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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她仅是端壶饮茶,便透出一股撩人风情。惹得明里暗里不知多少人在偷窥打量。这也是对面的少年即便只剩一只独眼,也忍不住用目光在她身上一寸寸侵略的原因。
坐在最下首的是个身材精悍的中年汉子,一双眼睛黑白分明,精芒如电,锐利异常。
当他视线扫过周围客人时,偷窥少妇的江湖汉子们纷纷低头避开,不愿招惹这个醋坛子。所有人都知道这位“鬼镖”吃起醋来有多可怕。半年前一位叫青竹客的倒霉鬼只因多看了少妇几眼,就被他当场割掉了命根子,一辈子沦为废人。
但黄衣少年好像不知道有这回事,贪婪的目光不离少妇周身。鬼镖也似乎没看到黄衣少年的失礼举动,巡视的目光经过他就直接忽略过去。他当然并非忌惮这乳臭未干的小子,但这小子的爷爷就是坐在首席的紫衣煞神,由不得他不压下自己的脾气。
“荼靡姐姐。”黄衣少年开口呼唤。
少妇雪荼靡疑惑地抬起头,上身不自觉地挺起。
黄衣少年咽了咽口水,结结巴巴地道:“东面有个土地庙,听说今天晚上要在那办庙会。荼靡姐姐要是有兴致,不妨跟小弟一块过去看看。”
“这……”雪荼靡瞧了自家汉子一眼。
鬼镖脸上的横肉颤动了一下,握着酒杯没有说话。
紫衣煞神也觉得孙子有点过分了,咳嗽一声,道:“少恭,不要胡闹,我们这是在办正事。”
“嗨,有您老人家出马,那小子就算有三头六臂也扑腾不出浪花来。”黄衣少年嬉皮笑脸地道,“荼靡姐姐,待会儿吃完庆功宴,你陪小弟一块走走,如何?”
雪荼靡不敢答话。她知道这个小鬼的恶名,附近一带稍有姿色的女子,只要被这小色鬼看中的,没有一个能跑脱。要么是含着眼泪自己送上床,要么是被宰掉全家之后、五花大绑地送进房。在这一亩三分地里,只要他恶花蜂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
但鬼镖段如晦,也同样不是个能把自家老婆洗干净了送到别人床上去的谦谦君子。
气氛一下凝固住了。
“唉……”紫衣煞神摇头叹息。在他这个年龄,什么名利、女人都已经看腻了,唯有自家的亲孙子,他不忍心看到他求而不得的失望表情。
紫衣煞神朝鬼镖比划了一个手势,鬼镖看得眼皮一跳。
十万两银子的分红,这老鬼竟然肯让一半出来!
当然,代价也显而易见。那小色鬼今晚有艳福了。
鬼镖露出一口黄牙,嘿嘿地笑起来。
他把雪荼靡视为禁脔,因为以前从没有人出得起五万两银子的高价。何况,紫衣老鬼的面子不能不给。反正只有一个晚上,事后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好了……
楼梯口响起咚咚的脚步声,一名灰衣汉子匆匆走上来,到紫衣老者面前俯身行礼。
紫衣老者问:“琉石都放下去了?”
灰衣汉子点头:“遵照您老的吩咐,所有位置都放好了。”
“嗯。”紫衣老者伸手一指,“坐。”
灰衣汉子受宠若惊地坐下来,刚一抬头,发现小少爷正在与雪荼靡眉来眼去,忙诚惶诚恐地低下脑袋,非礼勿视。
角落里,一位身着华美礼服的贵族青年轻声一笑,低声道:“七星焚祭阵,排场倒是不小。少鸿君,你猜他们能不能成功?”
旁边一个浓眉大眼的年轻人苦着脸道:“我看够呛。不如我们还是抓紧时间离开,免得惹火烧身……”
“好戏还没开场,你就要提前离席吗?”
“看戏也应该找个安全点的位置,这地方实在太近了些,我总觉得脖子凉飕飕的。平等王大人,虽然我们只是‘无辜’的观众,但也怕被殃及池鱼啊!万一被卷进去,再想脱身可就难了!”
平等王英俊苍白的面容上挂着柔和的笑容,端着酒杯道:“少鸿君,看来你是信不过我的实力呀……”
“不,我只是觉得像您这样英明神武的人物,一定不屑于卷入一场低级的混战中去的吧。就像现在这样优雅地坐在黑暗角落里,品饮着昂贵的美酒,编织出一个又一个阴谋,让那些无知的爬虫们互相厮杀,看着自以为是之辈洒尽鲜血,而您始终高贵干净一如往昔,这才是您这种大人物应该做的事啊!”徐少鸿一边谄媚笑着一边暗骂:你这傻胚想作死别拉上我,老子可是亲眼看着你同僚紧那罗先生在阳光下化为灰灰的,差点把小爷也连累了……
平等王优雅地抿了一口酒,然后打了个嗝,朝徐少鸿喷出一口酒气:“嗯,你说得有道理。那我们就换个安全点的位置吧。”
再怎么美味的佳酿、如何高贵的仪态,都避免不了打嗝后胃里刺鼻冲人的味道。徐少鸿眼睛一眨不眨,面不改色地将这团酒气吸入鼻中,笑容愉快地恭维道:“大人英明!”心里暗想:******的,老子哪天要是能打得过你了,一定把你往死里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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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寒流
山雨欲来风满楼。
原本热闹喧哗的酒楼,似是感受到了某种不一般的气氛,倏然变得寂静。
真正无辜的酒客们面面相觑,不知这种诡异感觉来源于何处。识相的赶紧结账走人,避免惹下不必要的祸端。
留下来的江湖人士们紧握刀兵,仔细盯着首座紫衣煞神的举动。
气机被牵引,天象在变化。
七星焚祭阵,需要具备天时地利人和才能发动,如今地利人和已备,仅差天时。
一团乌云遮住了日光,白昼下大地陷入昏暗。紫衣老者正襟端坐,瞑目施法,额头渐有汗水滴下。
鬼镖等人看得悚然心惊:这老鬼修为果然深不可测,仅凭一己之力,竟能引动天象变化!
“好家伙,焚祭阵都用出来了,真够下血本的!”银面骑士喃喃感叹。
空气中旺盛膨胀的水木之力一波又一波地律动,硫磺的味道蔓延,感受着其中剧烈滋长的不稳定力量,五名骑士纷纷变色。即使他们乃黄昏军团中最精锐的战士,也没有自信能扛过如此恐怖的攻击。
“但我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劲……那小子在乌风镇藏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多了这么些仇家?”青灰疑惑道。
“难道是冲我们来的?”
“都小心点!”
对面的酒楼里,点了几个小菜、正拉着伙计打听消息的江遥也察觉到了空气弥漫的紧张气息。
他立即起身,发现周围如山岳般的压力挤压过来,四肢如被锁链钳制,一时竟难以挣脱。
“这是――”
他艰难地往外走了一步,打翻了椅子,肺里的空气在短短一刻间被抽空,令他陷入窒息状态。
此时此刻,他却有些失神。因为这般感受,竟跟「空间凝固」有几分相似。
水木之力相济,居然能做到这样的效果。那么反过来,空间神通可否亦然?
现在不是探究法术的时候。心头急剧升起的警兆令他回过神来,体表皮肤产生了灼热的刺痛感,眼前的景物开始如水中倒影般摇曳,那是极低的温度所引起的空气扭曲。当酷寒浓缩到极致,制造出的触感与灼热高温没有区别。
寒冷的火焰从脚下升起,****江遥的身躯。他以血罡护体,仍抵御不了阵阵冰霜的侵袭。
全身骨骼都在强压下喀喀作响,他艰难抬起视线,看见面前的伙计掐住自己的喉咙、眼珠凸出、舌头伸出老长,在窒息的痛苦体会中被严寒侵蚀,整个身躯如被千年时光风化的岩石一般,经风一吹,便化作沙粒齑粉,彻底消失在人间。
整座酒楼都在寂静中毁灭。
转眼间,所有生灵皆被吞噬,江遥茫然四顾中,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气息。
以一人之力,遭天地谴罚,便如洪流中的蝼蚁。生命之火,摇摇欲坠。
血色雾气凝如实质,包裹着他身躯,一步一步,艰难前行。
出路遥遥无望,回首亦不见归途。
五步之后,江遥终于明白一个事实:哪怕是八阶顶峰的力量,也不足以与这一方的自然法则相抗衡。
双方的绝对实力差得太远,如果采取硬碰硬的方式,即使来十个江遥,都不够这些寒冰潮流塞牙缝的。
江遥得出这个结论之后,便赶紧转换思路,化逆势为顺势,顺应天意,随波逐流。
天道下众生如蝼蚁,唯有顺天而行方可保全性命。
醒悟之时,他周身浮现明晦相间的符文,四围洪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