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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往探监室一步一步的走进,蒋初就觉得自己心里的石头多一份重量,沉甸甸地压迫着整个灵魂,呼吸显得越发困难,步子也更为难迈。
胖警察带着蒋初来到了一个狭小的房间,有一个小凳子,凳子前面是一个平台,平台上是一面防弹玻璃墙,墙的两边各自摆放了一个电话,大概就是通话用的。
房间里有暖气,气温其实并不低,蒋初却从脚底到头顶都感到丝丝的凉意,她看着冰冷的平台,冰冷的玻璃墙,还算冰冷的话题,这一切都宛如死亡般的沉寂,喉咙动了动,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唐秋冥还没有来,胖警察指了指小凳子,“你先坐会吧。”
然而蒋初并没有动,只是站在原地,觉得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这里的气氛凝重到她无法迈出一步。
这种只在电视剧里出现过的场景,居然活生生展现在了自己的面前,一会自己是不是就要和小冥隔着玻璃看着彼此,拿着话筒尴尬说话?
那些冰冷的器械如同一把把手术刀摆在蒋初面前,就等着她去拿起它们,一刀一刀把唐秋冥开膛破土。
她非常不愿意这样。
就这样两人僵持了一会,胖警察也没为难他,只是另一面玻璃墙那边,一直没有出现唐秋冥的身影。
“长官!长官!”
突然一个警察跑了进来,或许阶为比胖警察低。
“怎么了?”胖警察转过身,询问他,这个刚来的实习警察做事总是毛手毛脚的,一点也不稳重。
实习警察有些喘气,断断续续地说:“唐唐秋冥申请在在普通会议室和蒋初小姐见面。”
胖警察没有说话,眯起了眼睛。
“他说,如果不答应,他就请求海外大使援助。”
胖警察沉默了片刻,他眼里变化了多种复杂的神色,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长官,怎么办。”实习警察不识趣地追问,似乎根本没想过要给自己上司思考的时间。
“算了算了。”胖警察摆了摆手,“随他吧。”
他回过头看了一眼蒋初,眼神里闪烁着犀利的光芒,“你跟着他到会议室去见唐秋冥吧,你们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蒋初飞快地点了点头,自己终于可以摆脱掉这个令人极为不舒服的地方了,她嘴角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冲胖警察摆了摆手,跟着带路的警察快步走开了。
“那个什么是普通会议室啊?”蒋初心里还有些后怕,开口问了问走在他面前的实习警察。
“就是接待一些普通客人的会议室,沙发和茶几都有,我们有时候把里面当做茶水间打牌什么的,我们一般没有这样的规矩,让探监的人去普通会议室。”
好像意识到自己多说了一些话,实习警察赶紧闭上了嘴,不愿再多说一句,只是低头带路,额头上沁数细细的汗珠。
不过蒋初心里的石头已经落下了,她大大的吐了一口气,只觉得离开那个压迫的地方,发胀的头脑都瞬间清醒了不少,她赶紧快走了两步,跟上面前人的脚步。
“到了,你自己进去吧,我要去忙别的了。”
实习警察似乎有些傲娇,领着蒋初在一扇门前站定,一扭头就走开了。
蒋初不由得舔了舔嘴角,飞快地收拾了下自己有些紧张的情绪,伸出手准备推开门,指尖触碰到冰冷的木门,显得略微有丝颤抖。
“愣着干嘛?有什么话进去聊吧。”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如同温和的春风拂过蒋初耳畔,令蒋初心脏都感觉漏了半拍。
她的心如同被一双大手紧紧捏住,蒋初迫不及待地飞快回过头,却一不小心撞在身后人的胸膛上,但对方却没有往后退,也没有顺势将她搂在怀里,只是站在原地,扬起嘴角,轻声微笑。
“疼么?”
“小冥!”
蒋初抬起头,揉了揉被撞的额头,声音里却是止不住的欣喜。
“不好意思,换了件衣服,来晚了。”
唐秋冥穿着一件灰色的大卫衣,看起来很是温暖舒适,给人一种邻家哥哥的感觉。
头发柔软地帖在额头,脸色还是如同往常的略微苍白,冰蓝色的双眸里是温柔的笑意,如同一汪汩汩冒着热气的温泉,治愈蒋初心里所有的慌张和不安。
他保留着蒋初记忆里最美好的模样,如同从岁月里走出来的大男孩,深邃俊朗的混血五官显得如此迷人。
“不要再发呆了,我来帮你开门吧,我们只有半个小时。”
他伸手绕过蒋初,将她身后会议室的门推开,当说到仅剩的时间的时候,唐秋冥冰蓝色的眼眸里略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
………………………………
第112章 辞别秋冥
“请进吧。”唐秋冥推开门后,伸手做了个“请”的姿态,谦逊有礼,温文儒雅。
蒋初微微颔首以示礼貌,迈步走了进去。
里面简单地陈列着两个沙发,中间放了一个茶几,一切都显得极为单调灰暗,只有窗户边上一盆滴水观音亭亭玉立,鲜亮的绿色打破整个房间的死寂。
见到唐秋冥时候的欣喜一瞬间冲掉了蒋初心里的紧张,然而此番冷静下来,尤其是处在只有他们二人的会议室里,蒋初开始显得不太自在而局促,不知道要张口说什么。
“坐着聊吧。”
唐秋冥而不知是不是看破了她心里复杂的神色,声音轻快明亮,似乎不含一丝阴霾。
这几天他一直被关押在看守所里,身体和心灵都是非常憔悴的。
但是他为了让蒋初见到自己状态最好的一面,提前就开始安排人送衣服,换掉了身上灰蒙蒙的囚服,又洗漱整理了自己一番。
宛如一个内心忐忑的少年,在要去见自己心上人的最后几分钟里忙不迭地打理自己的仪表。
“抱歉,没有茶水。”唐秋冥坐在了蒋初对面的沙发上,没有顺势靠在沙发背上,身子反而向前倾,手支撑着下巴,如同一个调皮的大男孩一样看着蒋初,语气里有淡淡失落的意味。
“没关系的。”蒋初有些微微愣神,“这里比刚才那个地方好多了。”
唐秋冥当然知道她所说的是哪个地方,他就是担心蒋初在那样的环境会害怕不安,他不愿意自己心爱的人因为自己而受到伤害,于是略施小计,威胁了下那些警察。
虽然其实这个普通会议室,也高级不到哪里去。
唐秋冥在心底自嘲地笑了笑。
他知道因为自己,给她的好朋友造成了无法挽回的伤害,他不知应该如何面对他们,也许选择对所有罪状供认不讳,就是他对她无声的补偿吧。
不过顾莫北这个人,实在是太过较真,唐秋冥眼神里略过少有的一丝敬佩。
顾莫北在调查了事实真相,发现顾小西的绑架案却是和唐秋冥没有丝毫关系,从决定绑人到送上舞台拍卖都是吴彪一手安排并实施的,于是便没有用这项罪名起诉唐秋冥。
也不知道算是庆幸还是不幸,自己一开始担下罪状只是希望蒋初心里能够好受些,而现在连这样的救赎都做不到了。
蒋初啊蒋初,你会恨我么?
唐秋冥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眼神里流动着哀伤被蒋初一一捕捉。
沙发粗糙的布艺质感令蒋初觉得有些不自在,唐秋冥眼眸里无法掩盖的悲哀也令她不知所措。
或阳光或阴狠,唐秋冥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表现出憔悴的一面,但也许是最后一次见面,所以唐秋冥才如此这般不加掩饰,内心的脆弱和害怕都暴露无遗吧。
两个人就这样看着彼此,僵持了一小会,空气里有纷飞的尘埃落在他们周围,如同一群飞舞的小精灵。
“你过得还好么?”
蓦然,两人异口同声地问出了这一句话,生生刺破安静的空间。
蒋初和唐秋冥均因为这样莫名的默契而笑出了声,尴尬的气氛有所缓解。
“没什么好不好的,”唐秋冥率先回答了这个问题,“我知道早晚有一天我会进去,不过什么时候出来,能不能出来,现在还没审判,所以也还不知道。”
他说的风轻云淡,深邃的混血面庞在屋顶一盏昏黄的白炽灯照耀下玩如鬼魅,令人捉摸不透,那漠然的语气仿佛在述说他人的故事。
唐秋冥对自己所作所为有着明确的认识,他不嘲笑命运不抨击社会,只是唯一放心不下蒋初一人。
“嗯”蒋初轻声点了点头,她心里有千言万语,牵挂和担忧,都无法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