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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势立马呈一边倒,护院、家丁们被打了回去,随即紧闭府门,再也不敢出来。
再看史丹,气势更盛,接连把几桶粪便泼在钱府大门,气味熏得人几欲作呕。
“哼!敢和老子干仗,记住老子的名字,老子叫史……丹!”史丹豪情万丈地叫道。
众人闻言一阵恶寒,纷纷掩鼻后退。
偏偏史丹这货尚不自觉,颠颠跑至孙幼才身边,谄笑道:“大人解气吧!要不要小的再泼两桶……”
“噁!”孙幼才被熏得几乎要吐,冲着史丹屁股踹了一记,骂道:“臭死我了!还不回去换身衣服……”
史丹左右闻了闻身子,讪汕道:“确实有味儿!小的这就换衣服去,大人稍候片刻,换完衣服小的接着泼……”言罢,一溜烟走了。
孙幼才:“…………………………”
哈哈哈…………,围观众人一片哄笑。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回过头再说钱家。钱府下生生被孙幼才一干人等堵在府里三天,更兼有史丹每天乐此不疲地往大门泼粪!这日子真没法过了。
钱家父子一商量,只好去求知府林烃。父子二人在后院搭好梯子,越墙而去。
那料到知府衙门,却被门前差役挡了驾,那差役言道:“知府大人说了,这件事是神仙打驾,帮不了钱府了,老太爷还是去找王巡抚吧……”
钱家父子硬着头皮来到巡抚衙门,递名帖求见巡抚王阳明。
“钱炳?”王阳明接过拜帖,眼望门子问:“可是钱宁的堂弟?”
“回大人的话,正是此人。这几日钱家正被人堵着门骂街、泼大粪。”门子小心地说道。
“噢?”王阳明闻言大奇,笑问:“竟有此等趣事,可知对方是什么人?”
“回大人话!”门子掩口笑道:“听说是台湾的一名知县名叫孙幼才和台湾总兵秦勇,背后主使之人听说姓李,是个什么大官……”
“台湾巡抚李壹!”王阳明闻言长身而起,笑道。
“对对对!正是这位李大人,听说这位大人手段辣得很。”门子道。
“哈哈哈!”王阳明闻言大笑,道:“听说钱家在城里十分跋扈,老爷我正欲找个由头,好好整治一番,那料却被我那兄弟抢了先!”
待王阳明笑罢,门子才陪着笑请示道:“大人!这钱家父子见是不见?”
王阳明闻言略略沉吟片刻,道:“见!为什么不见?本官正欲和我那兄弟唱出双簧…………”
门子闻言一愣,喃喃地道:“双簧?大人这是唱得哪一出……”
………………………………
第一百四十二节 请客
王阳明府第座落衙门南侧,钱炳父子向南进了大门之后,仪门内现出大院落,上面五间大正房,两边厢房鹿顶耳房钻山,四通八达,轩昂壮丽,与别处不同。钱炳便知这才是正内室,一条大甬路,直接出大门的。进入堂屋中,抬头迎面先看见一个赤金九龙青地大匾,匾上写着斗大的两个大字,是“慎堂”,后有一行小字“某年月日,书赐明公王阳明”,又有“万几宸翰之宝”。红木雕螭案上,设着三尺来高青绿古铜鼎,悬着待漏隋朝墨龙大画,一边是金蜼彝,一边是玻璃海。地下两溜十六张楠木交椅。又有一副对联,乃乌木联牌,镶着錾银的字迹,道是:“吾心自有光明月,千古团圆本无缺。”下面一行小字,道是:“同乡世教弟闽王朱厚炜拜手书。”
嘶!钱氐父子倒吸一口凉,忖道:好府第,好气派的摆设!
父子二人在两溜楠木交椅上落座,发现厅内并无一人,这时丫鬟捧着漆盘奉上茶水,悄声退了下去。
厅内寂静一片,父子二人心内越发惴惴不安,钱炳心道:这王巡抚好大的架子!
丫鬟添第二道水时,自后门传来王阳明的大笑声:“哈哈哈!公务繁忙,有劳钱翁与公子久候……”声音落处,只见王阳明施施然走了出来。
钱氐父子见状连忙起身,作揖道:“小老儿(晚生)见过巡抚大人!”
“罢了罢了!”王阳明笑着虛扶一下,道:“钱翁、公子勿须多礼,请坐请坐!不知今日光临寒舍所为何来?”
“呵呵呵!大人也忒谦了。”钱炳谄笑道:“若大人这是寒舍,小的家岂不是狗窝了么?”
钱老太爷不满地瞅了儿子一眼,旋即满脸堆笑,冲王阳明道:“大人这客厅雅气十足、超凡脱俗,犬子虽然言语粗鄙,却也道出了实情。嘿嘿嘿…………”
“承蒙夸讲本官实不敢当,生受了生受了!哈哈哈……”王阳明闻言十分高兴。
钱炳见状心中一喜,暗道:有门儿!随即笑道:“既然大人对家俱感兴趣,晚生家里一套檀木屏风,改日送进府来,聊表敬意!”
“噢?是么!”王阳明身子前倾,颇感兴趣地问道:“是檀木的么?几扇?有多高?”
“呵呵呵!回大人的话,总共六扇,每扇足有七尺!”钱老太爷一脸谄笑地言道。
“唔……,那可太妙了,不知钱翁购置屏风所费几何?本官也好准备银两…………”王阳明道。
“不谈钱不谈钱!”钱老太爷连忙摆手道:“谁不知大人是当世大儒,屏风能送与大人,便是物有所值了!放在我们这些俗人手里,岂非是明珠暗投、暴殄天物。”
“这这……如何使得?这岂非是夺人所爱么?”王阳明有些为难地说道。
“大人万勿推脱,大人能收下,便是给了家父和晚生天大的面子。”钱炳谄笑地巴结道。
“是啊!大人就收下吧,犬子把话都讲到这份上了!”钱老太爷趁热打铁。
“唔……”王阳明沉吟片刻,叹了口气,道:“好吧!看在你父子二人诚心一片的份上,本官就勉为其难,暂代你们保管一段时日……”
“谢大人谢大人!”父子二人忙不迭地作揖谢道。
哈哈哈!三人发出会心地笑声,远远地传出厅外。
正在这时,门子突然入内禀报,说是台湾总兵及新竹知县求见。
钱氏父子闻言面上一窒,钱炳顿时拱手讪讪道:“既然大人有客人,我父子二人在此多有不便,那就不叨扰了!”言罢,拉起父亲便欲回避。
“公子说的哪里话来?有我在此,哪里来得什么外人,你且放宽心,秦大人和孙大人都是本官自家兄弟,无妨无妨…………待会本官在春来阁设宴,大伙一块坐坐!”言罢,王阳明不由分说将二人摁回座位。
钱氏父子闻言顿时耷拉下脑袋,心道:王大人你可坑苦我俩啦!那秦、孙二人哪里有个官样儿?纯粹是两个混不吝!
王阳明眼角暗瞥钱氏父子的窘样儿,心中暗笑数声。
这时秦、孙二人已远远拱手朝客厅走了过来。
“下官等见过巡抚大人!”
“哈哈哈!大家都是熟人,别整那套虚的!”王阳明笑着迎了过去,问:“怎么样?你家李大人和家人都好吧?”
“有劳大人牵挂,李大人一切都好!”孙幼才应道。
“走走走!咱们客厅奉茶叙话!”
三人入得厅来,秦、孙二人猛然间发现坐着的钱氏父子,孙幼才一笑,故作不识地一指二人笑问:“不知大人有客来访,我二人来得唐突了!”
“来来来!我给大家引见引见,这二位分别是秦总兵、孙知县,这二位则是钱员外和钱公子!”王阳明热情地介绍道。
四人互相拱手草草见礼,众人落座。丫鬟重新布茶。
“不知二位大人前来,有何要事?”王阳明轻呷一口香茗,笑着问道。
“大人!下官受李大人所托,前来给大人送些土特产,顺带问大人安好!”秦勇拱手答道。
“李兄弟有心了!”王阳明开心地笑道:“他心里总算还惦着我这个大哥,我心甚慰我心甚慰!”顿了顿,一拍桌长身而起,笑道:“今个儿本官心情不错,本官在春来阁设宴款待在座诸位,每位都要去,谁也不能拂了本官的兴!”
钱氏父子互相对视一眼,无奈起身,拱手言道:“谨遵大人钧意!”
秦勇、孙幼才则拱手笑道:“谢大人美意,下官等求之不得。”
钱氏父子别别扭扭跟着王阳明三人来到春来阁,心里七上八下,总觉得今个儿这事透着邪性,哪儿有点不对头,可又说不出来。
春来阁热闹而不流俗,楼上楼f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席间觥筹交错,言语欢畅,其乐融融。然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人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