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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式各样的人群用着各式各样的眼神看着他们这三个不速之客。有个人更已走出了人群,他的气势已在告诉别人他的热血已滚烫,他需要发泄。
现在,没有别的事比揍人更能令他的热血冷却下来。
这青年高大而健壮,身上每一条肌肉都如磐石般坚硬,他的拳头足以令一条生命走到尽头。
拳头已如烈风般袭过来,他攻击的目标当然不是朱棣,亲切善良和气的人通常都不会第一眼就让人想揍他。
卓别离没有动,甚至连正眼都没有看他一眼,仿佛这人本就已是个死人,仿佛这人根本就不存在,根本就对他构不成任何的威胁。
他的热血更加热,他仿佛已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他喜欢听骨头碎裂的声音,更喜欢看一拳一条生命的一刹那,一倒下,生命就消逝,连疼痛都感觉不到。
骨头碎裂,碎的却是他坚硬如铁的拳头,一只手突然伸出来,伸出来就握住了他的拳头。然后他就看见了一双眼睛,这一双眼睛甚至不能说是眼睛,世界上绝对没有这么样的眼睛。
他整个心沉了下来,沉入水底。
恐惧本身也是一种不可思议的力量,至少能让热血冷下来,像冰块一样冷。
他的热血却更热,他感觉到他的热血流动得很快,整个身体的血液都朝着同一个方向流动。然后他从别人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深红的眼睛深红的脸,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慢慢的干瘪。
冰峰遇到烈阳,会融化,至少融化成水,人呢?
人死了之后,留下的是什么?
一个过去?一具冰冷的尸体?
这健壮的青年却什么都没留下,他没有过去,一个普通人的过去都会随着他的离去而消逝。他更不被留下尸体,他的尸体已化成云烟。
那人已退了下去,又退到朱棣身后。
静,出奇的静,静得可怕。
所有人都没有动,他们的眼神更平静,仿佛刚刚发生的那一幕从来没有发生过,仿佛他们的同伴还在。
“死并不可悲,可悲的是到死的那一刻,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死,这才可悲。”
人群缓缓散开,人群中缓缓走出一个人,一个只有五尺高头发斑白却容光焕发的老人。
“桌子他好像一点都想不到他会死,而且还死得这么快。”这老人说。
那青年叫桌子?
他的父母给他取这个名字,是不是本来就是忠告他要做一个像桌子一样平凡普通的人?
“他绝对想不到。”卓别离说。
“死亡本来就让人想象不到,它随时随地都会来,所以人更应该好好珍惜自己的生命。”朱棣说。
老人看了一眼卓别离,才看向朱棣。“你就是刚刚外面吹笛的那个人?”
“我就是那个人。”朱棣说。
“我想不到你的人竟然远没有你的笛声这么凶戾。”老人说。
“多谢。”朱棣的眼睛充满着惋惜。“我也想不到他会死得这么快。”
“你没有想过要他的命?”老人问。
“生命如此的可贵,我为什么要他的命?”朱棣说。
老人看着朱棣,他的眼睛有着很复杂的情绪,仿佛是怒火,要将朱棣燃烧。“他却已经死了。”
朱棣的脸上没有多大变化,仍旧很和气有点惋惜的表情。“他本该不用死的。安逸的日子却使他忘记了他的本性。”
忘记了本性?
老人默默的念了几遍这句话,仿佛也在问自己:我是不是也忘记了本性?
朱棣接着说。“所以像你们这一类人,忘记本性,距离死亡也就不远了,不是自杀就是被杀。”
这是事实。事实在死亡面前却极易让人躁动,那一群人却仍旧没有任何动作,看卓别离几人的目光却更犀利毒辣。
老人已走到桌子消失的地方,仰着头,看着那一片漂浮的尘埃,仿佛也看到了自己以及跟在他后面这一群人的样子。
“人死如灯灭!”老人看着朱棣,又说。“你应该看得出,纵然忘记了本性,今天也能让你们三个留下性命。”
“看得出。”朱棣看了一眼卓别离,打了个眼色,卓别离却似根本就没看到。“你们高傲的血液,的确有这个能力,可是今天不能。”
“因为你身后那个人?”老人疑惑的看着那个人,虽然那个人的能力的确很强,却绝对没有这个能力,至少老人看不出来。
“你看不出来他是谁?”朱棣问。
“他是谁?”老人忽然往人群那边走去,人群里仿佛有人要跟他说话。
“这个人虽然你已经有很久没见过了,不过你……”朱棣指了一指老人,又指了一遍前面的那一群人,接着说。“你,你们都应该知道他这个人。”
卓别离说。“他就是你们的尊严,你们的王。”
那人已走了出来,高傲且高贵,的确极像不可一世的王。
那群人仍旧没有动,老人没有开口,他们谁都不会动。这也是他们高傲的尊严。
“他是?”
这话一出,他的人已突然出现在那个人身旁。
这一刻,老人已仿佛不是老人,刹那间,他已变得无比高大无比强悍,他的气势,他的目光,别人绝对相信他举手投足间摧毁任何的力量。
卓别离没有动,迎着老人的目光,只是很淡定很肯定的说了两只字。
他是――
那人也没有动,那目光甚至甚至都没有看老人一眼。
他身上流着的本就是高傲的血液。高傲的尊严,他当然可以忽视任何人的存在。
“我们流着的血液绝不允许失败和弱者,我们当然有必要验证一下他是不是我们的王。”老人说。
优胜劣汰,弱肉强食。最好的法子当然是生死间的角逐。
“你现在不妨试一下。”卓别离说。
老人看着那个人,朱棣看着卓别离,他的手心在冒汗。一阵风吹过,他觉得手心冷冰冰,甚至整个人也冷冰冰的,像是掉进了冰河,沉入了水底,浮出水面,却上不了岸。
他当然见过经历过许多的生离死别,也经历过很多大大小小的生死之战。他本就已经从哪些磨难中成长蜕变,他无惧生死。
他又为什么害怕?
因为以往他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这一次却没有?
因为他历经了太多生死,已学会爱惜生命?
因为……
老人仍然看着那个人,他仍然没有动,他的眼神却已在变,犀利而凶狠,嗜血的目光直视他面前的这个人。
仿佛已将这个人看成个死人,一动就死。
又一变,看面前这个人的目光和刚刚看桌子死亡化成尘埃时一样,哀伤而息怜。
血债血偿,一命抵一命。这个人刚才这么样杀死了桌子,老人是不是也要让这个人遭受同样的命数,且更狠更残忍?
一动就死――
老人已动,却不是动杀念,他高举双手,单膝跪下去。
老人一跪,他身后那群人也跟着他一起跪下。他们的目光已不再嗜血毒辣仇恨。他们的目光热血虔诚且尊崇,沸腾的热血,澎湃的尊崇,至高无上的虔诚,像对待高贵而高傲的王一样。
他就是他们的王!
以暴制暴,胜者为王!
追崇热血的人,面对疑惑,他们竟放弃了追崇,放弃了热血?
“你确定?”韩昱问。
“确定。”卓别离说。
“朱棣确实连续几天都在圃星洞吹奏笛子?”韩昱说。
“是。”卓别离说。
“第一个冲出来的人,他也立即杀死了?”韩昱说。
“是。”卓别离说。
“挑衅他们尊严的事情你当然也做了?”韩昱说。
“是。”卓别离说。
“他们这群人却还沉得住气,最后还相信了我们带去的那个人就是他们的王。”韩昱说。
追崇热血的人,绝不畏惧死亡。挑衅他们尊严的人,他们当然要以那些人的鲜血染红他们高傲的尊严!
“他们没有暴动,或者是因为……”人群里有人跟老人说话的那一幕,卓别离当然看得一清二楚。老人在那一类人当中地位当然很高,能让地位很高的人走过去跟他说话,那个人的地位自然也不会太低。
那个人是谁?
卓别离猜想到,却不敢肯定。
“他们真正的王早已回来。”韩昱替他说出来。
王者归来,他们当然绝对的臣服。
只是,真正的王已归来,又出现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