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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里面仍旧是一片沉寂。
何修初抿了抿唇,手落在门把上,轻轻一拧,门开了。
客房里面没有开灯,光线十分的幽暗,借着窗帘外的月光,隐隐可以看见躺在床上的女人。
他皱了皱眉,随手把灯打开了,室内一下变得无比明亮。
“我说你”
何修初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大步走到了床沿旁,俯身把女人从床上捞了起来,刚刚触碰到她的肌肤,就怔住了。
女人的身体像是被丢进火炉滚了一圈,十分的滚烫。
何修初伸手探在她的额间,眸色微微凛了凛,他拍了拍她的脸蛋,低声叫道:“徐烟,徐烟,小妹妹”
过了一会儿,徐烟缓缓的睁开了沉重的眼皮,她眼前眩晕,低低的嗯了一声,气若游丝。
何修初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他掐着她的脸蛋,低低的骂道:“你发烧了怎么不说,你是存心想要气死我对不对?”
徐烟拧了拧眉,她无意识的抓住了男人的手,嗓音嘶哑,鼻音很重:“别丢下我”
女人的眼角泛着泪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难受了,还是因为出现了幻觉。
何修初怔了几秒,他毫不犹豫的抽回了手,小心翼翼的把她又放了回去,起身打算出去。
谁知才刚刚迈出去一步,背后就传来低低的抽泣声,有些无助和绝望。
他背脊一僵,脚上跟灌了铅一样的沉重,根本挪不开半步。
他回头就看见女人用手臂挡着眼睛,整个身体都在不停的颤抖,泪水跟珠子一样啪嗒啪嗒的砸落。
何修初无奈又坐回了床畔,他把女人挡着眼睛的手拉了下来,笔直的对上她猩红的眸子,绷唇:“小妹妹,哥哥是要出去给你找退烧药,没有要丢下你,你别哭了。”
“骗人。”
徐烟哽咽,她吸了吸鼻子,可怜巴巴的说:“你出去了就不会回来了。”
她的母亲,她的姐姐,都是这样骗她的。
每次都让她等一等,可是等到最后,谁都没有回来。
只剩下她一个人,都丢下了她。
“这里是我家,我不回来要去哪里?”
“骗人,都在骗人。”
女人总是在呢喃着这句话。
何修初不由的一怔,应该是发烧的缘故,女人现在的意识不是特别清晰,或许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他默了半响,俯身将女人轻轻松松抱了起来,边走边面无表情的来了一句:“老子不是什么好人,但这辈子也没有做过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怎么就摊上了你这个祖宗。”
他把女人放在了沙发上,随后去翻医药箱,拿了两颗退烧药,给她服下。
徐烟吃完药后,就躺在沙发上昏昏欲睡。
她的手还一直紧紧的捏着何修初的衣角,没有丝毫松开的痕迹。
何修初坐在地板上,他撑着下巴,近距离的打量眼前面色绯红的女人。
她长得不算很漂亮,是耐看型。
鹅蛋脸,皮肤白皙,睫毛长长的像两把小扇子,鼻梁高挺,唇瓣殷红。
安静下来的时候倒是长得很讨喜,根本看不出来是一个暴力女。
何修初伸手将她额前的碎发别到了耳后,不知想到了什么,眸色微暗。
也不知道她明天清醒后看见这一幕,会不会对着他的脸就来一个后旋踢。
想想都怕怕。
………………………………
第147章 杀人了
西餐厅内,音乐轻扬,氛围清静幽雅。
让冬夏倍感意外的是,相隔几年回到这里,餐厅里面居然什么都没有变化,还是当初离开后熟悉的模样。
她环视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了对面的男人身上,笑道:“你以前经常来这儿吃饭吗?”
陆河像是想起了什么,清隽的面容镀上了一层柔和,隐隐的勾唇:“如果有来出差,都会过来这里。”
记得当时来温哥华出差第一次在这间餐厅遇见冬夏后,他曾经像魔怔了一样连续一个礼拜都来这里吃饭。
前几次来的时候都会看见她忙碌的身影,不过他离开温哥华前最后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就没有再见到冬夏的身影了。听餐厅里的服务生说,那个时候她已经离职了。
收回了思绪,陆河发现对面的女人正目不转睛,专注的看着自己。
他轻轻的笑:“怎么了?”
冬夏托腮,她沉吟道:“我在想,如果我当时有注意到你这位客人,会不会早点对你有好感。”
闻言,陆河扬了扬眉,他的眸子里面好像注入了温和的阳光,此时闪着熠熠的光芒。
他垂下眼帘,忍不住勾唇,挪揄道:“嗯,你陆先生魅力这么大,说不定真的可以提前把你拐回家。”
话音落下,冬夏的脸“唰”的一下就红透了。
她下意识捏了捏滚烫的耳根,瞪了他一眼,义正言辞:“不可能,你陆太太当时肯定会以学业为重,才不会因为你的美色就缴械投降。”末了,她还一边回忆一边颇有几分骄傲的说:“而且啊,当时医学院里的帅哥多了去了,追求你太太的人也不少,可我还是意志坚定,没有对美色屈服!”
陆河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要笑不笑的看着她:“看来陆太太在上学的时候很受欢迎。”他故意停顿了下,挑眉:“那我岂不是要庆幸陆太太当年意志足够坚定,不然”
他微微眯了下眸,透着一丝的危险。
冬夏清了清嗓子,她端起面前的柠檬水抿了一口,煞有其事的说道:“你陆太太有人追,证明她很有魅力,也间接说明了你很有眼光,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真的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她是跟陆河待久了,才敢这样不要脸的夸自己。
如果换做是以前的许冬夏,说完这句话后肯定要找个地缝钻进去,怎么可能还能这样面不改色的继续吃饭。
陆河好像早已经习惯了这样“不要脸”的陆太太,他眼底含笑,就着她的分析给出了肯定:“好像是这样没错。”
冬夏默默的竖起了大拇指,她眸子真挚,脸上一本正经,夸他:“有眼光。”
“谢谢。”
这时,服务生已经把食物都盛了上来。
陆河替她把碟子里面的牛排都切成了一块一块,再递给她。
冬夏接过来,明媚的一笑:“谢谢。”
陆河看了她一眼,眼底蕴含着弥散不开的柔意,他收回目光,随意的瞟了一眼窗外。
他们的位置坐在靠窗边,可以很清晰的看到外面的景色,以及马路对面,那辆从早上开始跟踪了他们一路的车子还停在那儿。
他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面不改色的继续用餐,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中途,陆河起身去了趟洗手间。
洗手间在二楼,二楼上还有个阳台,他没有去洗手间,而是去了阳台打电话。
他站在栏杆后面,俯瞰着楼下车水马龙的马路以及熙熙攘攘的人流,最后视线落在了那辆跟踪他们的车子上。
他微微抿唇,眸色浅然,对着电话另一头的人说:“帮我查一辆车。”
他把车牌号报出来后,就掐断了电话。
脑海里面浮现出了今天早上在走廊上,男人把手伸进衣服口袋,掏出匕首的画面。
虽然男人来不及把东西掏出来,但是那是一把匕首绝对没有错。
如果他晚来了一步
陆河不敢再往后想,他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加重了力道,手背上隐隐可见青筋。
他微扬下巴,下颚线条冷硬,眸色凛冽的看着那辆车子,薄削的唇抿出了一条平直没有弧度的线。
桐城,何家。
方卉在外面和朋友吃完饭回来,家里不见何志成的踪影。
她问了管家,才知道原来何志成下午回来过一趟,不过收拾完行李就直接飞去国外出差了。
因为事情有些突然,所以没有来得及通知她。
方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她准备上楼的时候,又回过头,好奇的问道:“老爷有没有跟你说,他什么时候回来?”
管家毕恭毕敬的答道:“他说后天就会回来了。”
“好,我知道了。”
方卉收回了目光,继续往楼上走。
她回到卧室前,侧头去看了一眼走廊尽头的那间书房,眸色忽闪。
外面的夜色越来越深沉,朦胧的月光如同纱笼罩在了大地,很快整座城市就陷入了一片黑暗寂静。
凌晨一点左右,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