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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去抓药,可是家里有人生病了”
“……”
顾画蕊默默不语,也不知沈芷乔现在身体状况如何,现在这妇人突然问起这个,她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于是选择避而不答。
“唉,人世无常啊。”
那妇人忽然感慨了一声,“姑娘,你的家人一定会好起来的。”
她目光热切的看着她,眸子里闪着对生活的向往:“你要相信,一定会的。”
先前她说她身子弱体虚,顾画蕊只,当一带而过,现在看着她的眼睛,顾画蕊大概是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了。
“嗯,我相信。”
顾画蕊顿了顿,轻轻说道。
上一世酿成了太多灾祸,她也失去了太多东西了,这一世只是奢望她能凭一己之力力挽狂澜吧,但愿,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这样想着,眼前却是浮现出夜御天的脸。
“八抬大轿,十里红妆,我一样都不会亏待你。”
他如是说道。
顾画蕊轻笑一声,真好笑,他上一世也是这么说的,最后却还不是殊途同归。
旁边的妇人看她无缘无故的笑了起来,还以为她重新燃起了希望,心里也是稍稍宽慰了一些,便默不作声的退开到一边,掀起厨房的帘子小声问:“包子和粥好了吗?”
顾画蕊等了一会儿,老板才从隔间出来,一只手抬着一笼热气腾腾的小笼包,一只手端着一碗温热的粥,放到她面前,笑道:“姑娘慢用。”
“谢谢。”
顾画蕊拿起放好了的筷子,夹起一个小笼包来。
糖人和包子当真不是吹的,真的是有些真材实料,包子晶莹剔透,隔着皮都能感觉到里面汤水的滚动,妇人递给她一个小勺,用来托着包子,以免咬开皮后汤水落在桌上。
顾画蕊饿了许久,包子和粥又是做的很好,自然吃的多一些,她将粥端到自己面前,舀起一勺,轻轻吹了吹,侧目却是无意间看到一道人影进了相府。
是谁?
顾画蕊微微皱了皱眉毛,方才她无意一瞥并未看清,却是在扫见门口的轿子时才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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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二章 回来了
呵,老狐狸,你可终于是回来了。
粥其实已经不烫了,她却复又吹了一口勺上的粥,将勺上本就冷得快的粥吹成冷粥,这才送到嘴边,微微张嘴送了下去。
粥是冷的,刚刚吃下去的包子是热的,如此一综合,只觉得冷热适宜,既不烫口也不太冰凉。
就算一步棋走错了又何妨,弥补的空间总是有很大的。
皇后宫中。
春雨跪在门口,就在冰冷到毫无温度的大理石上面,初春的季节,说下雨就下雨,天上的毛毛细雨虽然不至于淋湿身上,却是打在脸上会令人万分难受的。
她已经在这里跪了一天了。
若说这便是惩罚,那可真真是可笑至极的事情,这样皇后便会轻易放过她吗,不杀已经是最大限度的容忍。
春雨背上数十道鞭痕已是被衣物遮盖了下去,然而每当衣服摩擦或是刮蹭到伤口是仍然会带起一阵阵的剧痛,如今下了小雨,春雨便努力弯下腰,弓着背尽量让雨水落到自己的背上,期盼着能用这个方法减轻疼痛。
然而效果自然是微乎其微,本就是跪着,弓着背更是难受得很,没有一会儿便就觉得无法支持了。
“娘娘说了,你就在这跪上两天两夜,若是昏过去了,那后果你大可自己想想看。”
一旁路过的侍女用眼角瞥了她一眼,毫不留情道。
不待见她是自然,春雨平日里是皇后身边的红人,更是贴身侍女,可以说皇后很多事都是由她亲历亲为,能讨主子欢喜,有分走了大半的宠爱,其他的宫女怎能不嫉恨。
春雨咬着牙,背后的伤口一阵阵火烧火燎的灼热,其中几道伤口由于好几鞭都抽在了同一个地方,更是深得甚至可以隐约看见白森森的骨头,那些地方她几乎已经失去了直觉,连痛觉也不存在了,只剩下麻木。
皇后不杀她,一是因为平日里皇后出席场合都是带她,如此突然灭口,在这一根鸡毛都能挑出刺来的深宫怕是要遭人非议,皇后的小辫子,白白送上门的机会,又恰好跟在寿宴上相府大小姐与皇后的一番对峙之后,任谁都不会不要的。
二是皇后也没有发落她去浣衣局之类的所在,非是念在旧情,而是她并不放心春雨离开自己身边,即使她不能全盘信任春雨,可春雨毕竟是知道她很多秘密的人,如此随意送走,只怕她泄密,就算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也能被深宫中那些巧舌如簧的贱人们说得天花乱坠。
春雨咬紧牙关,忍着膝盖和背部的剧痛,跪在雨里。
两天,只要两天就好。
不过她真正很好奇的,还是那只白猫。
皇后究竟在那只猫身上藏了什么秘密。
宫内皇后斜坐在软榻上,保养极好的手端着一个青花杯,杯内盛着皇帝御赐的上好的碧螺春,正送在唇边有一口没一口的小酌。
“她不是说要将本宫的爱猫送回么”
皇后抿了两口茶,幽幽开口,“这也一天了,怎么还是没有动静呢。”
“那……可要奴婢找人去宫外催催?”
她身边的宫女是刚刚到这个位置来服侍的,要知道这从前可是春雨的位置,而现在那个春雨什么下场大家也是有目共睹,因此连说话也是战战兢兢,除了皇后提问以外的话更是一句也不敢说。
“唉,你啊,果然是都不如春雨聪慧。”
皇后抬起另一只手支着额头,叹气道,“为何脑筋就是不开窍,连一点实用的方法也想不出来吗?废物,真是废物。”
那宫女被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也不知道自己又是哪个字惹娘娘不高兴了,垂着头讷讷的站在一边。
“她既然不来。”
皇后将杯子送到唇边,一口满饮,顿了顿,茶轻轻入喉,“那……本宫自有办法让她入宫。”
顾画蕊坐在包子铺里面,将最后一个小笼包放进嘴里,抬头看了看还是挺晴朗的天气。
说下雨就下雨,而且是太阳雨,果然初春这季节该有的全都有了。
她看了看还未喝完的小半碗粥,却是没了食欲,起身拿了药包搁了两块碎银在桌上,刚收手,想了想,又多加上了几块银子。
“老板,包子很好吃。”
她这样道,转身便朝店外相府门口走去。
身后店主夫妇看着桌上几块亮闪闪的银子,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拿着银子追出去,门口大街上人来人往,却是没有再看见方才那个姑娘了。
外面下的是细雨,雨不大,然而顾画蕊还是担心药材受潮,便加快了脚步,走到相府门口,不发一言,刚想进去,门口侍卫将殷切的说道:“小姐,先前大人已经回来了。”
顾画蕊脚步稍顿,有些为不可察的厌恶的皱了一下眉,淡淡道了一句“我知道了”便抱着药材进了府。
还不到时候,她便先去了沈芷乔的院落,推门进入里屋,就看见坐在桌旁的月浓一下子站起来,看向门口,见到是她,还定睛仔细看了看,才放下心,道:“小姐,您可回来了,先前出门为什么不叫上奴婢,您可知道这样会让人有多担心……”
“我知道。”
顾画蕊知道月浓说起来其实是要没完的,于是连忙做了个手势打断了她,将手中的药材递到她手里。
“这是夫人新的药材?”
月浓接过来,问。
顾画蕊点头,昨夜无华配的药方只怕是因为府中药材有限,临时凑合着配的,如今这份应该就是真正所需的所有药材了。她将药包交过去,又从怀里拿出无华写了药方的纸也给了月浓:“这上面有煎药的方法,你去药方吧,切记不要熬过时候了。”
“知道了,小姐。”
月浓从她手里将东西都接过来,转身便出门,在门口却又停了一下,笑道:“对了,水袖她说实在不大舒服,回屋休息一下,小姐你这样连回来没看见人都不关心她一下,水袖可是要伤心了。”
顾画蕊这才注意到水袖不在,难怪气氛比较冷清,平日里有她在向来是不愁没话找话的。
然而月浓走了沈芷乔没人看顾也是不行的,于是就应道:“等你将药煎回来,我就去看看水袖。”
月浓走后,顾画蕊拿了个凳子放在沈芷乔床头边,自己坐在上面,静静的看着自己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