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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漠舔了下腮帮,他微扬下巴,笔直的看向何志成,轻轻的嗤笑:“去告,告我诬蔑,告我故意伤人,随便告什么,不过你最好祈祷这些罪行能让我一直蹲在里面,不然你绝对会死在我手上。”
他撂下这句话,转身离开了急诊室。
何志成站在原地,他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眸子里面燃烧着熊熊大火。
这时,急救室外面的红灯灭了。
进去帮忙的何修初从手术室出来,在看见站在外面的何志成时,本来就难看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他摘下了脸上的口罩,露出了面无表情的脸,和锋锐的唇线。
何志成看到是他,明显顿了顿,随后也顾不上他们父子之间的矛盾,上前急切的询问:“手术怎么样,小卉没事吧?”
何修初默了好一会儿,幽幽的笑了起来:“可能要让你失望了,人没死。”
话落,何志成面容一僵。
他又话锋一转:“不过伤势太严重,体内多处器官受损,一时半会可能醒不过来,还希望何总能够多费点精力,好好照顾你太太。”
麻醉师已经把方卉推了出来。
何志成看到病床上昏迷不醒,面色惨白的女人,垂在身侧的手握成了拳头。
何修初察觉到他的异样,上前一步,勾了勾唇:“何总,奉劝你一句,人呢,还是不要做太多坏事,小心遭报应啊。”
他说完,径自从男人身旁擦肩而过。
何志成紧了紧拳头,胸膛不停的起伏,面部已经十分扭曲了。
离开了医院,江漠在街道旁的长椅上独自坐了很久,脚边都是碾熄的烟头。
因为身上没有清洗感觉的血迹,路过的人都会用一种异样害怕的眼神看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夜色已经慢慢暗沉了下去,华灯初上,马路上亮起了霓虹闪烁的车灯。
他才掏出长裤口袋里面的手机,拨了一通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就通了。
江漠舔了下干涩的唇片,开口:“爷爷。”
电话内,老人家似乎是顿了下,随后传来了粗哑不悦的声音:“谁是你爷爷,我没有你这个孙子!”
江漠看向灰蒙蒙的天空,喉间滚动,自顾自的喃喃:“您好像说对了一句话,这个世上恶人真的太多,不是什么事情都能靠正义去解决。”
电话陷入了一阵沉寂。
老人家反应过来,骂道:“什么叫说对了一句话?我只说对过一句话吗?”
江漠忍不住轻嗤一笑。
老人家也察觉到了他的反常,讽笑了一句:“怎么,被炒鱿鱼了是不是?喝西北风了是不是?”
“差不多了。”
“就你这爆脾气,我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一天。”老人家轻哼了一声:“谁让你身在福中不知福,不好好去集团帮你二哥,非要去当什么警察,做那些吃力不讨好,成天生死搏斗,丢了性命都不知道的工作。”
江漠没有说话。
他发现,对付何志成和傅贺远这样的人物,单单靠手上收集到的证据,根本无法将他们完全绳之于法。
警局上下太多他们安插进来的眼线。
还有那些受贿的高层。
这样下去只是一个死循环。
他只是忽然在想,如果不是用江警官这个身份,而是江家少爷这个身份,会不会更容易一点?
夜色如墨,凉风习习。
何志成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左右了。
他刚进门,换上鞋,管家就抱着一个盒子走上前来,说:“老爷,这是您的快递?”
何志成接过盒子,顿了顿,皱眉:“谁寄来的?”
管家摇头:“上面没有备注,我也不清楚。”
何志成虽然奇怪,但也没有多问,猜想可能是方卉在上买的东西,顺手拿上了二楼。
他去洗了个澡。
今天一天发生了太多糟心的事情,虽然方卉的嘴是封住了,但也是暂时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她就清醒了。
洗完澡,头脑也清晰冷静了不少。
何志成刚坐在书桌后面,准备打开电脑,抬眼就看到了刚刚顺手拿上来的盒子。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因为好奇心的促使,鬼使神差的拿了过来。
盒子包裹的很紧很紧。
何志成费劲拆了好一会儿才拆开了。
里面是个封闭的罐子。
他皱了皱眉,把罐子放在了桌上,刚拧开盖子,看清里面的东西时,瞳仁剧缩,整个人被吓了一跳,蓦地退后了一步。
他没注意到后面的椅子,直接把椅子撞倒了。
砰地一声,卧室内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
空气里隐隐可以听见何志成惊吓过度的喘气声,他死死的瞪着桌上的罐子,缓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了下来。
罐子里面装了一只鲜血淋漓的右手,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腥血作呕的味道很快弥散在空气里面,让人不自觉有些毛骨悚然。
他不用想,不用猜,也能知道那只手是谁的,这个东西是谁寄来的。
何志成的呼吸一下变得十分急促,他突然发狠的手一挥,打翻了桌子的罐子。
砰的一声脆响,罐子砸到地上,四分五裂。
血从随碎裂的罐子里面渗透了出来,一张被血晕染的纸条出现在了眼帘里面。
上面赫然写着一串英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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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刚刚开始。
………………………………
第158章 国内太吵了
温哥华,医院。
冬夏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
外面阳光十分的柔和耀眼,一束束光晕透过明净的玻璃窗投射了进来,映衬在洁白的病床上和地面上。
空气里夹着熟悉的消毒水味道。
手术缝合的伤口还会传来阵阵的痛感,像是被无数只蚂蚁啃噬。
她无意识拧眉,迎着温和的阳光缓缓睁开了眼睛,刚睁眼就看见了站立在窗口前面的男人。
他长身玉立,肩宽背阔,周身都逆着光,像是熔了层金边。
冬夏微微眯着眸,刚刚动了动身子,男人好像有所察觉,快速的回过头,看见她醒了立马走了过来。
他俯身将病床的床头摇了起来,让她能够坐的舒服一点。
冬夏很快发现了男人的面容不是特别好看,许是因为整夜未眠,或者是其他原因,他的眼窝很深,眸子漆黑犀利,往日身上的温和削减了不少。
回想起自己昏迷之前的场景,她张了张唇,叫他:“陆河。”
男人一顿,抬眼看向她。
他拉了把椅子坐在床沿,面容终于浮现了一丝温和,低声问她:“嗯,我在。”
冬夏复杂的凝视他半响。
她现在分不清楚,他是陆河还是陆离。
男人许是发现了她沉默的原因,他隐隐的勾了勾唇,调侃:“陆太太,睡一觉起来就打算始乱终弃了吗?”
冬夏一怔,脸上很快浮现了笑容。
她悬着的心落了下来,靠在床头,半开玩笑:“怎么可能,抛弃了你,我上哪儿去找这么疼我的陆先生呢。”
陆河笑了下,他的视线落在了女人的腹部上,眸子暗了几分,轻问:“还疼吗?”
冬夏摇了摇头,她的声音有几分沙哑,说话的时候怕牵扯到伤口,所以说的很轻很慢:“一点点,不过很正常,明天就好了。”
女人怕是担心他会心疼,所以故意说这些话来安慰他。
思及此,陆河的瞳仁明显深了几分。
冬夏怕是永远都不会知道,当他醒来看见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的她,有多么的憎恶自己。
他把她拉进了自己的世界,却没有能护她周全,还让她受了伤。
“人抓到了吗?”
冬夏见他沉默,轻声问他。
陆河缓过神,笔直看向她,眸子平静:“嗯,抓到了。”
他并没有接着解释那个男人刺伤她的事情。
冬夏已经知道事情远远没有她所想的那么简单了,既然男人不希望她知道,她便不多问。
她顿了顿,已经转移了话题,有些惋惜的样子:“按照身体恢复的情况,婚礼可能要推迟了。”
陆河面容清隽,浅浅的笑,安慰她:“没关系,婚礼的事宜都交给我处理。”
“妈知道这件事情了吗?”
“嗯,已经打电话让她不用担心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国呢?”
“再等等。”陆河看出了冬夏的疑惑,面容温和,简单的解释:“国内太吵,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