龙幡然醒悟过来。
平天下唯有铁一般的手腕,狼一般的野心,才有可能成就大事。而善人,在战乱年代,那就是别人的鱼肉,任人宰割而已。
洪承畴很替毛文龙开心,这才是他所希望看到的毛文龙,可如今似乎还不是说统一大明的时候。他当即拱手向毛文龙禀道:“总兵,可别忘了,福建还有一个朱以海!”
毛文龙愣神了片刻,摇头言道:“先不要去管他,等我们平定其它的地方。最后只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