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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山姆跟文森学会的炼制药剂,文森也苛刻的要求每次只能从山姆采集回的药草中数出十株作为练习的原料,要不是觊觎山姆成功炼制出的中下品质药剂,连这十株药草的配额说不定都难以保证。
心力交瘁的山姆推开自家大门,看见文森依然埋首于长桌上的一堆瓶瓶罐罐中,文森抬起头,看了看山姆,平淡的说了一句,“这次怎么出去这么长时间,而且还是空着手回来的。”
山姆心中积郁的委屈和愤怒终于在这一刻爆发了,他用力将大门反手一甩,震起一片灰雾,然后冲着文森大吼道:“你就只关心我能带回多少药草,我这次差点死在外面,你知道吗?还有托马斯、伊芙丽、丹尼斯,他们……”。
说到最后,山姆只觉悲从心来,趴在桌子上痛哭起来。一只温暖的手掌突然覆盖上山姆的头顶,山姆抬起头来,只见文森老头脸上居然是从未见过的慈祥表情,隐隐还夹杂一丝痛楚,文森拍了拍山姆的脑袋,叹了口气,“山姆,你累了,赶紧休息吧,里屋的木桶中,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洗澡水。”说完,径直走进了自己的起居室。
山姆诧异的走进里屋,果然,平日里用来洗澡的木桶中已经倒了齐腰深的热水,热气升腾,水温适宜。山姆止住哭声,茫然失措,这是什么情况?一向吝啬、刻薄的文森老头怎么突然这么善意慈祥,这天难道变了?
不过,有这便利条件,山姆当然迅速脱光衣衫,准备好好泡个澡,就在他除尽上衣时,突然“啪嗒”一声,一颗黑不溜秋的石头掉落在地上。
山姆捡起石头,仔细端详,发现手中这颗“石头”的材质十分古怪,非金非石,乌黑的表面隐隐有深蓝色纹理,整颗石头形如人眼,大小也差不多,看上去灰扑扑毫不起眼,但与皮肤接触却有一种莫名的舒爽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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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修炼的真意
温暖的水汽如白烟般升腾缭绕,山姆泡在木桶中,静静的凝视着手中的黑色石头,陷入了沉思。
通过数番努力回忆,山姆终于记起了这个石头的来历。当他冲进那道贯通天地的红色光柱中,从秘境空间里出来时,这个石头从头顶坠落,正巧落入山姆怀中,当时自己以为这是打穿通道溅落的碎渣,也就没有在意。
现在细细想来,这种认知简直毫无道理,红色光柱应该是破开了两个空间,形成一个通道,又没有穿破任何土墙石壁,哪里会有什么碎渣飞溅?那么这个怪异的石头是从哪里来的,难道是塞尔苏斯掉落的?
想了半天,山姆也没有一个确定的答案,不过,在反复摩挲这颗石头的过程中,山姆只感觉心神特别安定舒爽,连数日来的头疼都有大幅缓解。
自从那些白色光链钻入眉心后,山姆的脑袋就有些不正常,脑海中时不时如泉涌般冒出一大段从未听闻的信息,山姆估计这就是所谓的魔兽君王传承的内容,如果仅仅如此也还好,最要命的是同时落下个头疼的毛病。
头疼的部位一会在顶部,一会在两侧,如针刺,如剜绞,简直让山姆苦不堪言,整日里脑袋中就像有一碗稀粥搅动不停,晕晕当当,迷迷糊糊。可是只要一接触到这颗石头,山姆立即感觉头脑清醒,如同热天里被浇了一头冰水,整个人都精神起来。
总之,这颗石头绝非凡品,可是目前除了用来提神,还没发觉其他用处,山姆小心将这颗石头收好,舒舒服服的浸入了热水中。
第二天一早,山姆就去拜访村中唯一的铁匠,斯蒂尔。丹尼斯正是由斯蒂尔抚养大的,按说斯蒂尔的年龄应该和文森等人差不多,但不知道是否因为他终日打铁劳作的缘故,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健硕,加上皮肤黝黑,反而不显老态。
一向调皮的丹尼斯长大后,就开玩笑的称斯蒂尔为大叔,斯蒂尔也不以为然,呵呵笑着欣然应对,久而久之,村里的小孩都称他“大叔”。
丹尼斯家有一间房间被改作一个小小的打铁铺,熔炉、铁砧、铁锤、钢夹一应俱全,还挂着不少武器铁胚,此时斯蒂尔正坐在打铁铺门口的大石头,手中上下甩弄着一把小铁锤,默默看着到访的山姆。
面对沉默的斯蒂尔,山姆不由又想起出走的丹尼斯,正在想如何开口安慰斯蒂尔。斯蒂尔倒先开口发问了,“丹尼斯那小子居然就这样离开了村寨,这事你怎么看?”
山姆心中顿时五味杂陈,嗫嚅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整话,斯蒂尔却站了起来,豪爽的大笑起来,“好,好,不错,好男儿志在四方,是应该出去闯一闯。不过,这次这小子出走的原因竟然是为了一个姑娘,这……这……”
山姆见斯蒂尔嘴角翕动,眉毛不停弯扭,脸上表情说不清是高兴还是悲伤,赶紧转移话题,“斯蒂尔大叔,丹尼斯临走前让我多照顾你,你看,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吗?”
斯蒂尔瞥了山姆一眼,转身披上打铁专用的皮围裙,嘴角朝打铁铺角落里的大铁锤努了努,“我不需要什么照顾,如果你想帮我,就每天晚上过来帮我打铁吧。”
山姆赶紧走过去,双手抓住大铁锤,憋足力气才把大铁锤举起来,不过还是强撑着点头应允,“行。”。斯蒂尔此时已经用钢夹从火炉中夹出一条铁胚,右手中的小铁锤在铁胚上轻轻砸了一下,山姆高举大铁锤,立即跟着砸落在斯蒂尔指示的位置。
如此只砸了十几锤,山姆就感觉气力不济,手中的大铁锤一歪,将好不容易砸出的一条楔形锋刃一锤砸成平的。斯蒂尔横了山姆一眼,将钢夹递给山姆,“你把铁胚夹好。”说完,抢过山姆手中的大铁锤,自己一手小锤,一手大锤,不一会就将铁胚锤成弯刀的形状。
斯蒂尔将粗略成型的刀胚往一旁的淬火池中一扔,冷冷看了山姆一眼,“小子,看来你还得多练练呀。”山姆满脸通红,大喘粗气,憋屈的说道:“我没有任何天赋能力,比丹尼斯是要差一些。”
斯蒂尔摇摇头,“山姆,你可知道修炼的真意?”山姆迷惑不解的看向斯蒂尔,修炼的真意?什么意思?
斯蒂尔说道:“丹尼斯的天赋能力是力量和敏捷,你可知平日里我是如何帮他修炼的?”山姆眨巴着眼睛,心中更加疑惑,开玩笑吧,你帮丹尼斯修炼,冒险者不是只能通过战斗历练来增加经验,不断成长吗?难不成帮你打铁也是修炼?
斯蒂尔似乎猜到了山姆的心思,微微一笑,“没错,打铁也是修炼。通过轻重程度不同的持久的锤击铁胚学会如何运用力量,通过精准的锤击指定位置来提升敏捷,这难道不是修炼吗?”
山姆若有所悟,可是接着心情转为低落,丹尼斯本就是力量、敏捷双天赋,通过打铁来修炼,简直如量身打造的修炼途径,可是自己却是个废柴冒险者,再努力修炼又能如何?
斯蒂尔接着说道:“修炼的真意更在于,只要付出努力,肯定能收获回报。所谓的天赋,只是说明冒险者某方面的属性成长更快;所谓的废柴,并不是说冒险者的任何属性都不会增长,只是提升的特别慢而已。”
山姆懵懵懂懂,斯蒂尔说的话他都明白,可是,这不更加印证了天赋与废柴之间的差距如鸿沟般不可跨越吗。增长特别慢,就是说废柴冒险者花费同样的努力辛劳还得不到天赋冒险者百分之一甚至千分之一的进步提升,那努力修炼还有何意义?
斯蒂尔突然断喝一声,“山姆,难道你还想继续当个懦弱的人吗,永远只是躲在别人身后,不论遇到任何险情都无能为力,眼睁睁的看着队友一个个死去,你能做的难道只是帮他们收尸或者偷跑回来报信吗?”
山姆猛一激灵,是啊,即便增长缓慢,好歹也是一种提升呀,自己现在还不具备和怪物们单挑的实力,通过打铁来修炼可是说是最好的途径了,总有一天,自己也能举起战刀或弓弩,那样就能支援队友们的战斗了。
山姆擦擦汗,一言不发,捡起地上的大铁锤,站在了铁砧旁,疲惫但坚毅的说道:“斯蒂尔大叔,我们接着来。”
秘境空间中的一个隐秘山谷内,卡托梦娜和血、月、夜三位牛王站在塞尔苏斯身后,目瞪口呆的盯着身前空地上站着的一头巨龙,个个脸上都是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
卡托梦娜指着巨龙,结结巴巴的说道:“这不是桑德拉贡君王吗?他居然还在这个世界!”说着说着,突然感觉不妥,双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