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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被风刮走了。
冯世纶气得笑了,他的笑声像是有魔性,刚才是风云变色,现在吱吱的声音响彻云霄。
无数的老鼠被风卷到了空中,伴随着雪花砸落地面,黑的,灰的,白的,红的整片大地渲染成调色板,随着冯世纶笑声的止息,风声偃旗息鼓。
周班头从风中跌落,一只只灰黑色的老鼠蜂拥而至,在他恐怖至极的惨叫声中,白色的利齿纷纷切入他的衣服还有肌肤,他身上那件从冯世纶身上扒下的貂皮大衣,在老鼠的利齿下沦陷,细碎的皮屑混杂在鲜红的血液,在身下流淌成一条血沟,远处其余的衙役,嘶声惨叫。
冯世纶并没有打算让他们痛快的死去,群鼠在他的授意下,只是剔除无关紧要的血肉,周班头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他的一个眼睛出现了一个黑洞,黑红的血液还在往下流淌,脸上千疮百孔,比冯世纶还要恐怖,手上身上都露出了森森白骨,他跌跌撞撞的走进了衙门,门栓被刚才的大风吹断。
咯吱门推开了,黄知县和师爷躲在公案桌的底下,四双眼睛贼溜溜的往外瞅,看到正堂的门打开,一个个将心提到嗓子眼儿。
公堂里很昏暗,黄知县只能模模糊糊,看到妹夫周班头浑身是血地推开了门,他松了口气,看样子麻烦解决了,只要自己不死,到时候点齐兵丁,捉拿冯世纶那个妖物,把他扒皮,抽筋,点天灯。
他主动从公案桌下钻出来,让下属看到堂堂老爷钻到桌底下成何体统。
“周班头,那个妖人抓获了没有,衙役们伤了几个?对付妖人,不要客气。最好弄断他的四肢,挖掉他的眼睛,割断他的舌头,把他的耳朵,鼻子嘴唇,也都割掉。这个妖怪还敢恐吓老爷,岂有此理。”
黄知县大声咆哮,想用声音掩盖自己的懦弱,当着老百姓的面仓皇逃窜,传出去,老爷的名声还要不要?
“老爷,事情好像不对?”
旁边的师爷看出了端倪,周班头只是摇晃着身体,却一声不吭。
他壮起胆子,重新点燃了手里的灯笼,凑上前一照,伴随着妈呀的惨呼,灯笼重新掉落地面,又熄灭了。
黄知县的牙齿不受控制地打着冷颤,惊鸿一瞬间,他看到妹夫周班头,脑袋近乎骷髅,几只浑身是血的小老鼠,在他眼窝里钻进钻出,腮帮子上的肉早被啃光,一只小老鼠钻出他的嘴巴,冲着自己吱吱乱叫,他的全身上下鼓鼓囊囊,刚才灯光亮起的时候,像是炸了营,成群结队的老鼠,从他身上窜了出来。
没有了老鼠的维系,周班头的身体,像积木一样坍塌下来。好在冯世纶的约束很及时,除了骨盆,肉并没有完全啃光,森森白骨掺杂着零星碎肉,更让人恐惧。
黄知县不断催促着师爷去寻找救兵。
师爷除了早前发出的凄惨叫声,随后不发一言,除了耳边传来呼噜呼噜的响动,鼻端有淡淡的腥臭味儿,四周一片静寂,连雪花飘落地面的声音,似乎都可以分辨。
黄知县忍受不了,他只觉得心跳越来越快,壮着胆子摸出了火石,点亮了公案桌上的蜡烛。
火苗欢快地舞动着,映照着黄知县的脸,苍白如雪。
师爷大张着嘴,眼神莫名惊诧,跟见了活鬼一样,他的颅骨,被齐额削断,血淋淋的天灵盖扔在地上,上面还有黑乎乎的毛发。
一个模样可爱的男婴,正踩着师爷的肩膀,把头伸进开了口的脑袋,呼噜呼噜吃的正香,感受到了亮光,男婴缓缓扭过头,胖乎乎的小脸沾满了白色的脑浆,一双眼睛猩红如血,有摄人心魄的力量。
感受到黄县令的目光,他咧嘴一笑,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将脸上散落的脑浆,刮进嘴里,那神情,跟品尝蜂蜜一样自然。
黄县令再也忍不住,弓起身体,像喝醉酒,扶着公案桌,疯狂的呕吐,他也吃过紫河车这样的大补之物,甚至连婴儿肉也偶有涉猎,但是他只是把那些当食物,而不是被食物反噬。
当黄县令再次抬起头,掏师爷脑袋的婴儿不见了,他提起的心还没有放回胸腔,血呼呼的小脸就在他的眼前,紧接着左脸一疼,出现了一条血肉模糊的爪痕,婴儿把撕下的几条肉丝,放进嘴里,兴高采烈的嚼了起来,嘴里还发出呵呵的笑声。
黄县令只觉得冷汗从背后源源不绝地淌出,虽然在冬天,还是湿透了内里的裘衣。
婴儿吃完了肉丝,开始对着他的脸发笑,明明是天真可爱的笑容,在黄县令的眼中,堪比恶鬼的存在。
他伸出了小手,锋利的指甲足有五六寸长,鬼魅般的摸向了黄县令的脑袋。
“住手!”
两声断喝同时响起,冯世纶走进了公堂,他不想让黄县令死的那么容易,起码要让他体会到失去亲人,生不如死的痛苦,然后再千刀万剐。
他的眼光牢牢锁死在公案桌后面的太师椅,上面坐了一个肌肉虬结的壮汉,他的面容阴鸷,锐利的三角眼死死的盯着冯世纶,像老鹰锁定猎物。左手弯曲,手指呈鹰爪钳住了婴儿的脑袋。
“你是谁?”
眼看婴儿命在旦夕,冯世纶发怒了。
“鹰扬武馆周铭。”
周铭漫不经心地说着话,他的右手端起一杯热茶,正慢慢的品咂。
黄景的三个儿子,黄琴,黄棋,黄书一字排开,站在他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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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毒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周铭慢条斯理地把茶水倒进了嘴里,满足的长吁了一口气。
他又好整以暇地给自己重新倒满了一杯茶水,好像完全不把冯世纶放在眼里,但是他抓住婴儿脑袋的左手,始终绷得紧紧的,显然不像他表面的那么闲暇。
“我就是人间炼狱里的魔鬼,找戕害我们的人复仇,你是想替黄扒皮撑腰吗?如果不是,请高抬贵手,放小儿一条性命。”
冯世纶有点投鼠忌器,陷入两难之中。
“你没有威胁我的资格,只是一条摇尾乞怜的狗罢了,赶快给我磕三个响头,否则我把这只小畜生的脑袋捏扁。”
周铭的声音还是那么冷淡,有一种世外高人的感觉,他的左手收缩,婴儿立刻爆发出一阵悲呛的哭声,他的脑壳竟然微微向里凹陷。。
冯世纶看后目赤欲裂,他立马跪到地上,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恳求周铭。
周铭哈哈大笑,心想什么鼠妖降世,就是一名软骨头的畸形人,亏得身后三名徒弟,把他吹捧得跟妖怪一样,也不过如此吗?待会儿得狠狠敲黄县令一笔,毕竟老子救了他的命。
还没等他想完,变故发生了,一只刚出生的老鼠幼崽从房梁上掉了下来,好死不活的就要掉到他的头顶,他用右手的茶杯往上一举,老鼠掉进滚烫的茶杯里,烫的吱吱尖叫,他手上力度把握的很好,茶水一滴也没有溅出来,然后他盖上了茶盖,同时心里冷笑,雕虫小技,竟敢班门弄斧。
这时他右眼皮跳的厉害,下意识扬起了脑袋,房梁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爬满了老鼠,一个个呲牙咧嘴就要往下蹦。
周铭暗叫不好,他一拍桌子,就要借助反推的力道越过桌子,避开是非之地。
可是当他的手刚一接触到桌面,就察觉不对,没等他反应过来,整张桌子就轰隆一声倒塌,第一时间涌出了大大小小,各色各样的老鼠。
连番失措下,周铭已经收回原本按在婴儿脑袋的左手,当他意识到这是冯世纶捣的鬼,重新寻找婴儿下落,加以控制时,婴儿早就没了踪影。
原本应该奴颜卑膝的冯世纶,此刻站直了身体,怀里抱着失而复得的婴儿,望向周铭的眼光耐人寻味。
周铭恼羞成怒,刚才他还说大话,控制住了场上的局势,还让冯世纶磕头。可转眼间船就翻了,先前的优势荡然无存,自己还成了别人眼中的笑话。
他怒吼一声,一个金鹰亮翅,就跳到了冯世纶身前,双手呈鹰爪,掏向他的心脏,顿时鲜血如泉水般狂涌。
冯世纶不躲不闪,跟武林高手过招,论速度和反应能力他都差的太远,如果想战胜周铭,只能险中求胜。他暗自嘀咕,希望我预备的后招,能给你带来惊喜。
周铭一爪掏中冯世纶的心脏,自己也很惊讶,这个妖人难道什么功夫也不会,他也不管那么多,趁你病要你命,就要将冯世纶的心脏活活摘出。
突然,他脸上闪现出不正常的潮红,觉得自己的身体忽冷忽热,手上也完全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