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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就回来了。”
徐蕊卿不依不饶地问，“究竟是什么事？”
“等他回来，你问他自然不就知道了。”无奈之下，徐天明只有将这个烫手山芋抛给石轩，他可不想女儿和自己闹别扭。
听了他的话，徐蕊卿气鼓鼓地问道，“是不是和卢家小姐有关？他现在是不是和卢家小姐在一起？”
“哎呀，爹好困啊，等他回来你再问他吧。”徐天明打着哈欠，便赶忙朝自己的屋走去。
徐蕊卿简直都要被气炸了，爹怎么可以敷衍她呢？等石轩回来，她一定要好好问他。
……
清晨，万物接受过晨露的洗礼后变得焕然一新，连窗外的小鸟也扑哧着湿哒哒的翅膀，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
整个身子趴在床上的女子，听着这吵闹声，忍不住蹙了蹙眉，干涸的唇瓣一张一合，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火……好大的火……轩哥……哥……跑……快跑……”
在床边守了一夜的石轩，目光变得忽然清明起来，倾身上前抚摸着她的额头，急声唤道，“湘儿，醒醒，快醒醒。”
本是滚烫的额头，忽然间多了一个冰冰凉凉又软软绵绵的东西贴了上前，让卢湘感到舒服极了，本是皱着眉宇也慢慢舒展开来。
可石轩的眉却皱得更紧了，昨夜抱着她从大火中跑出来，她的身子就一直发热，现在似乎更严重了。
大夫在昨天夜里就走了，还留了一些退烧的草药，他得赶快出去煎药，想着便把手轻轻挪开。
额头上忽然又难受了起来，卢湘不禁瘪了瘪嘴，立马伸手压住了那东西，直到将石轩的手完全张开贴在了自己的额头，她才微微勾了勾唇角。
石轩看着她这么可爱的模样，忍不住扬起唇角。最后只得低声朝门外唤道，“石头，石头。”
门被人推开，石头探了一个脑袋出来，小声应道，“轩哥。”
“快把大夫昨晚开的药煎了，湘儿应该要醒了。”
石头咧嘴一笑，“好的。”
石轩转眼又望向昏睡中的女子，用控着的手帮她顺了顺侧脸上凌乱的发丝。
她这样趴着睡了一晚上，一边脸朝上，一边脸压在枕头上，肯定脖子都酸了。
不行不行，石轩摇了摇头，不能让她再这样昏睡过去了，一定得起来吃药退烧才行。
想着石轩用力拍了拍她的脸，“湘儿，醒醒！”
卢湘本来觉得这样睡还挺舒服的，可是脸上却又疼痛传来，让她的意识又渐渐回笼。忽然又蹙起眉，“轩哥哥……快……快跑。”
眼见她要苏醒，石轩扬起的手刚要落下，却因为她的话停在了半空。刚刚她那些含糊不清的话，他根本就没有听清。可这一句，卢湘说得格外清楚，瞬间便刺痛了他的心。
他的心很久以前就痛到麻木了，可是从昨晚到今早，竟然奇迹般地又痛了两次，而且还是这般的清晰，那是一种让他难以忽视的痛。
他的手掌轻轻落在她的侧脸，拍打最后变成了抚摸，嘴里还低声喃道，“湘儿，我该拿你怎么办？”
一滴晶莹的泪珠忽然低落在石轩的手背上，吓得他赶忙抽回了两只手，赶紧朝眼眶抹去。心里不断责备自己，他究竟是在干什么？他曾经发过誓，这一辈子绝不再流一滴眼泪，他要做一个无情无义之人，只为复仇而活。
脸上的手忽然消失了，卢湘立马睁开了双眼，大喊，“轩哥哥！”
这一声，吓得刚进屋的石头差点摔落手中的药碗，还好他忍着滚烫的温度，死死捧住了碗底，否则他又得回去重煎一次了。
石轩猛地回过心神，狠狠擦了擦眼眶，一把将她的身子扶起，“卢小姐，你醒了。”
卢湘只感的脖子一阵酸胀，随即后背的疼痛瞬间涌上来，她拧紧了眉，忍不住伸手去摸自己的背，嘴里嚷着，“疼……”
“你不要乱动，后背上有伤，让我扶你起来。”
………………………………
第十八章 回忆（1）
头顶响起石轩温柔的声音，卢湘起身的过程中霎时抬眸，竟忘了自身的疼痛，赶紧捉过了扶着自己的两只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
手心手背除了几个刮痕，便再无其他，可是她的目光扫向他的身上，急声问道，“轩哥哥，你有没有伤到哪里？”
望着她急迫的眼眸，石轩忽然喉头一热，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摇了摇头。
“你没事就好。”
卢湘以为他还是那么讨厌自己，连一句话也不愿再回答她，她默默地垂下头，外面照进来的阳光恰好洒在她的侧脸，显得更加苍白。
屋子里忽然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石头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便笑着对石轩说，“轩哥，这药都快凉了。”
石轩差不多也平复了自己的情绪，端着碗，舀了一勺药，凑近卢湘的嘴边，“来，快把药喝了。”
盯着他温柔的眸子，卢湘浑身一僵，只有那唇瓣随着勺子的凑近而张开。
她从小最怕喝药了，还记得那个时候，莫绣莹为了让她喝下小半碗汤药，叫上一屋子的下人，追着她绕了院子好几圈，也未必能让她乖乖喝药。
可是有云敬轩在，总会有法子哄她。虽然他的点子层出不穷，但总也有小卢湘油米不进的时候。
那年卢湘五岁，浑身长了许多水痘，大夫开得药简直要比以前喝的药苦上一百倍。在云敬轩的哄劝下，小卢湘喝了一小口，便死活不肯再喝第二口了。
于是云敬轩耐着性子，在床边哄了她半个时辰，也没能让她妥协。
莫绣莹和卢珏义在一旁看着可爱的小脸蛋上长满了水泡泡似的痘痘，焦心不已，可女儿都已经这样了，夫妻二人也是不舍得骂，更不舍得打。
最后，对她一向好脾气的云敬轩也恼了，将手中的药碗，重重地磕在桌上，冲她大声吼道，“卢湘，你不喝药就算了！等你长大后也是一个大花脸，我绝对不会娶这么丑的你！”
话音刚落，床上撅着小嘴的卢湘倏地撇了撇嘴，皱着小脸委屈道，“轩哥哥，你怎么可以骗我，每次我们过家家，你都让我做你的新娘，你说过要让我做你一辈子的新娘的。”
“哼，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你不乖乖喝药，以后就会变成丑八怪，没有人会娶丑八怪的。”云敬轩环抱着双手，俨然一副小大人的样子，神色格外认真。
卢湘偷偷瞥了一眼他严肃的脸，犹豫了片刻，还是下床来，慢慢端起了药碗，一只小手捏着小鼻子，一口气便把药灌了下去。
见她喝得这么急，云敬轩赶紧上前为她拍打着后背，又从怀里掏了一包梅子，塞了一颗在她的嘴里。
小卢湘用力嚼着梅子，甘甜的梅子汁缓缓在嘴里蔓延开来，她这才咧开小嘴，露出两颗小虎牙，“苦死我了，不过以后湘儿不会变成丑八怪了。”
云敬轩微微松了口气，顺着道，“恩恩。”
“那你就会娶我咯？”这才是卢湘最关心的问题。
一旁的卢珏义和莫绣莹也忍不住笑出声，真是一物降一物，卢湘还就被云敬轩吃得死死的。
他们的这一笑，又加上卢湘的问题，云敬轩的小脸忽然就变得红扑扑起来，他赶忙给卢湘使眼色，让她别说了。
可卢湘却是一本正经道，“你快点说，会不会？”
迫于她的胡搅蛮缠，云敬轩也只好轻轻地点了点头。
“哈哈哈……”卢氏夫妇和一旁的下人忍不住大笑开来，这两个小祖宗啊，真是他们的开心果。
此刻云敬轩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可是某个脸皮厚的小姑娘，还伸手拽住他的袖子，霸道开口，“不行，口说无凭，一般要娶新娘，都是要给……给……？”
小卢湘晶莹透亮的眼珠子眨巴眨巴了好一会儿，也想不出到底是要给什么。
众人瞅了她半晌，丁贵才开口问道，“小姐，您说得是不是聘礼呀？”
此话一出，云敬轩嗖的一记冷眼便扫到了丁贵的脸上，卢氏夫妇也只得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丁贵还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小卢湘已经喜笑颜开，抓着云敬轩的手耍赖，“对，就是聘礼，你快点给聘礼！轩哥哥，快点给我！”
“以后长大了，再给你。”
卢湘嘟着小嘴，“不行，湘儿现在就要嘛，现在就要。”
无奈之下，云敬轩瞅了一眼她周身上下，指着她腰间的铃铛，这还是上次他送给她的生辰礼物，“呐，以后这就是聘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