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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春儿叫了两个丫鬟进来将饭桌撤了下去。
那刘如意见饭菜撤了下去，反而高兴起来，他要春儿带他去找奶娘。
戚夫人一声娇喝，“今天哪里都不能去，就在我这里读书。”戚夫人回过头吩咐春儿道，“把公子的笔墨纸砚搬到我的房间，我要亲自监管。”
“是，夫人。”春儿转身出去。
当天晚上，刘如意虽然很饿，但还是睡了，他不相信他娘真的不再给他找奶娘。
第二天早上，刘如意饿得肚子咕咕叫。他对戚夫人又哭又闹。可是，戚夫人不为所动，除了水，什么都不给。
到了晚上，刘如意饿得连哭闹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含着自己的指头睡着了。
半夜，他饿醒了。他推推戚夫人，虚弱的说，“娘，我饿。”
“肉粥，吃吗？”戚夫人冷冰冰的问。
“吃，娘！”如意彻底投降了。
“春儿，春儿，”戚夫人闻言大喜，“快去给公子盛碗肉粥来！”
“是，夫人。”春儿早就将肉粥浓浓的熬煮好，就等如意开吃了。
刘如意端起粥碗，顿觉肉香扑鼻，他拿起调羹，呼哧呼哧的喝了起来，弄得脸上、衣襟上到处都是。“再来一碗！”吃完一碗后，刘如意更饿了，又叫道。
“是。”春儿开心的跑出去给刘如意又端了一碗进来。
看着吃得香甜的刘如意，戚夫人明白了――人要想得到自己想要的，不仅要对别人狠，有时对自己也得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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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 不卑不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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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姬听冰凌儿说，项羽一个人在凉亭里愁眉不展的喝闷酒，就叫冰凌儿抱着瑶琴来到凉亭。
“夫人，晚上风凉，你身子弱，怎么出来啦？”项羽痴情，一生只爱过这一个女人。
“大王，初秋时节，月明星朗，臣妾给大王弹奏一曲一抒胸怀如何？”虞姬深情款款。
“夫人无需劳累，既然来了，就陪本王喝上一杯吧。”项羽一边给虞姬倒满一杯酒，一边对冰凌儿道，“将瑶琴抱回去吧，把夫人的披肩取来。”
“是。”冰凌儿抱琴离去。
“大王剑眉紧锁，可是有烦心之事？”虞姬举起酒杯，轻啜一口。
项羽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吕夫人和刘太公已被绑来楚营多日，可恼那刘邦竟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不闻不问。难道这厮真的不怕我杀了他的妻子和父亲？”
“大王，”虞姬端起酒杯，“大概那刘邦与臣妾一样，深知大王仁厚，不会枉杀妇孺，才故意不做理会，大王无需烦闷。”
“夫人，”项羽凝视着虞姬的桃花美目，“军粮草快要断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秋粮下来……”
“大王，”虞姬轻启樱唇，“臣妾胃口小，以后一日两餐小碗粥米即可，万不可浪费。”
“那怎么可以？夫人，”项羽放下酒杯，走过来搂住虞姬瘦削的双肩，“夫人身体孱弱，怎可如此节俭？”
“大王，臣妾节俭下来的吃食，就给吕夫人吧，毕竟吕夫人是无辜受累的女人。”虞姬细长的指抚摸着项羽粗糙的大，“听说那吕夫人自从到了楚营，就一直病着，臣妾想让吕夫人住在臣妾的别院，好生将养着，如何？”
“夫人心地如此善良，项羽怎能不依？”项羽一只蒲扇般的大将虞姬的一双小包在心里。这时，冰凌儿抱着虞姬的大红披肩走过来，项羽接过披风，亲自给虞姬披上。
“冰凌儿，你去牢房将吕夫人带到这里。”项羽吩咐道。
“是。”冰凌儿听说带吕夫人过来，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狂跳，眼前浮现审食其那张清秀白皙的面孔。
冰凌儿拐八拐的来到牢房，刚好看见审食其蹲在地上洗脸。
“姑娘，你怎么到了这里？”审食其满脸的水珠在月光下更显面容皎洁。
冰凌儿脸一红，“我家大王有请吕夫人。”
“请我家夫人？”审食其紧张的看着冰凌儿，“姑娘可知何事？我家夫人可有危险？”
“噗嗤……”见审食其如此紧张，冰凌儿笑出声，“我家大王堂堂男儿，怎么会伤害你家夫人？你快替我传你家夫人这就随我过去。”
“是。”审食其低声应道，还好，现在牢门不上栓，他们可以自由进出，免得晚上出去解个都不方便——这也多亏虞姬，项羽才撤了守门的狱卒。
“姐姐，”审食其走到牢房里面，吕雉正在给刘太公擦拭脸，“上次赠送我们衣服的丫鬟说楚王请姐姐过去一趟。”
吕雉抬起头，“是虞姬的丫鬟？”
“是，姐姐。”审食其答道。
“老家的，不能去呀，”刘太公躺在草垛上急得直摆，“这项羽把我们抓来就是做人质逼刘季投降的，你这一去就回不来了呀！”
吕雉用拢了拢头发，“爹，你放心，娥姁去去就回，不会有事的。”
“不能去呀，老家的，你不在了，我这把老骨头可怎么办啊……”刘太公如一个要被人遗弃的孩子般哭闹起来。
吕雉蹲下身子，抓住刘太公的，“爹，您放心，媳妇保证回来伺候您老人家，这里有食其先陪着您，您老人家有什么事就吩咐他做好了。”
“老家的，你在我才心安啊。食其啊，你还是陪着你姐姐一起去吧，我这里不需要你，有你陪着老家的，我也放心一些。”刘太公转过头对审食其说。
“是，太公，食其领命。”审食其垂首道。
吕雉和审食其出来时，冰凌儿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您是吕夫人？”冰凌儿道。
“是的，我是吕雉。”吕雉口气平淡，“走吧。”
冰凌儿在前引路，吕雉在后，审食其紧随。不到一刻钟，他们来到凉亭。此时，月上树梢，晴朗静旖，似有若无的虫鸣偶尔鼓噪几声。
“大王，夫人，吕夫人带到。”冰凌儿上前回禀。
项羽回过头来，虞姬离坐，款款走了过来，“吕夫人，请坐。”
吕雉微微笑道，“虞姬得天独厚，越发光彩照人。吕雉乃楚营人质，日前，吕雉得虞姬照拂，已是感恩在心，怎敢落座？虞姬太客气了！”
“吕夫人，”项羽道，“在下抓来夫人和刘太公，实在情非得已。要怪只能怪刘邦不自量力，非要偷袭，到头来，偷鸡不成蚀把米，也怪不得本王。”
“胜败乃兵家常事，吕雉谁都不怪，项王既然请吕雉前来，直说便是。”吕雉不卑不亢道。
被掳敌营还有如此气度，真是巾帼不让须眉！项羽暗暗佩服。
“夫人，听丫鬟说夫人病情未愈，我想请夫人到我的别苑与我同住，这样也方便些。”虞姬柔声道。
“吕雉再谢虞姬关怀。”吕雉轻施一礼，“只是吕雉要亲自照顾刘太公，故不能与虞姬同住。况且，吕雉目前的身份也不适合居住在别苑。”
“这……”虞姬没想到吕雉会拒绝。
“虞姬不必为难，吕雉明白楚营的现状，”吕雉指着凉亭里摆放的酒菜，“堂堂楚王，也只是一壶清酒，两张大饼，一盘牛肉，吕雉等人质，却要每日消耗楚营粮食，没有饿死，已是项王仁慈。吕雉无他求，只要能尽力照料刘太公，足以。至于楚汉相争，吕雉无能也无力关注。”
“吕夫人大义大孝，臣妾感怀。”虞姬道。
“吕雉只是尽自己的本分罢了。”吕雉抬起头看着项羽的眼睛，“如果一定要有一人死的话，请放了刘太公，杀吕雉好了。”
项羽无语。
“天色已晚，冰凌儿，送吕夫人回去吧。”虞姬见状吩咐道。
“不用了，虞姬。初秋露重，多保重！告辞！”吕雉轻施一礼后，转身离去。审食其看了一眼冰凌儿，点了一下头，也转身离去。
“刘邦何德何能，倒是娶了这样一位深海明珠般的如夫人！”项羽将杯酒一口饮尽，“这却让本王更难处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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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 刘盈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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