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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这明显敷衍之词,竟然还真有人接腔。不过,众人一看接腔之人,立马就不敢正视了。
左丰,左公公。娘的,平日里就躲着他,现在就更别往上凑了。
“宗将军此言不妥,现如今这冀州地界正是急需用人之际,不然小侯爷与本监也不会连上十道本子给天子,到处挑人要人。”
说着,左丰洋洋得意地捏着下巴,也学着刘域环视了一眼四周,才又道:
“况且,照小侯爷说法,那吕布乃是勇冠三军之大猛士,不给礼遇也就罢了。些许小错,又是武将之间的正常斗将、比试,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
宗元一听,顺势看了一眼刘域,微微一笑,拱手退下。
刘域打量了二人两眼,突然出其不意地一指刘备身侧的简雍,一本正经道:
“宪和先生,听说你不仅通晓典籍,对律法也多有涉猎。本侯初担重任,如履薄冰,又是万里海外才归,一下子就遇上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之事,就请先生畅所欲,好坏不论,也是一个参考。”
话音未落,简雍脸上就变了颜色,下意识地又是向刘备望去,心中叫苦不迭:
这个小侯爷,也不知故意为之,还是从开始就看自己不顺眼,怎么事事处处都盯着自己呢即使有事要问,那也应该先通过玄德才是啊
“刘侯爷有令,在下本应莫敢不从。只是、只是雍还是一介布衣,似乎不适合在这里臧否人物,还请侯爷恕罪。”
“是么,”刘域忽然露出一排白白的牙齿笑道:
“这个好办,本侯有直接封赏侯爷府及其领地内长史以下一应国工家臣,有直接任命治下和封邑县丞、县尉文武百官之权力。宪和乃是大才,县尉、县丞,甚至我侯爷府长史,先生如若愿意,尽可随意挑选。”
“这”
简雍看了一眼早已憋得一脸通红的刘备,才发现自己竟然一个不小心,就被逼到了墙角难以转圜,怔在当场一是语塞。
刘域见目的已达到,于是微微一笑,不再看简雍一眼,转而望向张超道:
“子并先生,明日你与其他几位先生就要离营,回到皇甫嵩、朱儁以及曹操军中你们各自的营寨。你们均是久居军中高参,对吕布之事按律可否有一个两全其美之策乎”
张超自从献出自家先祖张良的传世兵书之后,人虽然还是要回朱儁军慢慢走完程序,但一颗心早就落在了这里。看到刘域开口相问,当即起身道:
“侯爷其实心中早有万全之策,不外是一手给一个巴掌,一手给一颗甜枣耳。只是侯爷要问的,却是谁愿意做巴掌,谁愿意做甜枣矣。”
刘域听了眼神不由得一凛,随即抚掌笑道:
“知我者子并先生也敢问先生,何人可做甜枣,何人可做巴掌”
张超一听,马上侧过身,将一双意味深长的目光投放出去,在众人脸上一一划过。
众人中,有的赶紧埋头躲闪,有的则昂头挺胸,顾盼流离。
张超冷冷一笑,随即转身一揖道:
“回禀侯爷,以下官拙见,涿郡刘备乃汉室宗亲,恰好也属调配而来的新军,正当此任,与那吕布当头棒喝,以宣天威不可亵渎也待他知错,再由侯爷屈尊温言两句,恩威即全矣。”
嗯,刘域故作沉思一番,深以为然地看向刘备:
“此言,玄德兄以为如何”
刘备早将张超上上下下看了一遍,联想到这几天他对自己莫名其妙脸上总挂着一丝蔑视的表情,虽然不知他为何以朱儁军幕僚参事而这般毫不顾忌迎合刘域,但表面却立刻踊跃起身长揖道:
“此乃军机大事,军令如山,侯爷将令,备莫敢不从,但凭驱驰。”
刘域目光闪了闪,却是出人意料地摇头一笑道:
“子并先生此言甚好,玄德兄也是一心为公。不过,我倒是因了二位,忽然有了一个更好的想法。”
哦,众人一听,顿时精神一振,纷纷竖起耳朵来。
刘域站起身,环视着众人,随即伸指点名道:
“在座的诸位,都是因贼首张角才到冀州军中。所为之事,也是因这贼首狷狂无敌而来。所以,本侯欲在与其展开大决战前,在军中举行一场演武选将。只要有真本事者,皆可报名参战。比如现在座的就有几位,本侯认为即可直接入选参战关羽算得一个,太史慈算得一个,阎行算得一个。”
众人听到这里,开始纷纷在心底暗暗算计,自己有没有可能被点到名字。
可惜,这时刘域却一下子含笑不语了。
公孙瓒、徐荣就不用说了,早就一脸涨红地开始扭动着身子,频频看向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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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7、人中吕布
“刘侯爷”
原本慑于大营之中森严军规,一直隐忍不发的公孙瓒,北地汉子的血气终究还是爆发了出来,起身一抱拳,刚喊了半句,被刘备一把给死死地抱着给摁了下来。
“伯珪,你我二人在疏勒河吃的苦头,汝都忘在脑后了,可他的那个传说中的名册,兄长总还记得吧”
公孙瓒一愣,马上看了看四周,声音也不由得低沉下来:
“啊呀玄德,吾险些忘了这个关窍”
刘备哼一声,努嘴朝着典韦、胡车儿示意道:
“兄长也不想想,他自家军中那几个黑将军,没有被他点到名字,却一个个站在那里没事人一般。说句丧气的话,兄打得过他们几人,却偏要强出头去触他的霉头”
公孙瓒却是紧锁眉头,一脸沉思着,忽然惊喜道:
“玄德,老师常说福兮祸所依,今日吾似乎悟到了一些。他点的人中,竟然有关羽啊,直娘贼,你可要把他看紧,别再教人给勾走了”
刘备飞快闪过一丝忧色,但马上又一脸傲然道:
“别个我不敢说,要说长生和翼德,他二人却是万万不可能被人拐走的”
唔,公孙瓒点点头,警惕地看看四周,以更低的声音说道:
“他名册之事,乃是天大秘密,绝不能教第三耳听去。只是我有一点好生奇怪,若论武艺,无论长生还是翼德,他二人都曾直言若与子龙交手,三百合之后恐难对敌。可是,方才他竟然对子龙只字未提,汝说是何意也”
刘备摇摇头,忽然握紧拳头道:
“天可怜见,子龙虽然是第一个奔着疏勒河而去,但终究机缘巧合被你我兄弟将他揽入军中,总算是天道公平。总之一点,你我兄弟,若是在他军中效力也还罢了,若是他日离去,绝不能教子龙落入他手”
“自是当然,”公孙瓒狠命点点头,但却又马上沮丧道:
“说是这样说,可惜子龙到现在人虽然入了我军中,心,似乎总与我隔着一层似的,如之奈何哉”
刘备也是感同身受地暗叹一声,正要说话,却见刘域贴身近卫中的那一对双胞胎兄弟之一的陶鹰,领着一个虎背熊腰,狼顾鹰视的白袍战将,风尘仆仆从帐外走了进来。
天呐,此人虽然有些掩隐不去的暴戾与傲慢,但骨子里却还是有一股翼德、子龙身上都有的那种逼人英气
刘备眼神一凛,心中不由得却又是隐隐一痛,下意识地便又朝刘域望去:
这个少年侯爷,难道真的是天纵奇才,怎生天下英雄,他都好像知道身在何处,随手能召唤而来呢
“武猛都尉座前吕布,见过侯爷。”
看到刘域从他一进来便眯眼望过来,吕布也不知为何,心底莫名其妙地跳了一跳,脑海深处不由自主划过与他那场不期而遇的短暂战斗,双膝一软,险些要行大礼跪拜下去。最后关头,总是被一股傲气给强行撑着,只是拱手行了一个正常的上下之礼。
刘域尚未开口,一道目光,这时忽然斜刺中射来。浓浓的敌意,也跟着一下子聚集到了吕布的身上。
吕布毫不示弱地斜目望去,只一眼,便认出了人群中的那个黑熊一般的典韦,不由得在鼻中一声冷哼,也将一道满含敌意的视线回敬了过去。
刘域看在眼里,不动声色点点头,扬声道:
“吕布吕奉先,你能接令快马加鞭赶来冀州,便这一项足够弥补你之张扬与过失。我且问你,西凉阎行,东莱太史慈,这二人你可曾遇见”
此言一出,即便是吕布也是再也不能强项,当即匍匐道:
“回侯爷话,此二人在山谷间打斗,恰逢下官也入谷往大军营中而来。因道路狭小,加之劝阻未成,于是迫不得已出手擒下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