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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讲。”王道士心里流血,忙答道。
“告诉郁梅姐,她嘱我莫再作恶。我办到了。与她分手,我留到中原,嫁了好人王德实,相夫教子,勤俭持家。而今随夫君大行。此生无悔!这几句话,能带到吗?”卢时月拼着力气道。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好,听说郁梅姐已入佛门,就请她为金宋百姓祈福。”卢时月喘着气道,胸前也有鲜血不断流出。
王道士赶紧说:“这话我也带到!”
卢时月面带笑就要离去,突然,她又想起什么,急道:
“让大家别用赵孟骞的茶碗,上面有毒!”
“这赵孟骞是谁?”王道士不问世事多年,并不识这姓赵的。
卢时月挣扎道:
“赵孟骞就是要买地的富豪。无恶不作,我跟老王就是死在他手。但王师傅不要去争,他是赵皇帝远亲,官府从来不敢碰,还莫说一时抓不住他的证据。”
见王道士点头,卢时月用光了最后气力,好像还有话说,但已经无法开口。她只好用手在喉间一横。这是警告危险之意。王道士说非常感谢提醒。
卢时月听言一笑,又抬起手来,哆哆嗦嗦指向她夫君王德实,只是话已经根本说不出来了。王道士忙对她满口承诺。卢时月这才满意地闭上眼睛。
这卢时月曾在金军受过训,自然对赵孟骞存了警惕。她发现有人下毒,拼了自己的性命。虽说是为救自己夫君,也救了所有打井的。
现在老王夫妇已死,王道士不能不管,更不用说,卢时月曾对他有恩。所以王道士赶紧替二人找了停灵的所在。
当然眼下最重要的,是继续把井挖出水。
可连救火带安置逝者,就大大耽误了打井。日头西斜,井底下算是刚刚有了点湿气,离出水看来还差得远去了。
富豪赵孟骞杀人放火下毒,折腾了一六十三遭。把打井的折腾停了一个多时辰,他可早溜得没影了。不过有一样,他人不在场,眼线却在。
眼看太阳下山,井底也没个动静,赵孟骞可又大摇大摆地回来了。
王道士知道了赵贼的底细,听有人报说那八台大轿又回来了,自己反身跃上井台。他先下手为强,方才有人破坏打井用手点指赵孟骞,大声道,“方才有人破坏打井。杀人放火带下毒。不知赵员外知是不知。”
赵孟骞把眼一瞪:“此事与我何干?你不会打不出水来,反去诬蔑老夫吧。”
“诬不诬蔑,人人心知肚明。咱们暂且不论这破坏之人。既然我们约了三日出水,我王道士说话算话。没水,就让所有人撤出来。
“好,是条汉子。告诉你,老夫也是希望打井出水,解了乡亲们的大灾!”
“好,我也说好。但有一样,方才耽误了一个多时辰停工未干,赵员外应该允许我作个道场,拜祭下天地,也算圆满了庄里的清醮。行不行?”
赵孟骞本怕夜长梦多,但又一想,他王道士有多大道行?这井打成这样,四丈深不出水,他圆个道场就出水了?不能够!
那就不如让他圆了醮,看看村民还有什么话说。
此时金乌西坠,圆月初生。天际刚有的浮云,业已散去。村民心中绞痛,可那又有什么办法?无端连累了人家王道士,连自己的十年道观也弄丢了。
当然,也有赌气的,大声小气地说,
“哼,没有金钢钻,别揽瓷器活。夸下海口,把大家伙累得贼死,半飘水也没见着,活该丢了道观!”
王道士脸上不红一下,也不白一下,只当没听见。却重新穿好道袍,右手提了桃木剑,掐了剑诀。左手拾了黄裱纸,把醮文按五行八卦、天干地支,撒在道台之上。
这个时候,圆月已到当头,天穹繁星满布。村民们围拢醮台,只见王道士足踏北斗七星阵,手挥太极真功,身形起伏虽缓,器贯道台八方。气贯道台八方。气
不仅如此,王道士口中念念有词,
天道渊薮兮元初太极
悟道求索兮天人合一
天降赤灾兮反掘其地
九星贯月兮正得其时。
他口中念到这里,用桃木剑向上一指,刺破天穹。整个人突然静止不动,亚赛石雕泥塑一般。
把围观的人都看楞了。就是赵孟骞本人,也是看得心惊肉跳,眼睛瞪圆了,不敢去眨。
好半天,突然,泥塑石雕仰天哈哈大笑,生若洪钟。王道士笑透了,飘飘然步下醮坛,领众人复至井边。
哎呀,不知何时何故,那井中竟集了半下水。但见圆月玉影,正在井中晃动。
“出水啦,出水啦,出水啦!”村民欢呼雀跃,奔走相告。
赵孟骞人一干人等,知道今天是碰上活神仙了。赶快跑吧,趁王道士心情正好,不然,他们刚刚杀人放火带下毒,道士要是一个气不顺,捏他们不跟玩一样?
你道是怎么回事,王道士真的成仙了道?还是他打醮请了老君爷?
都不是。
101回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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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二(1) 建庙祠流芳千古, 数文明义薄云天
王道士圆醮,不过是找借口拖延时间。这一天,他早观天象,知道将有千百年不遇的九星贯月。就是金木水火土天海冥王八星加上大熊真星,这九颗星于月亮连成一线。
光月亮自己,可以引大海潮汐涨落。其实也引得地下水升降不已。但必竟只有一个月亮,力道有限。那地下水之涨落,并没有大海那么大落差。
但九星贯月可就不一般了。在当日白昼,九星贯月引地下水回落,所以王道士的井,仅有些微潮气而已。
到了晚间,月母当头,九星贯月引地下水上升,井水半个时辰内,渗涌充盈。喜坏了村民,吓煞了恶人。
第二日,井水有有所回落。但村民笃信了王道士,淘了井,补上两个时辰的下挖作业,这井真成了该村大旱之年的救星。
这下,活神仙名声在外,左近各村敲锣打鼓来请他造醮带打井。哎,一打一个准。
几天后,王道士接另一村的请,与同前来的人同行赶赴那村。走到两村间一个小山路上,就见有人大剌剌地挡在道口。
队前一名壮汉,身高六尺,膀阔腰圆,面如秋碳,满脸横肉,面如秋碳,鼻似驴球,目透凶光。见王道士二人,用手点指,恶声恶气道:
“对面可是姓王的牛鼻道人?”
“贫道姓王。”
“那好,黑面蜈蚣的名头你可知道?”
“啊?我的妈呀!”来请王道士一听,大叫一声,当场背过气去。
王道士一把将其揽住,边掐人中救命,边说:
“对你不起,贫道孤陋寡闻。”
“我把你个傻冒,死到临头,还不知道是谁要的你的命!”黑面蜈蚣嘲笑道,边说,顺手一挥,‘砰’的一声,击在道旁一株野枣树上。
当地树木,野枣木最为坚硬。这棵树,总有百岁光景,粗如水桶,竟被他一掌干。黑面蜈蚣露了一手,撇嘴道,
“旁边那人,你也不用怕,我只取这牛鼻道士的命,你就用这枣木给他打口棺材吧。”
书中暗表,近年来,这黑面蜈蚣杀人越货,打遍川陕晋豫无敌手。小孩子夜里哭闹,大人一嗓子黑面蜈蚣来了,哭声立马止住。
不料王道士听言,哈哈一笑,道:
“我不管你什么黑面蜈蚣,还是花脸臭虫,回去告诉你那赵孟骞,别打算发天灾的财,赶快走人!”
“我要不走怎么办?”但见一人,趾高气扬,从黑面蜈蚣身后转出来,正是赵孟骞。
王道士心想,这人有皇室背景,又是巨富。他要谋豫西百姓的田亩,还真不好对付。于是假意威胁道:“那我一天掰你一根手指头。十天不走,你可就剩脚指头喽。”
“你他妈见了棺材都不落泪!黑爷,先把他脑袋给掰下来!”赵孟骞气急败坏道。
好一个黑面蜈蚣,赵孟骞话音未落,他一个“饿虎扑食”,起式挂动风声,把刚倒下的野枣树都刮挪了窝。
哎呀,黑面蜈蚣那个快,犹如闪电一般。说时迟,那时快,他已欺身飞至王道士身边。
王道士见黑面蜈蚣来者不善,不躲不闪,一个‘见龙在田’乃当年林昭英新创,一个‘金刚抗鼎’乃周侗旧作,再加一个‘沾一十八摔’,为十年辟谷之太极神功。三招并用。
围观的就见一黑一白,两士甫一照面,一人身躯就像条袋子一般,瞬间甩出五六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