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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一条人影,便似幻影一般鹊起,以不可思议的剑光,竟瞬间便将纵横江湖多年,早已罕遇敌手的史阿,一下子杀退到了数十米开外。
其他人一看,慌忙放开胡车儿,以群攻之势,从四面包抄过来。
来人不觉就是一声轻笑,猛然间自喉中发出一声长啸,手中剑光,刹那间就是一变――从最初的点点星光般的突刺中,一下子变成了瀑布般一泻千里的洪流,顿时将众人包裹在惊涛骇浪一样密不透风的剑光中。
一息,开始有人不断惊叫。
十息,十丈之内,已经横尸多人。
刘域一看,急忙拼尽全力,忍住剧痛,手脚并用,爬到了胡车儿身侧,然后一点点将他拖到一处墙角,自己手持弓弩,这才重新向远处的刀光剑影望去。
不得不说,史阿果然是史阿,在同伴被一个个刺倒在地之后,他竟然也是发出一声长啸,拼死挡住了几道必死之剑,救下最后的两人,三个人且战且退,最后同样在一个墙角处停下,背靠背喘息了一下。
也许是救人目的已经达到,也许是三人在墙角处结出了一个死阵,又或者是来人本身也已力竭。只见他最后挽出一个剑花,手中长剑顿时安静下来。这时,刘域才吃惊地发现,他的剑身之上,竟然毫无半点血污,远远望去,犹自闪烁着原有的皎洁之光。
几乎只是一眨眼之间,近二十个武艺高手,竟然全部倒在他的剑下。
这才是真正的一代侠者啊,也不知他竟然会是谁,又为何会来救下自己?
刘域一阵赞叹中,来人忽然抱剑在胸,盯着史阿及其另外两名幸存者,冷冷哼道:
“还要打下去么?吾乃祝奥祝公道,以后可以尽管来找我,不过你们不行,叫王越过来吧。今日就如敦煌公子所言,扔下刀剑,大家两清。”
史阿目光闪了闪,忽然扔下手中长剑,抱拳一揖,却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凄然望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同伴,扬声道:
“某的确打你不过,但某现在也不会丢下伴当自去。”
“一个时辰后,你找人再来收拾残局!”
祝公道说完,又深深地盯着史阿看了一眼,随即大踏步朝刘域走来。
刘域一看,急忙坐起身子,深深一揖道:
“多谢大侠相救,虚话我也不说,此情容当后报!”
祝公道却没有说话,而是上来便盯着刘域上上下下端详了好一阵子,才嘿然摇头道:
“公子现在可知祸从口出,某若是图你回报,岂能回转搭救与你?”
刘域不觉一愣,发现话中有话,急忙拱手道:
“莫非今日云上这场劫难,大侠早有觉察?”
祝公道犹豫了一下,却不知为何又一摇头,突然出手如风,开始在刘域和胡车儿身上,连连运指点穴。直到他自己也是一身大汗,两人身上正在汩汩流血的窟窿,顿时便不再有血丝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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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8、雪中筹谋
今年第一场雪,终于在很多人的期盼中,纷纷扬扬地飘了下来。本文由 。。 首发
临洮城内,陇西李氏大宅,银装素裹。
一盆通红的炉火旁,李玄展开一份刚刚到手的密信,看着看着,突然哈哈大笑着,将它递到了左手边的司马玹手中。
“伯明,快瞧瞧云上的丧乱诗。真是好诗好诗啊,读完叫人心底通透,又想望着远方大吼一声。这个小子,哪来的如此神通,竟能写出如此叫人难以言说的诗来!”
司马玹迫不及待地低头看了起来,嘴里不由得吟诵开来:
“将军百战竟不侯,伯郎一斛得凉州。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余音袅袅中,李玄得意洋洋地望着司马玹道:
“如何,就这一首诗,竟然一下子让他赢得一个敦煌公子之美誉,生如斯子,夫复何求哉!”
“好诗!”司马玹赞叹一句,摇头晃脑道:
“敦煌公子更好,如此云上可以名扬天下了。唔,好,好——”
突然,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怔了怔,慌忙展开密信低头又看了起来,眉头渐渐的皱在了一起。
“明公,这首诗似乎、似乎哪里不对劲,可哪里不对劲,却总算没有头绪……”
李玄一惊,低头也看了起来。少顷,他忽然笑道:
“伯明你是思虑惯了,哪里有什么不对劲的,是说阳关么?他若不是正好身归敦煌,又怎能写出这样苍茫、辽阔到极致的诗!他在凉州,当然就是只有他才写得出啊!”
司马玹手指不停地敲着脑袋,沉思不已。
正在这时,嫡长子李憕兴冲冲走进来,躬身一礼道:
“父亲,天大的好消息。刚刚从都城传回密报,就在密报当日午时,天子派出羽林仪仗,并由极得圣宠的小黄门蹇硕亲自奉诏,宣云上入宫。”
哦,李玄腾地一下站起身。
“父亲,我们的人现在已经确认,天子已经正式封云上为茂才,加博士,比六百石,暂入少府听用。另,为嘉奖其惊世诗才,加官虎贲中郎将,兼凉州刺史部从事。但鉴于其尚无寸功与资历,薪俸比照虎贲中郎将秩比两千石,依例减半。”
“好,”李玄兴奋地握拳叫好,忽然又皱眉道:
“等等,议郎行文应该已经到了凉州,这点天子不知道吗?若是这样,前面的工夫与花在何进身上的巨资岂不是白做了?”
正说着,第一大总管李韬也匆匆走了进来,再次呈上一封书信道:
“老爷,凉州名流、贾谊之后贾诩,送来一封亲笔信。送信人同时还捎带口信说,请老爷务必将信中内容尽快知晓与云上公子。”
“贾文和?”李玄狐疑地接过信函,下意识道:
“我陇西李氏与他——”
话音未落,司马玹忽然站起身,指着书信颤抖道:
“明公,伯明已经想到了。若没有错,这贾文和要说的事情,一定也是伯明要说的事情。”
李玄看他一眼,迅疾打开信,一读,顿时大惊失色:
“坏了,我应该早想到这个要害之处啊!伯郎、伯郎,天下做过凉州刺史的伯郎,尽人皆知啊,唯孟伯郎也。”
司马玹得到印证,也是变色道:
“明公,云上怕是危险了。那孟佗乃是笑面虎,不惹他都会咬人一口毛。此事,须得早作打算!”
李憕看看二人,忽然宽解了一句:
“父亲说的可是扶风孟佗,他有何惧,不做刺史久矣——”
司马玹摇摇头,一脸忧色道:
“长公子不知,孟佗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身后的十常侍之首那张让!”
啊,李憕一听,不觉也是蹙眉沉默了下去。
“李韬,你且先去,将所有能够集聚起来的黑衣义从全部召回,等候听用。”
李玄到底是一方家主,当机立断,开始一一布置起来。
直到烛火点起,李憕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自己的长房宅院。
没想到,刚到门口,一个小小的人影便站出来,轻声喊了一声父亲。
李憕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自家的这个小女娃,真的已经到了女大不中留的时候了。
“微儿,这么大雪花,也不怕冻着。快,随我进屋。”
李微却娇羞地一扭身子,怯怯地瞅了一眼李憕,随即低头道:
“爹爹,听说、听说爷爷那边,有、有了他、他的消息,可是当真?”
唔,李憕忍不住抬手揉了揉自己脑门,罗织了一下思绪,随即点头道:
“你好生记下了,云上已经为自己挣得了一个敦煌公子美誉。这是一,其二,天子不仅已经宣他入宫,而且正是封赏他做了博士,加官中郎将并凉州从事。三,唉,他果真又写了一首惊天动地的好诗。”
李微奇怪地眨眨眼睛,望着自己的父亲道:
“好诗就是好诗,爹爹却又叹什么气?”
李憕摇摇头,好不容易将脱口而出的话咽回去,伸手揉揉面前的小脑袋,强笑一声:
“一会儿我将那首诗抄出来,着人给你送去。”
李微笑了,顿足摇晃道:
“爹爹这就吟出来可好,女儿记得住的。”
李憕无可奈何,却又无限爱怜地摇摇头,随即将丧乱诗一字一字地吟诵了出来。
第二天,天色才微微亮起,一匹快骑疾驰而来,在陇西李氏大宅门前骤然停下。一名黑衣义从踉跄下马,直奔大门,将一封密函交与门房。
“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