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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我懵逼了,我本以为抱住了云煞这条大腿,可此时看上去,镜姑的地位远远高于云煞,就连身为封魂使的萨克虎和养鬼者老鬼在她跟前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镜姑皱了皱眉头,“云城这地方什么时候来了个养鬼者,还有,你这个封魂使不好好在黄泉待着,跑到阳间来不怕死吗?”
镜姑的声音非常柔弱,甚至都不如聂小倩底气足,但偏偏就是这柔弱的声音一出,萨克虎万分畏惧,登时两腿一软,拜倒在地。
老鬼也是俯身在地,浑身战栗。
“好了好了,本宫今天心情好,你们滚吧。”
两人这才如蒙大赦,纷纷跑路。
“镜姑?”
镜姑看我的表情明显跟别人不一样,只听她轻轻哎了一声,转过头对云煞道,“小云,你这丫头是不是皮痒痒?把我家小天天弄来这种地方?还有,之前的恶作剧我还没找你算账。”
云煞却不似那两人那般惧怕镜姑,反倒是抱着镜姑的一只胳膊撒娇道,“镜姐姐,我才没有吓唬他呢,入我冥府门,都得经历考验不是么?”
镜姑似乎想到了什么,还是点了点头。
我听着那小天天的口音,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却一动不敢动,开啥子玩笑,这镜姑的本事十有**完爆那萨克虎和老鬼,否则两者怎么会怕成那样?
“小师弟,师父呢?”镜姑似乎并不知道老爹故去的消息。
老爹的离开其实我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当初之所以接过老爹的衣钵,实际上大半的原因是我想知道,老爹到底是怎么死的。
可惜,时至今日,我连老爹到底去了哪里都不知道。但是,老爹说过,他死后,离合伞跟铜镜才会重新认主。
所以,我才确定如此。
可镜姑听我的话却一点都不相信,“师父不会死的,嘿嘿,他肯定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了,或许啊,小师弟你来我冥府就能查到师父的消息啦。”
我心想,你怎么不自己去查,再说我现在还没通过冥府试炼,又如何去往冥府呢?
“她,为何叫你镜姐姐?”撇开老爹的事情不谈,现在我心头一团疑惑。
云煞却道,“百年前,我是云煞,她是镜煞,你说我为何喊她姐姐?”
我这才明白了一点,不过很显然,单单只是煞灵的话绝对不会让老鬼和萨克虎怕成那个样子。
云煞好像卖了个关子,却不再提镜姑的身份,镜姑自己也不想说,只是道,“小师弟,我的身份暂时还要保密,不过呢,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让别人伤害你的哦。”
不知为何,这镜姑对我说话就像是对小孩子一样,“我又不是小孩,镜姑咱能不能别用这种口吻?”
“走,回家再说。”
镜姑居然是坐着出租车过来,这让我十分震惊,难道说镜姑并不惧怕阳光?竟然能自由自在的在阳间行走?
聂小倩陷入了沉睡之中,云煞守护着她两人一起返回了离合伞内。
那出租车司机似乎对我的身份十分好奇,问道,“我记得这烂尾楼老早就荒废了,怎么还有人在这里?年轻人,小心点,这附近经常闹鬼,别往这地方走。”
我心想,你都载了个鬼过来,还怕我遇鬼?我真是醉了。
不知为何,镜姑似乎对我的出租屋方位十分熟悉,竟然直接指挥着出租车开到了我家附近。
而且从进屋之后,镜姑就真的像回到了自己家一样,丝毫没有做客人的觉悟。
“嘿嘿,这里好多年没变啦。”镜姑左看看右看看。
我有些纳闷,这间房子我才租了四五年,我很清楚,这是我跟镜姑的第一次见面。
镜姑看到我一脸不解,指着我怀里的铜镜道,“它,其实也是我。”
我……这些年离合伞我带的还比较少,但是铜镜我基本都是随身携带,甚至会带着睡觉。
看着我脸红的样子,镜姑忍不住捂嘴笑道,“咋还跟小孩子一样呢。”
铜镜在老爹离家的时候,始终都给我带来最为安稳的安全感,在年少的我的心里面,这铜镜更像是老爹的分身,可现在镜姑如此一说,我当然十分尴尬。
镜姑绕着房子走了一圈,最后发现了老爹留下的罗盘和符剑,对我道,“这些东西还都在呢。”
我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为何要喊我小师弟?我爹真的是你师父?”
从年龄上来判断,这基本是不可能的,老爹撑死也就不到五十岁,镜姑的年龄简直无法用常理来推断,煞灵本来就是不受生死两道拘束的存在,更何况镜姑此时明显已经超过了煞灵的局限。
镜姑颇具玩味的把弄着那罗盘,随口道,“你知道轮回转世么?”
我立马明白了些许,镜姑的意思就是老爹轮回前世曾是她的师父。
阎罗殿的深处,用万千附灵玉铸造了一座高台,名唤轮回台,无数游魂在喝完孟婆汤之后,都会踏上这座高台,遗忘掉全部过去,变成新的灵魂重新投胎人间。
这个过程不知道绵延了多少年,也不知道那轮回台上面的六道痕迹,究竟是从何而来。
但每一个道先生进入黄泉之后,都会争取瞻仰一番,这座隔绝了生死,验证了因果的高台。
(本章完)
………………………………
第31章 犯病了
在镜姑的回忆中,我第一次知道了她跟老爹之间的渊源。
甚至,我第一次听到镜姑谈论到了母亲的存在!
“我娘,还在世上吗?”
听到我的问题,镜姑陷入了沉思,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师父大概这轮回了这么多年,都是为了寻找师娘,可惜他都没找到,反正我在轮回台上也没见到师娘的痕迹,所以很明显啦,你娘亲肯定未死去。”
其实镜姑的话有很大的漏洞,所谓的没死,实际上还有魂归大荒的可能,魂飞魄散之后,谁又能找到她的痕迹呢?
镜姑看到我一脸落寞的表情,心疼道,“哼,身为我镜姑的小师弟,你可不能轻言放弃,不过这次我来阳间,至多只能停留两个时辰,现在时间所留不多,我说的话,你可都要听好啦。”
“第一,云煞是我让她过来帮你的,她肯定不会害你。”
“第二,冥府是你能寻到师父几乎唯一的途径。”
“第三,现在阎罗殿动荡很厉害,没事不要往黄泉跑。”
最后看着我满眼期待的眼神,镜姑笑道,“我可没啥东西能留给你,这离合伞和我的本命铜镜都给你了,你还想怎样?”
镜姑最后的时间,都沉浸在翻看我跟老爹过去的照片之中,或许,我跟她,她跟老爹之间的确有很深的牵绊。
甚至,我一度以为,镜姑会不会是我的娘亲?
不过很显然,答案是否定的。
最后,从我房间地底下钻出来一个大红花轿,由四个鬼气森森的铜像抬着,花轿前面还有一个满脸褶子的老太太,一脸不高兴道,“镜娘娘,这可是你最后一次离开云台宫了,以后可别乱跑了。”
镜姑的眼神里既饱含了对我的溺爱之情,似乎隐约之中又隐藏了些许绝望。
她最后的话音仍旧回荡在我耳边,“最后,记得,不要来冥府找我。切记切记。”
直到那天我都没有意识到,我再没有机会在铜镜里面见到她了!
一直熟睡的二子终于醒了过来,他有些决绝道,“走,跟我收拾那臭婊子去。”
我倒是蛮能理解二子的心情,而且眼下的确是个机会,养鬼者老鬼和封魂使老萨,如今都被镜姑镇住,我不以为他们俩现在还敢出头。
唯一的不确定因素就是云煞跟聂小倩一直在离合伞里面没动静,我也不想在关键时候打扰她们俩。
索性,我跟二子两人直扑二子家。
可惜,我们俩最终只扑了个空,面对几乎被搬空的家,二子面容就像是苍老了十岁,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失望的男人,只能告诉他,暂时还是不要在这里住了,大不了把房子卖掉,到时候重头再来。
但重头再来又谈何容易呢?
二子最终还是选择一个人静静,有些事情大概只能他自己去面对。
离开二子家的时候,却碰到了个熟人。
“巧云?”
巧云拎着大包小包,在她前面有个老头儿,蹲坐在小区门口,嘴里叼着一个大烟袋,身穿灰色古旧中山装。
“咦,袁天奇?你怎么也在这里?”巧云丢下手里的东西,一蹦一跳的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