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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这个并不关心,只要能解了师父的毒就好。
毒并未深入五脏,甚至连血脉都没有过多的受到影响,大多只是流于表面而已了。这还有赖于程咬金年轻时期带兵打仗,即便人到中年,也未曾松懈,身子底子在那里摆着呢。
但是这由噬魂谷中怨煞之气滋长长大的各类草木,毒性虽可在一定程度上转化为药性,但是用量却极需小心把控,一个不慎反而会催化毒性的蔓延。
如此一来,仇大夫找了不少同行做帮手,几位医术精湛的大夫居然来来回回忙活了将近一个时辰,这才把解毒的药熬出来。
“剑侠客师兄!”师父的房门大开着,但即便如此,华烨端着碗来至门前的时候,还是轻轻叩响了房门:“师父的药熬好了。”
剑侠客有些诧异:“怎么是你来了?仇大夫呢?”他顺势接过华烨递过来的碗。他绝对没有任何责怪仇大夫的意思,人家治病救人,他哪还有道理说三道四。
只是,让华烨来这一趟,总少不了嘈杂一阵了。
华烨瞥了一眼躺在塌上的程咬金,师父病了,他心里也有些心慌,废话竟然少多了:“仇大夫实在太累了,我就让大家去休息了。毕竟,我也是大唐官府的一份子啊。”
剑侠客点点头,华烨这话说得不错,他慢步走到了床榻前,小心地扶起程咬金来,“你这回做的很好。”
剑侠客用手指隔着碗探过温度,这个时候的药,明显不是刚刚熬好的,也没有放凉,入腹应该是效果最佳的时候。
不得不说,即使有着不少被人诟病的缺点,华烨正经起来也是个很不错的少年。
程咬金用手挡下,直接一把端起碗来,仰头灌进了脖子里,喝完也不管什么形象,拿袖口一擦就算完事:“你们总别把我当那病入膏肓的废人,不过就是心气不畅而已。”
程咬金这不拘小节的样子,落在寻常人眼里必是粗鄙二字,剑侠客和华烨相视一笑,其实师父只是不想把孱弱的一面展现在他们面前而已,这才宁愿营造出一副大大咧咧,什么都不在乎的气氛出来。
“啊!”华烨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师父,那弟子就先出去了。仇大夫那里还需要弟子帮忙呢。”
退出屋门外,轻轻地合上了两扇门板,华烨嘴角竟然不自觉地上扬起来。
有句话说得好啊,叫做不是冤家不聚头。
仇大夫和他,一开始可真是看不对眼啊。自己的话痨也把仇大夫隐藏的暴脾气彻底激发了出来。
但是,世事就是如此,缘分真的相当奇妙。仇大夫有意要传授他医术,他当然不会拒绝。华烨甚至觉得,医术比整日武当弄枪的强多了,当然,也不排除他这个人做事总是三分热度,偏偏兴趣范围还超级宽广。
“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程咬金目光望着窗外的风景,这句话就像是闲来无事随口提起的那般一样。
越是状似不经意,越是在乎。
剑侠客一直是个侠义心肠的孩子,叫他留在繁华长安,怕是违背了他的心愿。程咬金也是拿不定他心中的想法,这才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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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9 去,留(二)
碗内药已尽,空留着温热沿着碗壁无形地继续发散着。
不大的屋子里,半晌的沉默,一时之间,竟是没有人再说话。
明明是冰雪消融的初春时节,不知怎的,在绚烂的阳光的照耀下,这里居然平白添出了几分萧索之感。
物什,面容,就连窗外的太阳似乎都裹上了一层雾蒙蒙的白色。
程咬金都能听到自己的喘息声,渐渐变得沉重起来。
“长安繁华,但我还想去更多的地方看看。”剑侠客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师父那是不舍得他走,他知道。
可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啊。一世世的奔波,他们不断周折于天命的重压之下,现在细细想来,竟是没有一刻是获得完全的欢愉的。
只是,师父的弟子众多,他身为弟子,师父却只有一个。若论不舍,谁又比谁强多少呢。
骨精灵一直在屋子里从未走开,但却也没有走近塌前,此时听闻二人的谈话,便道:“是我初来乍到的,好多都没有亲眼见过呢。”
可不能让程咬金觉得是剑侠客自己要撇下大唐官府的。
“我又没有要责怪你。”程咬金自嘲地笑笑,他的失落就表现得那么明显嘛:“天地广阔,多去看看,多去走走,也是好事。”
外间绕过弯弯曲曲的回廊,在一进大门的空阔庭院里。大唐官府并不是私人的府邸,因此相比之下,实用性较高,建造也偏简易,并没有宅院里观赏性的水榭池塘之类的东西。
一只只药炉烧得通红,跳动的火苗一团团,一簇簇,硬是将有些凉意的天气烘烤的热乎起来。
“那里,那个,又快熄了。”仇大夫躺在一藤椅上,百无聊赖地摇着手中的扇子:“恰到好处的温度可是相当重要,你万不可小看这一点。正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就是这个道理。”
华烨在药炉的包围下,忙得满头大汗。此时,他似乎才意识到,原来不分场合的话多真的是招人烦的:“仇师父,我知道了。您就歇歇吧。”
仇师父嘛人家传授医术,自己自然要称其为师父,但专门加上了姓,也只是为了和程咬金有所区分。
仇大夫眉毛一竖,当他不知道华烨是怎么想的嘛:“我话多?你还好意思嫌我烦,这不都跟你学的。”
豆大的汗珠顺着脖颈往下淌,这熬药可并不像看上去那样简单啊。
这里一排足足有十二只药炉,他不仅要确保每一只药炉的火苗不熄灭,还得让每一只药炉均匀受热。
否则,按照仇师父所言,该用到的药性激发不出来,该祛除的毒性又散不掉。那才是身为医者的一大失败。
“你小心那是草菅人命。”华烨翻着白眼,听到仇师父又说起了这句话,自己嘴里竟然也情不自禁地跟着开始一张一合,以气音吐出了这句话。
当然,那样的声音只能通过辨口型才知道华烨说了什么。华烨背对着仇大夫,以仇大夫的视角来看,这孩子可是一直忙活着呢。
这才略满意地点头。不过,往后他可是师父了,这不着调的徒弟的脾气可是得好好磨磨:“你说你这么一个小子,还是大唐官府的弟子,怎么烧个火还看起来这么费力呢。”
华烨毫不客气地反嘴:“是是,弟子无用。那不然,师父您老当益壮,这个位置让给您?”他还当真把手中的扇子隔开准备递过来。
或许是从小长在大唐官府的缘故,他们这些弟子,玩闹起来从来没有个正形,和师父也是这样没大没小的开开玩笑。
或许在某些特别在乎虚礼的门派里,他们这样的反倒成为了那桀骜不驯的家伙了。但骨子里,每一个大唐官府的弟子都是极其尊师重道的,绝不亚于任何一个其他门派。
仇大夫哼了一声,转而主动换了话题:“你不要只顾着和我说话,最右边的那只药炉,那药炉快灭了。”
“哦。”华烨再也不敢多嘴,细心投入控火的工作中去了。
好一通忙活之后,华烨觉得浑身酸痛,但看着一排足足十二只药炉,那里面的药可都是出自他的手啊,一种满足感顿时跃然于心。
“仇师父,你看”华烨小跑着,跑向藤椅的方向,满心的欢愉僵在脸上:“仇”仇师父怎么睡着了?
真行!华烨嘟囔着,天气还是有些渗骨的凉意的,他这么一个老人了,身为医者,半点也不注意自己的身子,居然就这样睡在了风地里。
敢情那些金玉良言都是说给了他人的,放到自己身上就是随性随缘了。华烨无奈,脱下自己最外面的一层衣裳,上面还沾了不少火苗的暖意呢。
他细心把衣裳盖在仇大夫身上,确保都掖好了,这才又轻轻叫了几声:“仇师父!药好了,您不去看看嘛?”
不知是不是出于职业的敏感,一听到和药有关的字眼,仇大夫这才睁开眼:“嗨,我怎么睡着了。你,你刚刚说什么?”
华烨扶起他来,还顺便把自己的衣裳披在了仇大夫因为年岁大了有些佝偻的背上,看着对方投过来的眼神,他不动声色地挪开视线,看着不远处有几只药炉:“我刚烧了火,热,给你披吧。”
“哦。”仇大夫低着头,半天不曾答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大致也就是从藤椅去到药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