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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书阳尝了一口，不觉得这红酒有什么特别的，但心里已暗暗鄙夷了下何婉兮，人家顾老师都没正眼看她一下，她还是没眼力见的往上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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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她有了身孕
“也不过就是有些年份的洋酒罢了，”黄以牧漾了漾高酒杯里猩红的酒液，嗤笑。
宋书阳怕这公子哥拈酸吃醋，要搞氛围，连忙跺了他脚，黄以牧哼唧了一声，不再说话。
顾良泽望了他一眼，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原来那天他看到球场里傻乎乎望着戚木的人是黄以牧，难怪当时看上去那么眼熟。
这小子，当初还和他抢女人。
当侍者走到戚木身侧倒酒时，顾良泽谢绝了，“她身体不适，不能喝酒，端点温牛奶上来便好了。”
“好的，先生。”
书阳疑惑的打量她，小声问，“小木，你身体怎么了？”
戚木摇摇头，无奈的笑，“我没事，是良泽他太大惊小怪了。”
顾良泽宠溺的握着戚木的手，“什么叫大惊小怪？你这事儿可马虎不得。”
“什么事儿马虎不得？小木，顾老师，你们这是在打什么哑谜？”
两人相视一笑，戚木微微抬高音量，对桌上的人说，“我这次请大家出来聚聚，一个是期末考试完了，大家都出来放松下心情，第二个原因是，”
戚木顿了顿才说，“我这次是来和大家告别的。”
闻声，桌上的人都愣住了，齐齐看向她。
“告别？戚木你什么意思？”黄以牧抓着筷子，蹭的站起来。
“以牧，你坐下说话。”宋书阳几欲把他按在座位上，黄以牧直接把她的手甩开。
“我不读了。”
包间里很安静，戚木轻轻说的几个字犹如落在地上的针。
气氛一下子僵到极点。
书阳最先出声打破室内的沉寂，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小木，你成绩这么好，几乎次次排名都是专业第一，系里老师也很赏识你，怎么就突然不读了？”
顾良泽揽了揽她的身子，目光柔和的落在她的小腹上。“她有了身孕。”
又是一记平地惊雷。
黄以牧直接撂了碗筷，目光略过所有人，隔着万水千山，声音低低的开口，“你怀孕了？”
戚木不忍看到他眼里的哀伤，低下头，轻轻的回答，“是。”
除了顾良泽以外，在场的所有人都变了脸色，郑浩正喝着水，一不小心全灌在脖子里了，何婉兮惊的把酒杯摔在地上了，脸色煞白，宋书阳张着嘴忘记咽食物。
“小木，你又怀孕了？”宋书阳一时嘴快，说漏了嘴。
又……
黄以牧漂亮的眼睛里波澜浮动，垂下眼睑看向宋书阳。
宋书阳自知说了漏嘴，准备向黄以牧打马虎眼，抵死不承认。
顾良泽看了一眼戚木，知她没有意见，便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这是二胎。”
顾良泽果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轻飘飘的就扔出了个大秘密。
何婉兮捏着衣角，眼底恨意如燎原之火，迅速扩散。
黄以牧站在璀璨的水晶灯下，温暖的光芒照得他皮肤苍白通透，身形挺拔的有些令人心疼。
“抱歉，失陪了。”
他拿起座位上的衣服，有些狼狈的离开。
戚木犹豫了一下，想跟出去，身旁的男人却在桌下下意识的拉着她的手。
“我去和以牧说几句话，”戚木拍了拍他的手，像安抚小猫。
“注意身子。”
―
戚木追到饭店后的一座小花园里没了他的人影，冷清的花园里月影婆娑，四角的仿古灯笼飘摇的挂在树上，四下静悄悄的，戚木壮着胆子往前走了几步，试探着喊了两句，“以牧？”
绕过一个两米高的小假山，背后饭店里的灯火辉煌已渐远，戚木终于在一湾池水前找到他。
一米八几的大男孩身姿挺拔的站在池水边抽烟，动作娴熟自然。
“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黄以牧惨淡一笑，“一直都会，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以牧，我们……走走吧。”
黄以牧站着没动，右手夹着烟头往嘴里送，吐着漂亮的烟圈，直到最后一点星子熄灭，他才丢下烟头，转头看她。
月光似水，泼洒在两人的发顶，肩头，女孩儿娇美，男孩俊逸。
因身旁多了一个人的缘故，戚木走在园子里也没那么害怕了，只是心底却十分怅然。
自黄以牧知道她和顾良泽在一起后，大半个学期都没有再理过她了，想起上一次散步都还是书阳过生日的时候，三个人喝得醉醺醺的在一起轧马路。
“以牧，我记得我第一次拒绝你的时候说过，我配不上你。”她踮了踮脚尖，“我也确实配不上，因为那个时候，我已经有一个宝宝了。”
她的声音低浅柔美，带着女孩儿特有的羞赧，“两年多以前，我从桔山市来这儿时就已经怀孕了，后来休了一学期的产假，19岁的时候生了一个宝宝。”
“你和他，以前认识？”黄以牧在她身后握紧了拳头，不知往何处发泄。
“嗯，他以前不是老师，是我们市里的检察官，后来继承家业，才做起了商人。”
他扫了一眼戚木平坦的小腹，隐忍着，“你肚子里的这个宝宝多大了？”
“两个，我怀了两个宝宝。”她舔了舔下唇，“二十一天。”
“哦。”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默不作声的绕着小花园已经走了两圈，黄以牧忽然问道，“你们扯证了没？”
她愣住，傻傻的说，“还没。”
黄以牧一记暴栗敲在她脑门上，一改低沉的语气，恨铁不成钢的说，“戚木，你行啊，还没领证就打算给里面那个老男人生三个孩子？”
“以牧……”
画风转得太突然，一孕傻三年，再孕傻六年的戚木没转过弯来，木木的的掉在黄以牧的后面。
“行了，别用你那种傻不拉几的眼神看着我。”他拍了拍戚木的脑袋，颇为嫌弃，“看看你这蠢样子，也不知道顾良泽他怎么看上你的。”
“以牧，你干嘛打我？”戚木站在原地跺脚，揉着被黄以牧弹得有些疼的脑门，很委屈。
“你委屈什么？本少爷喜欢的女人跟着别的男人跑了，我还没觉得委屈呢！你倒在这里装可怜！”黄以牧没心没肺的坐在路边的草坪上，双手叠在一起放向脑后，大刺刺的躺下，嘴里叼了一根草，仰头看着天上忽明忽暗的星子。
“哼，喜欢本少爷的小姑娘多了去了，又不差你一个，回头我要什么姑娘的没有。你这死丫头折腾了我一年多，走了好，走了我清净些！”
躺了一会儿他才气哼哼的爬起来，“你还不快回去？一会儿免得某人又多心了。”
“那你呢？”戚木小心翼翼的问他，“你……没事儿了？”
“本少爷能有什么事？戚木你这丫头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他拽着地上的外套，头也不回的往外面走，渐行渐远。
夜风把他说的话卷送了过来，“死丫头，结婚酒，满月酒可别忘了请我。”
短短几十米，他像走了有一个世纪那么长，走出戚木视线的那一刻，他才丢弃了所有伪装，颓然的坐在马路边……
―
黄以牧终于变成了她以前认识的那个没心没肺，大大咧咧的公子哥，戚木稍稍安心了些，轻轻弹了弹身上的灰，走进饭店灯火辉煌的过道。
陪着黄以牧在地上坐了会儿，身上，手上都有些脏，进包间之前她在洗手间里洗了个手。
“婉兮，你也在这儿？”戚木看见何婉兮从洗手间里出来，没太注意，顺口问了一句。
何婉兮双眼红肿，看见戚木跟看见什么似的，一把捂住她的嘴，将她拖进洗手间，顺势反锁了门。
“婉兮，你干什么？”
“啪”的一声，何婉兮下狠手的扇了她一巴掌，声音还带着哭过后浓浓的鼻音，“戚木，我真没见过像你这样的女学生，竟然勾引着自己的老师做那种事，生了一个孩子不说，居然又怀了一个！”
在何婉兮的潜意识的，顾良泽就是他们系里的老师，即便因为一些原因不能当他们的班主任了，可还是一名老师，不曾想过他还有其他职业。
“你喜欢他？”
被扇了一巴掌的戚木犀利的点出要害，若不是怕她会伤着肚子里的孩子，戚木早就还她一巴掌了。
“是，我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