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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业兄,不如此局先以授子局开始吧?云上输了,你二人再以平手论。”
“当然,”本来就在诧异中的李昌,当即笑眯眯伸手,抓起两颗白子就要往棋枰中添加,却被刘域一把拦住。
“李公,你我初次相逢,胜负实在不值一提。此局,原来什么样子就什么样子,可好?”
此言一出,两人都是一惊,面面相觑中,都从对方眼里读到了一丝惊骇之色――此子,真的是少年人么。如此谙熟人情世故,比那而立之人也不遑多让!
思绪翻腾中,邯郸淳忽然坐起身子,仰天长叹道:
“承业兄,不瞒你说,吾与云上相识至今,尚无缘对弈一局。所以,你比我有福哇。”
哦,李昌颇有意味地看看他,沉吟一番,随即起身而立,拱手一揖道:
“多谢子叔兄。这样,待兄离开敦煌之日,就由承业每人送一匹凉州大马,另赠一笔盘缠。穷车富路的,也免得诸位再为身外之物烦心。”
哇靠,刘域听得差点爆了粗口。
这老东西,真不要脸,这不是摆明了讹诈吗?
谁知,邯郸淳看都不看他一眼,竟然拊掌笑道:
“都说凉州大马,横行天下。哈哈,看来以后再走在路上,老夫也可以威风威风了。”
臭不要脸,刘域恶狠狠地将一颗黑子打在了棋盘上。
不出所料的是,没过百手,李昌的局势便溃不成军,再也下不下去了。
老实说,这还是刘域未使全力之下。
围棋很像真实的战争,短兵相接之处,又堪比拳击、格斗,完全拼的是实力,来不得半点假,尤其是双方太过悬殊时,基本棋局没得看。
好在围棋又是一门哲学和艺术,也有它曲径通幽的妙处。若是以游戏之心,双方还是可以手谈一番的。
又下了两盘之后,李昌终于知道了自己的差距。虽然像很多臭棋篓子那样,遇见高不可攀的高手,越输越想下,但没想到偏偏是自家女儿这时候来搅了局――雕胡饭做好了,如此也就自然结束了这场漫长而痛苦的对局。
很快,几个人像捧着宝贝似的捧着雕胡饭来到蔡邕床前。
未等刘域开口,李莲便含羞抢过饭碗,俯身蹲在床前,默默地开始一点一点的喂饭给蔡邕吃。
几个男人看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随即蹑足退到了厅堂。
“还是女儿好哇,”不知想到什么伤心事,邯郸淳仰天一叹,感觉眼角一下子变得湿湿的。
嗯,李昌也是仰天一叹,“所以,某就独独将莲儿带在了身边。”
刘域也不知道大家发感慨时,为什么都喜欢装成狼的样子,仰头看天,有时还要张嘴那么长嗥一声。于是,不由得也是看了看天,跟着来了一句:
“在我们那儿有句谚语,女儿是爸爸的小棉袄。”
话音未落,两道目光,就像两把出鞘的利剑一般射过来,跟着便是两声如出一辙的骂声:
“乳臭未干的小儿,毛都没长齐学什么狼叫,滚!”
噢,刘域顿时羞愧不已,掩面刚要滚蛋,却被邯郸淳又一把给抓了回来。
“对了,你说三天之内让蔡公醒过来,一天已经过去了,你准备何时兑现诺言?”
“明天吧,”刘域看了看两人,这样的日子实在不想再继续下去了,于是点头道,“明天黄昏时分,云上担保将蔡公一唤而醒。”
第二天,刘域起床,刚刚来到厅堂,就被邯郸淳、李昌两人一把摁在了席上。
老实说,这里什么都不习惯。但若论最不习惯、也最头痛的事情,就算这席地而坐的狗屁“席上”了。以前在特种部队练功也没这么痛苦,复员后自己办公司然后继续修习武当内家功,也没这么折磨人。
不过坏事后面往往跟着一件好事。
只见楼梯一亮,一个婀娜的身影闪出,手中捧着一只大大的汤钵,两眼娇羞的只敢盯着脚下看。刘域便感觉心中一动,有种直觉自己有好吃的了。
果然,李莲放心汤钵,转身娇羞地落荒而逃。背影刚刚消失,邯郸淳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听说你要今日唤醒蔡公,人家莲儿天不亮便给你熬了一锅石耳狗肉羹,连我们一对老家伙都没份。现在你赶紧把它喝了,免得亏了人家一份心。”
“为什么是狗肉不是羊肉或者山鸡呀?”
美味是美味,但刘域总觉得这名字实在是太有所指的嫌疑了。
邯郸淳嘿嘿一笑,冲着李昌一拱手:
“承业兄,今日该我俩儿捉对厮杀了吧。哈哈,几年不见,昨日观你棋力大增,弄得某可是心痒痒了一夜啊!”
一对臭棋篓子!
刘域恨恨的嘀咕一声,一转头,突然发现胡车儿不知何时也起床了,站在对面抱胸盯着他看,不由得一喜,指着石耳狗肉羹道:
“过来,这里有好吃的,赶紧把它吃了。”
胡车儿摇摇头,忽然嘴里嗡嗡道:
“走时说好的三天,今日已是第五天,我家老爷为何还不回转?”
呃,刘域虽然早知道胡车儿有一天一定会来问这个问题,但是这么直接,这么深情,还是让他突然也觉得心里一阵阵发酸。
………………………………
0018、大棒棒甜棒棒
借口让邯郸淳、贾诩出走寻人寻物,虽然不是他的主观设计,但老实说潜意识里还是有一些说不清的东西的。
或许,他是想看看这两个名士,一旦需要时,他们的社会能量到底几何。
又或许,他根本就是在测试,自己以这样一副面貌出现,属于这个时代最顶端阶层的两个代表,到底会怎样对待他。
或者,干脆就是其他,天知道。
不管怎么说,两世为人。前世出生入死,八面玲珑,家财万贯,洞悉人性。现在又重活一世,虽然莫名其妙年轻了好多岁,但一颗心却是不变的。且不说防人之心不可无,单是这个特殊的时代,能够好好地活下去,本身就是一个很大的课题。
所以,没有害人之心,但是一定得有足够活下去的资本。
这资本,没有任何人可以给他。唯一能做到的,只能是自己去以命相搏。
“胡车儿,请过来――”
刘域知道,现在是到了给这个猛人摊牌的时候了。以贾诩的智谋,今天还没有返回,而且连任何一个口信都没有,那么就只有一个结果了:
要么,他失去了相对的自由。
要么,他识破了自己潜意识中的东西。
如果情况是第一种,那就是好事。
因为黄巾起义近在眼前,朝廷再怎么衰落、无能,也不可能没有一点察觉。有了察觉就得做准备,做准备就得有行动。凉州以及陇西集团,首当其冲。
如果是第二种,呵呵,那就真的不妙了。
贾诩是谁呀,号称三国第一毒物。
“也许我只是猜测,但是我认为我必须对你明言。胡车儿,贾先生如果今天还不回来的话,他可能就不会回来了。”
“什么,”胡车儿刚刚坐下,腾地一下又站起来。
刘域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所以,你也得明确告诉我。如果贾先生不回,你会怎么做?”
“那还用说,某立刻就去找他!”
“那本公子我呢,大丈夫千金一诺。贾先生可是有言在先,他不在,你就得跟着我。”
胡车儿似乎根本没有想到这居然还是个问题,一愣之后,马上恶狠狠道:
“这好办,你跟着我就是了,某到哪儿你就跟到哪儿。你若是不乐意,我就把你抓在手上,反正你也没有我力气大。”
刘域一下子笑了,点头道:
“好,姑且不论我们谁听谁的,谁跟谁走。我只问你,你到何处去寻贾先生呢?”
胡车儿不觉又是一愣,抓抓头道:
“当然是回张掖。张掖没有,就挨个去找,西海,酒泉,西平,武威……”
“如果我们走了,万一贾先生又回到敦煌这里了呢?”
胡车儿感觉脑子突然不够用了,而且这种被人牵着鼻子的感觉,很不爽,于是有些恼羞成怒道:
“那就、那就再回到敦煌来!”
刘域不为所动,突然祭出杀手锏,冷冷一笑道:
“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你说的这些地方,贾先生一个都不在。我敢断言,现在贾先生应该已经离开西域,到了中原。中原地大物博,万水千山,任何人到了中原,都是鱼游大海鸟入森林,你还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