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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和玄奘正在这里依依惜别,可是队伍前方却好像发生了暴乱一样嘈杂。皇上脸色不由地就一沉:“什么人在前面?”
立马就有侍卫跑过来禀报:“禀皇上,有个百姓在前头挡路。”
皇上脸色似乎稍稍有了缓和,但还是有些气急,这原因不是因为别的,恰恰是他这些侍卫:“既然是无聊来闹事的百姓,驱散就是,何必影响了朕和御弟说话,去吧!”皇上不耐烦地摆摆手。
“可”那名侍卫欲言又止,明显是有话没说完。
“又怎么了?”这是在挑战皇上的耐力底线,奈何御弟还在身边,他终究也只是忍住没爆发而已。
侍卫低下头,一口气像连珠串一样吐了出来:“那个人非说是有东西要卖给玄奘法师!还,还说那宝物天上地下,仅此一家,别无分号。侍卫们怎么轰也轰不走。”他跟随皇上多年,已感觉了皇上言语中的隐忍。
皇上听闻此言,也不生气,反而大笑了起来:“哈哈,有意思,把他带来,朕倒要看看是何物件!”
“可陛下,贫僧……”玄奘想说他一介出家人,哪里来的钱财去买那些东西。
可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皇上伸手拦住了,他笑笑:“御弟莫急,难道你就不想看看是什么东西吗?”
剑侠客混迹在人群中,自是将这一切都目睹,心中虽然觉得搞笑,在圣上面前说什么绝无仅有,但也按耐不住好奇心,还是翘首以盼。
不大一会儿,一个粗布麻衣的年轻人被带到了皇上面前,在侍卫面前再彪悍,也受不了天子的威严,他还是跪下先参拜一番。
“不用多礼,朕很好奇,你说的那些宝物究竟是个何物!竟然连朕的皇宫都没有?”
剑侠客看向那年轻人,却觉得心跳加快,这个人不是卿月那个玲珑阁里的下人吗?他见过的,老张小哥出事前后,他在玲珑阁里也算是个熟悉面孔。
只是,现在不知是怕人认出来还是怎么的,居然将干干净净的衣服换成了这种破布烂衫,别说,他这一打扮,周围的百姓还真没有能认得出来的。
剑侠客看向四下里的百姓,一个个都因为皇上在眼前,低垂着头,不敢冒犯龙颜。虽然,皇上早已允许他们站起来了,可是站起来头不抬,也是一样没用。
剑侠客知道,玲珑阁向来自恃宝物众多,在长安里都是横着走的,达官贵人莫不对其谦让有加。说句实在话,这大唐半壁的珍奇宝物都被玲珑阁垄断了吧!
这也是剑侠客惊异的地方,卿月再如何放肆,怎么敢跑当今圣上面前卖弄,真是不想活了吗?
“草民献上。”那人恭恭敬敬把一个布包呈上。
侍卫接过,送与皇上和玄奘面前,心里却暗自腹诽,什么鬼东西,还挺有分量的。而且,怎么好像自己端了一碗水一样,在怀中汹涌激荡呢?
皇上也接过布包,掂掂这分量,愈加的好奇,便对侍卫说:“打开。”
因为那人说是宝物,他们这些当侍卫的也不敢随意轻待,当即上来了两个人。
二人把布包轻轻地放在地上,小心地把它打开,万众期待中,那所谓的宝物终于见光了。
百姓们虽然没有几个胆子大的敢抬起头来直视,却也悄悄地往那个方向瞥过来。
一片唏嘘,皇上的好涵养一瞬间彻底崩塌。那布包里面是一片花叶,粉的粉,绿的绿,沾满了泥垢。这还不算,最过分的是,那么重的重量,大家全以为里面是什么宝物,不成想,居然是一个盛满了酒的酒坛子。
皇上面露怒色,即使是佛门出身的玄奘法师面上也微微有尴尬的神色。
皇上怒瞪着那前来献宝的人,冷言冷语:“你打算卖多少银子?”
那人低着个脑袋,不敢看皇上,两只耳朵听到皇上这么说,因为万分紧张,自然察觉不到皇上的不悦,还以为是欣赏他带来的东西,就忙把当家的要求说了出来:“我们当家的说了,只要一颗夜明珠即可。”
皇上嗤之以鼻,猛地一甩袖子:“好大的胃口,就凭这些东西?”
“带下去,斩了!”
皇上一向仁政,从不曾会出言斩了谁的脑袋。今日这一番话,怕是真的大动肝火了。
剑侠客撇撇嘴,拿这些东西来敷衍,是个人就会生气的。也搞不懂卿月到底是怎么想的。
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在侍卫与献宝的人揪扯之时响起来:“皇上不听听他的原因吗?”
原因?这能有什么原因,这是明摆着的寒碜皇家,罪不可恕。
卿月不顾侍卫的阻挡,来到了皇上近前,规规矩矩地行了礼:“下人嘴笨,没有将我的意思传达到,皇上还请不要生气。”
“哎!”剑侠客一拍脑袋,卿月真是糊涂啊,现在正是在皇上气头上,你不躲得远远的,怎么还自己跳出来呢!
皇上冷哼一声:“原来还有同谋,那就一起拉下去择日斩了!”
“是!”皇上下令,莫敢不从。
“陛下,想来他们也不是故意的……”玄奘法师不愧是要去灵山取经的天人,气度就在那儿摆着呢,不过,皇上此番觉得颜面尽失,哪里会同意这提议!
一群人推搡起来,侍卫们要遵从圣命,将这作乱的两人带下去。那卿月是什么人,又怎么甘心就这样被拉下去枉送了性命。
一片混乱中,人群中有人大喊:“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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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4 袈裟披身,法杖在手(二)
剑侠客挤开人群,“草民参见皇上。”毕竟卿月可是师父的女儿,剑侠客万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皇上也不奇怪他为何会在这里,可见当时那貌似无意识的一瞥,其实全部都落入了皇上的眼中:“你要为他们求情?”
皇上指着卿月和玲珑阁的下人,没有任何面部表情的问道,半晌,皇上似乎才终于下定了决心,不等剑侠客回答,便扬了扬手,对贴身的侍卫道:“先放了他们吧!”
卿月见缝插针,她是有些自视甚高,但还没有狂到要拿性命开玩笑:“玄奘法师可曾听过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玄奘法师的眼中闪过一抹亮色,却并没有言语,只是点点头算作回应。这个施主究竟想说什么呢?
卿月见对方有了反应,心中悄悄松口气,这个任务险些害得自己丧命,但她的嘴角还是几不可见地微微上扬:“都言,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玄奘法师又何必固执己见,墨守成规呢?”
“哼”,皇上面上原本压下去的怒色又显现了出来:“花言巧语,若个个和尚都有你这种想法,岂不是我大唐举国上下的寺庙都成了一群不守清规戒律的酒肉和尚?”往大的说,她这就是在怂恿,怂恿大唐百姓全部变成泼皮无赖。宣扬这不守规矩的话语,莫不成是存了动摇社稷的心思?
皇上越想越气,盯在卿月身上的目光简直恨不得盯出几个洞来。
“陛下,先听这位施主把话说完。”玄奘法师皱着眉头,觉得此人话中有话,意有所指。只是,究竟是何呢?他一时竟还无法参透。
“百闻不如一见,百见不如一试。玄奘法师若还是不明白,不妨看看那酒坛子里的酒。”卿月指了指那被人遗忘在一边的酒坛子。
唉,装一个高人,说什么天机不可泄露之类的话在她身上是别想了,她要是现在还不知死活地卖关子,下一秒,她必定身首异处。
提醒到了这个份上,玄奘法师该懂了吧!
玄奘弯下腰身,从地上把酒坛子取起,一双眼在上面游走,似乎最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酒封被撕开了,玄奘法师呆楞在那里半晌。而后,终于像是参透了什么一般,将酒坛子交给皇上,自己则是双手合十,对卿月恭敬行一礼,便道:“阿弥陀佛,是玄奘钝了,竟不知施主想要传达给贫僧的真意。”
卿月见状,这颗悬着的心算是终于落地。
皇上捧着酒坛子,不知是在问玄奘,还是在自言自语:“这怎么没有酒味?”
“你来!”皇上随手把酒坛子交给了一个随行的侍卫。
那侍卫会意,立马抬起酒坛子,往自己口中就是一灌。咕嘟咕嘟喝了几大口,才道:“皇上,是水。”
禀报完了,眼眸中却是失望,本来想着借此机会,喝喝酒,解一解自己腹中的馋虫,却没想到是无味的清水。
皇上疑惑,却也明白误会了人家。这姑娘年级轻轻的,说话做事处处透着一股子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