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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七十九章 请旨探查
“你这孽障！休得胡言，你的母亲原本犯了七出之条，文州心善，怜她无处可去这才没有休了她，你这是胡说八道！！！”不知什么时候，顾老夫人醒了过来，恰好听了她后半段话，顿时指着她的鼻子骂道，边说着，还想动手打人，柳初阳也不还手，面上露出恐惧和害怕来，往后瑟缩着。。
“你们都是死的吗？还不给朕拦着她！”齐元庆喝骂道。
这才有两个浑身杀伐之气的侍卫一左一右将癫狂了的顾老夫人堵住嘴拖到了一边。
柳初阳这才含着眼泪谢了恩，哭诉道：“臣女原以为逃出虎穴，不料进京之前林大奉了王氏的命令，将臣女载到了山中想要制造出遭了山贼的假象，要杀了臣女。若非遇到了四皇子，裴世子等，臣女也已经死了。对于臣女所说的这一点，大人可以像裴世子，四皇子等求证。
敢问大人，臣女既知晓王氏如此三番五次要我死，又如何不事事提防，小心防备呢？因此但凡是王氏送来的，无论是吃的用的，臣女都不敢碰触，想来也是因此这才逃过一劫。”
之所以此刻故意提起裴臻，柳初阳也是想试探一二。若是裴臻接近她真的别有用心，那么此刻也没必要再替她遮掩了，径直说出来，一切就都结束了。
柳初阳左手握住了袖笼里的袖剑，右手手死死捏着手心，说不清她究竟是希望自己猜对了，裴臻接近她的确不安好心，只为了坑她；还是希望但愿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至于齐浚，看他如今想方设法交好裴臻来看，只要裴臻开口，他难道还不顺着说？
“顾小姐所言属实。当日本世子恰好于京畿外从匪徒手里救下她。”裴臻淡淡开口，替她证明。
看到她松了口气的模样，裴臻心下有些难受，两人几经生死，经历了如此之多，这人竟然如此不信他？！
但说到底，今日也是他太过莽撞，才惹出这么一堆事儿来——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既然裴臻都如此说了，齐浚自然不会反着来，同样附和道：“本皇子也可以证明，顾小姐说的句句是真。当日顾小姐身形瘦弱，面黄肌瘦，显然是被虐待狠了，身边也只剩下一个老仆。看她可怜，本皇子便委派了身边的长随护送她们回府，到了府门前，还遭受了一番冷待。”
自从说完，柳初阳就一直低头不语，此刻看起来，似乎还沉浸在被欺凌，残害的悲哀里。看着这么一个本是明艳倾城的女子露出如此脆弱可怜的一面，即使是女人，也都有些不忍，再加上裴臻和齐浚信誓旦旦的证明，同时心里更信了八分。
此时云岚只觉得自家好姐妹经历太惨了，不顾后果的站出来替她说话道：“臣女也能证明，那日参加诗会时，她府中庶妹便随意陷害她，话语轻慢。我还听说诗会结束，她还没等长龄出来，便让车夫驾车离开了，把长龄扔在了清扬别苑，一个车夫听了一个庶小姐的话也敢做出如此行为，想来她平日就没把这个嫡姐放在眼里，欺负惯了的。”
江玉珂也附和了她的话。那日见此情形的也不止这几人，其他人自然也有不少看在眼里，如此，可信度更是又增了一分。
但有人也察觉出了她话里的漏洞，这人便是沈风荷。
她本想着既然齐浚都已经开口，她好不容易获得了齐元庆的支持，重提婚约，此刻便不要在做什么惹他不快。
可看着柳初阳那张与柳重华太过相似的脸，再加上那日清扬别苑门口，她叫她丢的面子，还是忍不下气来。
“方才顾小姐说林大是奉了王氏之命杀害你，不知又是从哪里得来的结论？”
“回沈乡君，自然是林大以为自己的计策万无一失，所以得意忘形告知于我。若是沈乡君还有疑问，可以去问问那日和我一起上京的仆妇，陈妈妈。”
沈风荷还想说些什么，但被齐浚冷酷无情的目光一看，登时将到嘴边的话收了回来。
大理寺卿捋了捋胡子，追问道：“那顾小姐，你仔细想想，可有得罪过什么人？”
柳初阳依旧镇定自若，回答道：“禀大人，臣女当时入京不过几天，期间都待在府中静养，未曾出门见什么人，因此实在是想不出得罪了谁，以至于她要辗转借王氏之手杀我！”
她一通回答下来，没有任何破绽，而且神情坦然，没有半分闪躲与不自然，而且又是实打实的受害者，众人因此打消了怀疑。
没人再质疑，帝后二人难得的同心同力，一致宣称柳初阳与此事没有半分关系。夏皇后如此，还引得齐元庆有些怀疑她是不是又在酝酿什么阴谋。
刚要下令让大理寺卿继续审查，承恩侯再次出列道：“陛下，如此这般，臣觉得不妥！”
齐元庆刚下的令便被人反驳，面上神色难看至极。承恩侯恍若未察，继续道：“此事本是顾府里一起小小的后宅争斗，此刻陛下拿到皇后娘娘的千秋宴上来大肆发作，实为不妥！”
齐元庆冷冷盯着他，半晌才猛的笑了，只是笑容里却有些不寒而栗：“哦？方才那刺客若不是为了杀人灭口，而是为了刺杀朕，承恩侯也认为这只是后宅小事？”
承恩侯被噎了一句，半晌才怏怏不乐道：“陛下明知臣不是这么个意思。就算要查这刺客背后的主人，可是这样一个个询问，谁又敢承认呢？臣认为这不过是白费功夫罢了！”
“可是承恩侯方才提议审问顾长龄时，可不是如此说的。”
闻言，承恩侯隐含不屑地看了柳初阳一眼，“陛下，此事因她而起，询问她并无任何问题。”
齐元庆恢复了冷峻，饶有兴致地问：“那承恩侯倒是说说，那刺客已经死了，顾府里伺候王氏的下人也都死无对证，此刻要如何查出刺客来？”
“这……皇上，查案并非臣所长，陛下不如问问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承恩侯被问得哑口无言，然后轻描淡写地把皮球踢到了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那儿。
被点名的二人在心底狠狠骂了声：“这老狐狸！！”
但看着皇帝看过了的视线，只好硬着头皮回道：“陛下，臣等…臣等也无法子！”
柳初阳无语至极，难道不会请仵作来验尸，然后比对伤口，得出刺客武功流派来？这样纵然还是查不出是谁，总也算是有了个方向吧？
她记得前世曾有一个特别火的电视剧，当时组里的法医那个变态和她关系还算不错，每日拉着她看剧，同时饶有兴致的和她谈讨现代的法医和古代仵作的异同来着。莫非这个世界还没有仵作这一职业，也没有验尸这一手段？
“既然都没有法子，难道就这样放过胆大包天的幕后指使？”齐元庆强忍怒气。
眼看话题要再次回到方才一个个询问上去，柳初阳便提议道：“皇上，各位大人，臣女有一个办法，只是希望有人从旁协助、支持！”
大理寺卿正愁自己堵在风口浪尖，闻言顾不上礼数，比方才更加客气了数分，询问道：“敢问顾小姐有何办法？”
说完了才发现柳初阳依旧看着御座，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逾越了，立刻恭敬认错。
齐元庆顾不上计较，便同样道：“你可是认真的，真有办法？”
柳初阳信心满满地拱手，还未回话便被人抢了先。
今日一直低调得没有存在感的夏若溪柔声道：“顾小姐，我知道你是想替陛下分忧，可是你要想清楚这不是儿戏，若是你查不出任何东西来，可怎么办？”
柳初阳心里冷笑，夏若溪这明着看，是替她着想，但另一方面来说，不就是逼着她立军令状么？
可说起来，除了那日新春诗会上她为了拿回凤梧琴，才赢过她得了魁首。
夏若溪不至于因此就记恨起她来了吧？
但查，她肯定是要查的，毕竟幕后之人要的可是她的命，因此朝帝后二人拱了拱手：“臣女虽没有百分的把握查出幕后指使，但也能为大理寺查探指明一个方向。”
齐元庆定定看了她一眼，看出了她目光里的坚定不移，便朝左右挥了挥手，“顾小姐需要你们如何，你们便配合她。”
“是！”他身旁侍立的内侍和殿内的铁甲侍卫一致应道。
柳初阳得了应承，便一边走向王氏的尸体，同时一边要求道：“烦请替我准备一把锋利些的匕首。”是说她的袖剑已经是天下少有的神兵利器，但此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