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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气平淡的好像在说粗茶淡饭,与平时并无什么两样。
“小姐……”
月浓摇了摇头,刚想再开口,榻上的人却已是先开口了,“我马上就要嫁给太子了。”
即便是先前已从夜御天的口中听了个大概,之前也是早有预料,月浓却还是免不了意外。
“小姐,这……”
她道,“您为何……”
为何?
不知啊。
顾画蕊闭了闭眼睛,懒洋洋的弯起一个微笑出来。
“一生都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这样不好么?”
若她相助,这个太子之位便是十拿九稳,那以后她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后,大可在宫中就如此度过一生。
她顿了顿,说:“无碍,去将碎片处理了吧。”
这句话是对着月浓说的。
月浓即便是放不下心,却也知道小姐自有考量,因此也只好迟疑半刻,便应了下去,蹲下用手绢将碎片包裹起来,转身出门了。
待月浓出门后,顾画蕊这才微微的打了个呵欠,抬眼看向侧边的窗外。
“如何,好戏看够了么?”
她语气并无波动,反而是带了笑意,“看够了那就进来喝口茶歇歇吧。”
也不知那笑意是真是假,是发自心里还是夹带嘲讽。
顾画蕊弯起嘴角,接着唤了下去。
“无华。”
………………………………
第二百四十四章 大婚准备
“看够了戏就下来吧,无华。”
顾画蕊淡淡的掀了掀眼角,抬头望向房梁的方向。
这句话说出口半晌,屋内却已然是静悄悄的毫无半点声音。
“还装?”
顾画蕊的口气微微带了嘲讽,“人都走了,你还要装什么。”
又过了片刻,屋顶上忽然是传来一道懒洋洋的声音。
“诶呀呀,小丫头的耳朵很灵哦。”
方才月浓转身那一霎那,她分明是听见了房梁上传来的一声轻笑,而这笑声,听起来却是带着分明的特征,她细细一想,便是得出了九分可能的答案。
现在他开口,那这个答案便是十拿九稳了。
白衣公子一撩衣袍,转身自梁上跳下,足尖轻盈的点地,回身,手中折扇啪得打开,露出一副红粉灼灼的桃花图出来。接着扇后的那双桃花眼朝她弯了弯,微微一笑:“在下如今才知,在女子闺房里面做这梁上君子,也未尝不是一件美事啊。”
说的是一本正经,然而说者无心,听者也无意,这一番话自是白白徒劳了。
顾画蕊的视线从他身上扫过,顿了顿,开口:“母亲至今未醒?”
“醒了,醒是醒了。”
无华手里折扇缓缓地摇了两下,不急不慢的说,“只是换血过程中有几味药材的作用,也许同你一样,只是暂时还不能开口说话,过两天就……”
悠闲的话还未说话,却是忽然就被榻上的姑娘厉声打断了:“你胡说。”
方才还一派云淡风系仿佛事不关己的姑娘,当下已是秀眉一拧,眸子里的冷意就仿佛是要结出冰来一样,里面更是带了凛然的杀气。
“无华,你做什么我权然不管。”
她一字一句,将最后四字咬得极重,“但是我说过,你若是动了母亲,我顾画蕊势必要将你……碎尸万段。”
明明是虚弱至极,还斜倚在榻边,面容更是因为换血而苍白的不成样子的人,此时说出的话却是杀意都要漫出来一般。
让人知道,她并不是说着玩玩的。
顾画蕊出口的承诺,从来都是言出必行的。
无华手里的折扇轻轻一抖,遮在面前,笑了两声,口气婉转从容,仿佛方才一切都与他无关。
“何必置气。”
一双好看勾人的桃花眼四下转了转,“医者之心,仁者之心,我再如何也不会伤害我的病人的性命。”
“是吗。”
顾画蕊的眸色随着他的话语却是愈来愈沉。
“那你……”
她开口,“为何要将活血之药送给皇后。”
啪。
是折扇合上的声音。
“噗嗤。”
原以为对方会干脆的拒不承认这个事实,谁料他却是不轻不重的笑开了,“没想到这么快就让你知道了啊。”
“无,华。”
顾画蕊此时当真是心情如坠冰窟,她不是没想过自己信错了人,也是早就准备好了接受这个事实,毕竟母亲的病,除了无华也再无第二人可以救治。
然而真正让她一瞬间冰了手脚的是,这到底是一个多大的局中局。
“你一定很奇怪,御天为何会如此信任我吧?”
无华在一旁的圆桌旁寻了个凳子撩开衣角坐下,转头,敛了笑,目光淡然的望向她,“即便我是北国人。”
他顿了顿,“那是因为你不知道,我为御天提供的情报网到底有多么重要,你也不知道,助他的将军之位稳坐,我做了多少。”
“我啊,真正是拿他当兄弟的啊。”
无华道。
“兄弟?”
顾画蕊轻笑。“即便是兄弟,那又与我何干?我不认为我在你们的道路上可曾造成过一点点的阻碍。”
她本是聪明人,然而无华如今的立场她全然是不明白的,因此任何态度她都无法分析,她甚至第一次萌生了什么都不想要知道的**,她甚至就只想这么照着自己原本安排好的路走下去,真相,从来都是无益于棋局的东西。
她几乎想脱口道让无华不要再接着说下去。
无华此时已是走到圆桌旁挑了个凳子撩开衣角坐了下来,看见桌上端端正正摆着的茶壶,便顺手拿起来,给自己倒了杯茶。
“上好的景德官窑啊。”
他轻轻道,“可惜啊……”
可惜吗?
是可惜的啊?
可惜什么呢?可惜杯子?可惜人?还是可惜事?
顾画蕊看了一眼桌上的杯子,原本是两只,而今只剩一只摆在无华面前:“是啊,可惜了。”
无华拿了杯子,抬手送到嘴边,轻轻的小酌了一口。
明明壶里倒出来也只是普通的凉下来的白开水,却是硬生生被他的动作喝出了仿佛碧螺春一般的感觉出来。
“既然可惜,又为什么放弃。”
他摇了摇头,道:“你离你想要知道的,其实只有一步而已。”
顾画蕊却是没有回答。
无华叹了口气,放下杯子,用指尖抵着将它推得远了些。
“母亲,是你做的。”
片刻,她开口。
“是我。”
无华道。
“抱歉,我不得不这么做。”
他接着说,眼帘微微垂下。
这是顾画蕊印象中,无华第一次对她说抱歉二字。
若说无华是北国的人,那他大可在夜御天信任他,顾画蕊走投无路只能向他寻求帮助的情况下直接对沈芷乔下杀手,然而他却是并没有这样做,而是让沈芷乔无法开口,无法动弹。
无法开口,无法动弹。
顾画蕊沉下心细细一思索。
这两样东西无一不透露着重要的要点,那便是封锁了这两样东西,沈芷乔便没有办法向他人传递信息。
也就是说,无华所担心的事情,是沈芷乔会向她传达什么信息吗?
她顿了顿,问:“那母亲何时会康复。”
语气冷静,丝毫没有起伏。
“待你与太子大婚之后。”
果然。
这句话一出口,顾画蕊便完全笃定了她的猜测。
现在的问题她唯有一点想知道,那么为了不让母亲告诉她何事,值得无华大费周章,甚至可能接近她也是一手策划。
“你与太子必须成婚。”
无华起身,敛了笑意,面上正色对她说,“抱歉,这是为你好。”
“这是你一刻钟之内第二次对我说抱歉。”
顾画蕊淡淡开口。
“是吗。”
无华手中折扇下意识的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掌心,这是他放松时的小动作,如此而来,是否说明他已经将整个局都全盘掌握,即将围杀了呢?
顾画蕊不知。
“我只有最后一个问题想问。”
她侧头望过去,“你的立场,无华,你的立场在何?”
彼时那人已是走到了门口,这厢听了她的问话,脚步却是半分也没有停,只是好似微微的嗤笑了一声。
“我的立场?”
他说,“我啊……是站在你们这边的。”
她们这边的么?
顾画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