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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看在赵云面上,他是理都不会理睬他一下的。而且,他现在见到刘域军卒,忍不住就有丝丝恨意丛生。那些天在疏勒河,堪称他最屈辱的一段日子。
跟上来的紫旗轻骑营随军参事一看,下意识地瞅了一眼公孙瓒的大旗,随即鄙夷地挑起嘴角出声道:
“这位大人,此乃关内侯,执节虎贲西中郎将,当前北线总领主将麾下,紫旗统兵陈到大人。他是经我家侯爷亲自上表敕封的一军统领,官阶并不比大人低,还请大人不要失了礼节!”
听到“持节”二字,公孙瓒不禁眼神一凛,心里本能地哆嗦了一下,随即百般无奈地举手回礼道:
“啊,原来是赫赫有名的酒肉军紫旗大人,呵呵,久仰久仰。”
原以为,酒肉军这极具羞辱人的三个字一出口,必会令陈到蒙羞而去。谁知,人家听了反而一下子两眼放光,高高兴兴地接了道:
“多谢多谢,原来长史大人远在辽西,竟也知道了我酒肉军的美名。大人,凭你这句话,以后你若到军中,我陈到必略备薄酒,敬你一?。”
“好好好――”
公孙瓒简直就要笑死了,果然是有不知羞耻的主子,就一定有不知为耻的奴才,连骂他们的话都听不出来么?
赵云皱皱眉,有些心生不忍地抢过话头道:
“游十一,你怎么也改名陈到了,难道说他、他真的表面一套,背地一套,天生就喜欢逼人改名改姓?”
陈到一愣,怔怔望着赵云道:
“子龙兄何故这样说?若是换做他人也就罢了,你兄妹至今仍安居疏勒河大庄园,虽自食其力,但也是公子多方眷顾,每日看他们都是安居乐业,不亦快哉。而你也在其中住过,瞧过,却说出这般话来,真是叫人痛心!”
他多方眷顾?
哼,若不是有所图,他会这样好人!别的且不说,管他是不是好人,单凭他逼赵成改名刘涌这一件事,在我心里,他就是一个伪君子!
赵云想着,于是冷冷地一拱手:
“既如此,游、哦不,是陈到大人,我们就此别过?”
陈到一听,原本对赵云满腔的崇敬和向往,顿时减弱了许多,当即也是一点头道:
“子龙兄保重,陈到告辞。”
回到自己阵营之中,陈到忽觉一阵气闷,忍不住又朝远处那面写着“公孙”二字大旗瞅了一眼,见它早已猎猎响着转向而去,于是一挥手喊道:
“全军都有,回营!”
走了一会儿,躲在大军最后啃完一块烤肉的左髭丈八追上来,四处张望道:
“咦,方才听斥候说我们遇见了赵子龙,他现在居然也带兵了。可是他人呢,奶奶的,见了老相识也不照个面就跑了?”
看到陈到低头不语,随军参事赶紧接话道:
“那赵云甚是无礼,竟然说公子明里背地两套做法,所以陈到大人与他不欢而散了。听说他是庄园赵家之弟,哼,这样忘恩负义之人,真是――”
“住嘴!”
陈到、左髭丈八忽然异口同声,望着不明就里的随军参事就是一阵怒目而视道:
“你且记住,这个赵子龙,乃是公子念兹在兹的一个人,不是你我能够随意评说的。以后再要提到他,就算不喜,也不能不敬!”
腿都快站麻了,左髭丈八、陈到两面营旗,才飘飘摇摇地出现在眼前,刘域忍不住摇了摇头:
这两人,一黑一白,一正一邪,远远地看去,似乎并没有什么不融洽的吗?
看到刘域远远迎到了这里,陈到、左髭丈八也是一惊,赶紧快马加鞭,来到近前,翻身下马,倒头便拜。
一阵唏嘘,一阵对望,自然又是免不了的。
众人热闹了一会儿,方才重新上马,一个个笑容满面,前呼后拥,奔突在刘域马前马后,好不威风地回到了大营。
听到营中动静十分不寻常,刘备带着关羽,急忙按着腰中长剑跑出帐外,站在大营一侧的这片自家的小偏营放眼一看,顿时默然。倒是关羽看了一眼之后,摇头就是一叹:
“少年侯爷,竟有如此凝聚力,奇也,信也?”
说完,他扭头一看,见自家兄长面沉似水,于是闭上嘴巴,也袖手立着,瞧着,不再发一言。
不知不觉,前呼后拥的刘域,眨眼间就要从他的这个十分寒酸的偏营擦身而过。突然,刘域停了下来,凝神想了一下什么,随即,竟缓缓地策马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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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9、夜宴
“玄德,今日我部曲各路大军全部回返,须得摆宴庆贺,你可愿晚间一起来,趁着放开一夜酒禁,与我等把酒言欢?”
这可是没想到的大好事呀,他竟然会来专程邀请?刘备有些难以置信,半晌方才连连点头道:
“侯爷召唤,敢有不从。何况大军凯旋,理当前去一贺,备晚间一定携二弟长生与侯爷,以及诸位大人同欢。”
“那就虚席以待了,”刘域点点头,随即很自然地看向一旁的关羽:
“长生兄,到军中有些时日了,限于军令,一直也未专门设宴为你和玄德兄接风洗尘,今晚就权作一起吧。”
“多谢侯爷——”
关羽目光闪了闪,忽然长身一揖道:
“平日不敢轻易过去打扰侯爷,今日碰上,关羽斗胆问一下侯爷,这数日又过去了,不知我那三弟张飞,侯爷何时可以出手救治?”
关羽,张飞?
关羽话音尚未落地,四周顿时响起一片嗡嗡的窃窃私语。
刘域赶紧扭头扫了一眼自家突然不淡定的诸将,方才认真在心里想了一下,缓缓伸出三根手指道:
“三日之内,不管成与不成,我必出手!”
关羽一听,也不含糊,甚至都没有征询地看一下刘备,马上诚心诚意地匍匐于地大拜道:
“那日某与郎中华晟先生有言,倘若公子救得我那二弟翼德,我关羽发誓,他日但凡公子召唤、驱驰或是有难,无论刀山火海,关羽必舍生忘死,为公子做三件大事。青天在上,绝无反悔!”
刘备一听,简直犹如五雷轰顶,身子猛然一晃,全然不顾四周众目睽睽,戟指瞪着关羽,嘴唇剧烈抖动道:
“长生,你、你好,如此大事,竟、竟不与吾商量——”
关羽却不看他,丹凤眼微闭,伏地泣道:
“兄长勿恼,弟只求翼德一命复活,别无它意。若三弟一直这样,我兄弟三人桃园结义之誓言,岂不是犹如放屁,好似随风,当初又何必多此一举哉!”
说得好,不过兄弟阋墙,旁人还是最好溜之乎也。
刘域心里窃笑着,趁着两人斗眼又斗嘴,拨转马头,冲自家诸将眨眨眼,随即拍马而去。
当天晚上,夜空一轮久违的皓月,当头高悬。让这些日子每天都在担心,那神出鬼没的贼首,会不会在哪一个时刻突然前来袭营的无数士卒,不由得欢呼了好一阵子。
皓月当空,夜色如洗,那是不可能有妖风、恶风的。即使有风,那也是清凉小风,徐徐清风。
没有大风,贼首张角,如何御风而行?
第一支疏勒河特制的灯笼,高高挂起时,经过了大半天洗漱、休整的出征将士们,便开始三三俩俩,在大宴场外,探头探脑。
不大工夫,好吃的左髭丈八,大步流星地第一个走了进去。
紧接着,典韦通通通地走过来,壮实的身子,似乎每走一步,地面都要随之震颤一下。
然后就是胡车儿,东张西望着,鼻子不停地在空气中使劲嗅着。
薛武和董琦,照例是要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的,两人一路说笑着,样子十分轻松。
也不知是不是到底少年习性,文士中,小郭嘉他竟然是第一个出现的。
然后,陆陆续续的便是临时中军从事张昶,随军临时祭酒裴边,待职侯爷府专属大医馆执事华晟。三人几乎是前后脚,略有些拘谨地跨进场地,找了一个角落,悄悄坐在一起,低声不知在那儿说些什么。
客席中,则是研习宝图即将返回各自大军去的朱儁军别部司马张超,以及皇甫嵩军的一名随军从事李梓,曹操军的一名随军别驾孔介。因为戏志才的突然病倒,这个别驾是曹操又挑选的一个专门人才,以顶替戏志才空缺。
因为是为同一件事而来,这些时日又是朝夕相处在一起学习辩图、识图,三人倒是约好了一起来。来了后,也是独坐一隅,静静地观望着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