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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的是,三人依次与石苇叙礼,随即站在一旁不再作声,就连隋不嗔那厮也瞪着牛眼紧盯脚尖,与陌生人无异。
“还装!还装!”
石苇心中有气,狠狠抛过去一个白眼,却见言楚正牵起嘴角偷笑。
“你石家人丁单薄,朕便格外开恩,将你的封地置于王都左近,也是为了方便看顾。你祖上倒好,嫌那里贫瘠,从不去打理,而今又嫌年俸太少,是何道理?”郑龘引荐完了,拉开架势继续骂。
原来,大郑王朝封爵是有规制的,王爵封一国,公爵封一州,都是旱涝保收,侯爵以下封一郡之地,却没个准数。按照《大郑律》,各封地要承担朝廷的贡赋,年供黄金五千两,稻米一万旦,绢帛一万匹者为郡;年供黄金一千五百两,稻米三千旦,绢帛三千匹者为县;年供黄金五百两,稻米一千旦,绢帛一千匹者为亭。从前的团山县其实是团山郡,石家原本也是郡侯,后来因贡赋太少才被降了位。
“你倒是看看,岁入黄金四百七十两,稻米六百旦,绢帛五百二十匹,你连个亭侯都不够格,石家年俸黄金九百两,朕还赔了许多!”郑龘抄起一本账册,狠狠摔在石苇脸上。
“我。。。这。。。这。。。”
石苇仔细看过账册,傻眼了。
“就说私兵这件事吧,藩王规制两万,三公规制五万,诸侯也有一万,再看看你,一百多个护院都养不起,居然全赶到大街上去了!”郑龘乘胜追击。
“那些人不都是。。。”
石苇气的要死,说到一半却卡住了。
“那些人怎样?”
郑龘眯起眼睛,脸上明显写着“我要坑你”四个字。
“府里不准养鸟,他们非弄些鸽子满天乱飞,鸟毛扔得到处都是。还有那些丫鬟,好人家的闺女哪有半夜出门与人私会的?勾勾搭搭败坏门风不说,倘添些人口就更养不起了!”石苇往死里编排,好几桶脏水一齐泼过去。
“没人管家是吧?那好,朕也不忍看你石家绝后,皇家公主,世家勋贵家里的小姐,适龄的你随便选。。。”郑龘被噎得够呛,随即打起了亲情牌:“。。。依朕看,眼前这位弋阳郡主就是国色天成,文武双全,对了,还有镇南郡侯的小女儿也是女中豪杰,齐家理政都是一把好手。。。”
说到这里,郑龘的目光突然一滞,竟然伸手缓缓捂住胸口,踉跄着坐回龙椅。孔汛和隋不嗔都是一惊,连忙上前搀扶,言楚却低垂着头留在原地,玉颈间泛起了红晕。
“多谢陛下美意,我一个也养不起。”
石苇暗自偷笑,刚刚不知是哪位高人相助,狠狠给了这老家伙一锤子,真是解气。
“没钱?好办啊。。。”郑龘捉过茶杯饮了一大口,骂道:“。。。你明天就滚回封地去,励精图治也好,打家劫舍也好,三年之内把岁贡给朕交齐了。到时候不但可以恢复郡侯的爵位,家室也给你备好了!”
“怎样都行?”
石苇眼前一亮,露出奸诈的笑。
“朕会派人盯着你的,胆敢打劫官军,袭扰地方,随时扒了你的皮。”郑龘沉声说道。
“喂,不偷不抢怎么发财?你难道真要去修仙者的地盘开家店铺,再回头贴补一县百姓?”龙骦传音过去,连声抱怨。
“不抢就不抢,但是陛下,咱可说好了,钱我可以自己赚,媳妇儿打死也不娶!”石苇拽着龙骦仓皇逃窜,也不忘抽空坚定立场,否则,那个锤子就要砸到自己身上了。
“滚!”
郑龘将身后的龙椅拆了,劈头盖脸砸过去。
“他。。。真的不愿娶我?”
言楚的羞涩瞬间凝结在眼中,抬起头,却见隋不嗔关切地站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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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三十四章:心丧若死
石苇连滚带爬溜出皇宫,言楚竟先一步拦住去路。
“三世重逢,你就这么不待见我吗?”言楚的俏脸上满是戏谑与不甘。
“哪能呢?我欠你的。”石苇笑嘻嘻地摆手。
“你不打算娶镇南郡侯的女儿?”
言楚跨前一步,头发几乎顶到石苇的额头,她吐气如兰,阵阵发香侵入他的鼻孔。
“你呀,这种事都会倒着问。”
石苇摇头笑笑,言楚聪明得过了头。
“那么。。。”
言楚面色一暗,但还是勉强说出两个字来。
“我家里有七个媳妇儿了,你明白吧,凶神恶煞的有七个,还嫌不够乱吗?”时过境迁,石苇还是没办法对言楚动情,一来在家里地位不高,后院儿本就火光冲天,二来都是纯水之体,修炼的功法也一般无二,相对的时候就像在照镜子,缺了那么点新鲜感。
言楚嫣然一笑,转过头去。
“这个。。。一千年了。。。”
石苇无比尴尬,拿出《白水内经》递过去。
“随缘吧。。。我又有什么资格想这些事。。。”
言楚颤声摇头,抹了抹眼睛,斜着身子走下台阶。
“贤妹!唉,贤妹!”
隋不嗔急匆匆地跑过来,转头看了看石苇,目光中闪过些许怒意,忽而又咧开嘴笑,点下头,算是打过招呼,又急匆匆追言楚而去了。随后,孔汛也快步跑了过去。
“有情人多了去了,我拆人家的台干嘛?”
石苇叹了口气,牵着马准备出宫,不想刚走出十余步,又被人拦住。
“我是不是老眼昏花了,你还是当年天权城的那个石苇吗?”孔爱捻着胡子,面色古怪。
“老先生认错人了吧,本侯的确名叫石苇,却不知什么天权城。”石苇心情不太好,加之对这老头一百个不待见,于是草草行了个礼,转身就走。
“桐琴剑宗灭于千年之前,莫非他早已转世。。。”
孔爱不禁自言自语起来。他印象中的石苇是个脸膛黝黑,背着一把破剑的少年。那副扮相似乎早定格在一千多年前的洪渊道,而眼前之人锦衣华服,牵着一匹神俊的白马,老眼朦胧之际,竟觉得样貌也不那么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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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还是同一个魂魄,想必已经物是人非了吧。。。”孔爱顿觉怅然怀远,有些失落。
“师尊伫立良久,可有什么难决之事?”
不知何时,郑龘走到孔爱身边,施了礼,侍立一旁。
“龘儿,你觉得石苇此人如何?”孔爱问道。
“与上一代的安北县侯相比,他更添了许多霸气,至于忠君嘛。。。”郑龘摇头苦笑。
不远处的城楼上,隋不嗔和孔汛踱着小步来回乱走,不时伸手比划,十分焦急的样子,这说明,言楚正躲在墙垛旁的某处哭鼻子。
“。。。唉,石家到底还是凡人,虽不成器,弟子仍然会多家照付的。”郑龘继续说道。
“那些修仙者的确可恶,我拼了这张老脸保他们平安,不知感恩也就罢了,还要派人混在世俗监视,令人寒心呐!”孔爱的思绪被他牵到别处,不禁慨然长叹。
大郑建国后,郑龘有感于危难之时不离不弃,遂将一齐钻山沟的七个人封为列侯,封地皆在皇眷城附近。可没到两年,孔爱却带回一个令人吐血的消息,这七位侯爷中,竟有五位是修仙者,他们甚至毫不隐晦的使用了本名本姓。
镇南郡侯司徒家,背后的势力便是妙海仙域的主宰司徒暮,平南郡侯孟家,则是洪渊灵域主宰孟阳真人的产业。定西郡侯周家,平西郡侯杜家,身后之人分别是龙州门门主周雍和朝凤宗宗主杜云俭,而镇西郡侯宋家,则代表妙海仙域中一个新兴的势力——朝天门。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朝天门,这位门主孔爱和石苇都认识,就是从前的那个怂货宋爵。宋爵当初被两仪门除了名,又与洪渊灵域形同陌路,遂在妙海仙域南方的偏远之处开宗立派,传下一脉道统,后辗转来到皇眷城,机缘巧合下助郑龘建国。
郑龘一怒之下,将这五家,连同定南郡侯李家一同发往边境,做土皇帝可以,但别再参与朝政,大家心照不宣,相安无事也就罢了。至于第一代的定南郡侯李大壹,此人是郑龘的发小儿,从前一起要过饭,查了个底儿掉也不与修仙者沾边儿,于是派去监视那些修仙者。安北县侯石家也与修仙者没有瓜葛,但前两代家主都是勇猛的武将,心眼儿不怎么齐全,根本没法儿去监视人家,加之六代单传,人丁不旺,故而没有调往边境。
“师尊勿虑,眼下同仇敌忾,妙海仙域和洪渊灵域也不便与我们为难。只是这些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