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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兵只是一怔,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纷纷放箭。三横在前,召英断后,各挥舞手中刀拨打雕翎。二人脚快,说话间已跃出百步之遥。
二人正在疾行,突然眼前有人高声断喝:
“站住,夺我军师,你们还想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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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四(4) 打草惊蛇大名府, 力诛首恶上都营
但见一将,人高马大,疙瘩横肉满布面门,天神般堵在大道中央。威风凛凛,杀气腾腾,抖丹田高声断喝,直震得路旁瓦檐上积雪,簌簌下滑。
所来之人,乃大金著了名的高手唤作阿鲁士。只见他一手执刀一手操剑,江湖上人称阴阳判官。其兵器势如闪电,直取行在前面的王三横。
三横这时已是强弩之末,浑身高烧未退,只提着哈米赤首级,深一脚浅一脚,召英指路,就往前奔跑。
他见刀剑已到面门,将身形一矮,躲过阿鲁士这一刀一剑。
不料阿鲁士一招之后,还有一招,只见他横刀顺剑,唤作犀牛乱甩头,变招攻向三横上三路。三横忙举手中刀接驾相拼,二人战在一处。
此刻又有左右两个人,乃大将完颜扯,都统尚得奇,各举兵器来取三横。
林召英哪能让他二人得逞她从三横身后,一纵上前。见人兵器太快,竟取刀一挥,唤作野马分鬃。那二人哼都未哼,尸体倒落尘埃。
此刻阿鲁士见召英凌利,知道她是更强对手。但他也看到王三横面有菜色,下盘不稳,似大病在身。阿鲁士心想只要咬住三横,战而胜之,就可以建此奇功,然后可以撤人。
想罢变招奇快,躲了召英,饿虎扑食,再取三横右肩。
三横肩脖一晃,闪了阿鲁士杀招。反手浣度刀由下而上,快似惊风闪电。一招金猴献桃,一刃削二器。
众人耳轮中只听得咔嚓咔嚓两声脆响,王三横竟将阿鲁士手中刀剑斩成四截。
阿鲁士未等到缓过神来,三横一头撞在他胸口上。用了一记野牛抵山,嘭的一声,阿鲁士肋骨齐刷刷断了七八根,身子一歪,倒在地上。
这阿鲁士乃著了名的武士,三招两式之内,竟被三横轻易取了性命。周围金兵,头皮都木了。
可王三横也用尽了气力。虽然得手,也是大口喘气,好悬气都捣不上来了。
召英见三横虽勇,但毕竟高烧在身。方才举个假哈米赤已经用尽了气力。知道是此地不宜久留,扶着他就跑。
此刻后面追兵越来越多,从三面往上就涌。眼看二人要被包围。
召英一见不是路子,她就把三横挡在身后。一人去敌众将。二人且战且退。饶是召英刀快,瞬时间敌兵占不了便宜。
王三横一想不行。二人浑身是铁,有能打几根钉?他挥手叫林召英先撤。不能两个人都死在乱军之中!
哪想召英闻言,把嘴一噘道:
“横哥,要死我也与你死在一处!再说了,离死还远着呐!”
王三横无奈,只得抖擞精神,与召英遍战边撤。
正在这时,二人已经走出黄龙府。在郊外,召英竟拴有一马。
二人来到马前,召英来不及去解缰绳。她以掌代刀,刷的一下将缰绳劈断,顺手把三横送于马上。自己也是一招旱地拔葱,跃上马背。遂打马如飞,瞬间跑得无影无踪。
三横上了马,方才的精神头一下全泄了。元气一泄,人是差点昏了过去,悬一悬摔下马来。幸有召英在,立刻将其扶好。这马通人性,见状走得又快又稳。
可行不到二十里路,三横实在脱力。竟然在马上半昏半睡。此刻全仗了召英扶持。这样又奔了五六里,来到一座破庙前。召英见三横实在支持不住,将其掺下马扶入庙中。
三横又饥又乏,业已精疲力尽。在庙中倒头便睡。召英见状不便叫醒他,自己出庙弄些吃食饮水,给三横喂下。可他实在太累,吃罢又睡死过去。
第二天已是晌午,三横才醒。召英一摸,烧也退了。二人都知道此地仍是金国地界,不宜久留。故再次打马如飞,向南而去。可就是这么一耽搁,金人捕快已经到处画影涂形,在处处关口张贴海捕文书。要抓他们二人。
但他们并不知晓,还在边行边聊。三横此刻得了机会问召英,华山事宜是否办妥。召英说尚有些小事,但怕三横一人有危险,故先行赶来。
三横闻言滚鞍下马向华山方向又拜了数拜,然后心情沉重复又上路。正行之间,总是感到有人跟踪追来。原来是有人见了城头张贴的捕人告示。
此跟行二人乃勃尼国人氏。勃尼国同金宋都相交甚好。两头骑墙。但三横等仍在金国境内,故此二人企图拿住他们以立功求赏。果然三横召英在一饭店打尖时,饭菜刚刚上了一半,见两个人凶神恶煞,疾步来到桌前,其中一人用手点指
“胆大逆贼你们这对狗男女,还不马上束手就擒,免得大爷我们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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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四(5) 打草惊蛇大名府, 力诛首恶上都营
王三横同召英选个饭店,刚吃上两口,但见两个人恶狠狠抢到到桌前。其中一个倭瓜脸破口大骂。要他们赶紧投降。另一位迷糊眼则拼命往大里瞪,双手叉腰,摆出逼人的架式。
俗话说得好,‘把式把式,全凭架式’。这勃尼国的武把式,望桌前当地一站,杀气腾腾,威风八面,把店小二并其他吃客,都吓得腿肚子朝了前。
可三横、召英并不答理,照样该吃什么吃什么,该喝什么喝什么,没事人一样,根本不拿眼皮夹这二位凶神。这迷糊眼并倭瓜脸也是久闯江湖的。早知道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道理。那是非要镇住这吃饭的男女不成。见坐着用饭的不答理,更是把嗓门高了八度,继续高叫,吐沫星子都喷到桌子上。
召英皱皱眉,对三横说:
“横哥,你给我的《达摩心法》,我已经看了一大半。我们降龙二十四法已大有进境,的确收益不浅。要不然拿这两个练练?”
三横点点头,“召英小心。”
“无妨,横哥你吃你的。”
前来的勃尼国人见三横召英你一言我一句,全不把他们放在眼中,气不打一处来。左边那迷糊眼人叫朴尚镇,右边那倭瓜脸叫金宽己。姓朴的伸手去抓召英。姓金的则去擒三横。
召英见二人出手对三横道:
“横哥你看我的‘菩提无相’,这是心法第二节第一段。”口中说着就一发功。朴金二人不知何种力量,没取到三横召英,却互相撞到一起。鼻青脸肿不说,二人倒在地上,浑身骨头像酥了一样。掙扎着自己不能起身。此时店外又有人,蒜头鼻子五花脸,欺身而入,满目狰狞,手执单刀取召英。召英见来人凶狠,又说与三横道:
“横哥,心法第三节,‘罗汉种果;”说着伸手把来刀往下一按。那人立足不稳跌翻在地。这个拿刀蒜头鼻子名叫郑升植,也是当地有名的武学大家。可今番遇到召英竟一招也使不出来。这人刚倒,又有三人从三方袭来。乃郑勇吉郑成吉郑相吉三兄弟。人称‘辽东三’,各掌短叉杀将前来。召英有意在师兄前卖弄。见三人赶到又说,
“横哥,第二节第四段,怎么说来的?”
“噢,‘罗汉举鼎’。”三横道。
“是了。”召英一面应承,一面单手叉在腰间。另一支手依次抓到来人脚踝之上。出手之快,果然不是三横预知《达摩心法》,就也决计看不清了。但是三人无端被召英举过头顶,下盘没有支撑,瞬间又摔将下来,可怜三人脚踝已被拧木,着地亦倒,丝毫没有再行起立的道理。
此时,店外官员闻讯已到将小店围了个水泄不通。为首乃辽东衙门首席捕快名叫边诸余。其人高叫快降,不然格杀无论。
三横与召英却在店中照吃照喝,高谈阔论,旁若无人。这早恼了边将军手下。有猛将沙阔疆、沙阔野二人,见三横召英似有恃无恐,竟然挺掌中长兵器攻入。这二沙各执精钢锤,锤重四十九斤,力大无穷,杀法骁勇,乃边将军手下一等一的武士。
那召英见有人竟然在店中使重兵器,张牙舞爪,力破千斤,举锤就要砸她俩一个必死,不仅皱了皱眉,顺手把三横送她的宝剑‘鸢句’抽将出来。这一剑,召英玩过多少次,早知它的厉害,只可惜从来没真正用过。
召英抽剑在手,回头看了看三横,见他轻轻点了下头,那意思是‘用吧’。此时二沙的重锤已到了头顶,挂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