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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此处,孔有德还不忘安慰的拍着耿仲明的肩膀:“兄弟放心,敌人不会从地底下冒出来的,这些明军如今只是些丧家犬而已,又不会玩儿神兵天降。”
孔有德已经把话说道这个份儿上,耿仲明自然再无话可说了。其实耿仲明除了第六感发觉到事情有些怪异以外,也并不怕什么明军。他无非是想劝退孔有德,然后自己再选择时机单干而已,像现在这样跟在孔有德的屁股后边儿,纵然得了再大的功劳,也得由人家先过一手不是?挑挑拣拣之后才能轮得到他。
拾人牙慧,却要因此消耗掉手中并不宽裕的兵力,耿仲明是非常不乐意的,甭管怎么称兄道弟,这些过惯了刀头舔血日子的辽东军,能投降后金,为得不过是当初的一口气罢了,根本不是什么大志向、大报复之类的,想得到的也无非是高官厚禄、安稳得活而已。
连国家和民族都可以背叛的人,相互间还谈些什么兄弟之情,有意义吗?相信了这份情意的人才是天底下最大的傻子。
孔有德又怎能不了解耿仲明话中的用意?可耿仲明对于孔有德来说,任务只是替自己抗雷而已,对于这种人,不用谎话骗一骗,还能同他说些什么。为了自身的利益,他们已经把人类的劣根性发挥到了极致。桌面上在把酒言欢,桌子底下,却在互相拆祠堂。
“万岁爷,奴才听说您从柳州出发的时候,把柳州的5000守军也带了过来?只给瞿式耜留下1000老卒守城,这样靠谱吗?”在就要到达桂林的时候,话唠全为国又把自己当成了忧国忧民的大将军。
“有没有用,只有用了才知道,靠不靠谱,只有让瞿式耜带着这一千人把柳州守上一回才知道。少说废话了,都精神点儿,马上就到桂林了!通知晋国公,告诉他自现在起,各种突发事件可以任意处置,不必上报,临敌决断不可拖沓,兵贵神速,战后呈报即可。”
收到这个命令的李定国心中却非常感慨,从南宁一路至此,是他对朱四开始加深了解的一段日子,然而即使是这段日子,他也没能读懂这个永历皇帝。
李定国对这个命令想了很久,由不得他不把心中的感慨对着自己的亲信部将高承恩去诉说:“这位永历皇帝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观其气度和行止,完全不像是一颗生长在皇家温室里的盆栽。他关注民间疾苦、又能对下放权、痛恨贪官污吏、又有容人之量、生活简朴、却又比较好色。你说他是酒色之徒呢,他却又为政清明、勤政爱民,说他是个圣王仁君呢,却又邋里邋遢、形容猥琐,更是偶尔还露出一副痞子气。”
高承恩面对李定国的疑惑宽慰道:“今上的性格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了解,他如今是在用人之际,察其周围人对他的态度,几乎各个都是忠心耿耿,可以为他而死的那种。他又对身边的人非常的放任,几乎没有什么架子,都跟一家人一样。末将感觉,这个人的心地不坏,而且也应该不会对我们怀有什么不良企图。”
李定国对高承恩的话却不置可否:“你对他的看法怎么刚好和我的相反啊?我到是觉得,这位皇帝心狠着呢,只要看他三招两式就干掉了马吉翔,又在极短的时间里迫使以瞿式耜为首的东林党们低头服输,仅这两点便能看出来,咱们这个皇帝啊,真的就如同他自己说的那样,即使是温室里的盆栽,他也是仙人掌,不但多刺儿,还没处下手。嗨,就是不知道这盆仙人掌到底是在什么时候生长成了一颗冷酷的心。当初在广一东和湖广两地,被人家赶鸭子一样的到处抓,可刚回到广一西,立马就变了个模样,杀伐果断,大智大勇。你看他在乎明军在全州19000的大军和桂林万余人马的伤亡吗?就算是何腾蛟在桂林搭上老命,咱的这位皇帝恐怕都不会眨一下眼睛的,何腾蛟还在为大明拼命呢,却不知道自己这个当朝首辅已经被永历皇帝当成鱼饵送给了清军,这哪像是个末世之君啊?但是不得不说,焦琏与何腾蛟这两个鱼饵已经让孔有德和耿仲明无处遁形了,从我们出兵开始,清军就已经是必败无疑。”
高承恩附和着说:“不是常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吗?”李定国反问:“要是换做你我,会为了套一只狼而舍弃自己的孩子吗?”高承恩连忙摇头:“那当然不行了,我只会拿别人家的孩子去套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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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大战孔有德(7)
孔有德正独自一人坐在中军帐,手中把玩着一个黄金镂花玉盏,这个玉盏是他霸占了刘承胤的,看着这个玉盏,想到此前在湖广差一点儿就已经捉到朱由郎,最后却失了手,孔有德非常的惋惜。正在这时,耿仲明光着剃青的额头,手里攥着帽子没头没脑的跑进了大帐。
“哥哥,大事不好啊,明军援兵数万,据此地不足十里!咱们快撤吧,再晚恐怕来不及啦!”孔有德正在出神,被耿仲明的一嗓子喊得眼白儿都翻上来了、大辫子都立了起来。
“他他他,你你你,说什么?这、这不可能啊,昨天某家才把探马放出180里的啊,怎么这一大早的,明军便已经抵进到我军的十里之内了呢,探马都没能发现吗?谁是探马,把他们都拉出去砍喽!”
耿仲明没好气儿的喊道:“还砍什么呀,八成这会儿您的探马早见阎王啦,再者说,哥哥昨晚发出的命令,今天一早明军就到啦,你那些探马会飞吗,还说什么180里,咱们赶紧先逃他个百八十里再说吧。哥哥保重,小弟这就替您往回探探路!”
眼见耿仲明要跑,孔有德隔着书案一把拉住了他:“稳住!兄弟,先不要慌,贸然撤退,遇到埋伏可怎么办?别忘了李锦和刘体纯可都在咱们回去的路上呢,而尚可喜却在长沙,根本无法接应咱们。某家当你是兄弟,所以赴汤蹈火的事情还是某家来做吧。”
耿仲明顿时就翻了脸:“凭什么!”“就凭你叫某家一声大哥,某家还是这次南征的大将军,这两条儿还不够吗?”
“我够你姥姥儿。”孔有德根本不准备再和耿仲明对骂了,他一边向外跑,一边高喊着自己的队伍集合,立刻撤退,心中却在暗笑:“随你骂什么都行,谁让咱们是兄弟啊,兄弟间就是有祸我来闯,有屎你来吃。等弄明白这一点后,某家管你叫哥。”
桂林西郊,烟尘弥漫、喊杀之声震天,李定国所部御营前军25000人,及柳州守军5000人,共计三万,作为大军的前锋向耿仲明杀来。孔有德早已经逃得毫无踪迹了,耿仲明也没准备送死,他也正在逃跑,只是他逃的慢了一步。在孔有德的眼皮底下他不敢逃啊,毕竟征南大将军是人家呀。
没有什么激烈精彩的搏杀,只有一群人在拼命的逃,另一群人在拼命的追。一直追出二十里的时候,李定国的身后出现了一股更猛烈的烟尘,那是朱四带领着郝永忠的京卫军和锦衣卫快步赶超了李定国,渐渐地冲到了追击部队的最前面。
“前面的清军弟兄们,不要跑啦,缴枪不杀!”锦衣卫们一听到追得兴起的皇帝朱四喊出这样的一个新鲜口号,也都跟着喊了起来:“缴枪不杀!”
只有挡在朱四身前冲锋的全为国身上将就着绑上了一副盔甲,手拿着拂尘,像个武林高手一样,却回头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屁话:“万岁爷,缴枪的不杀,拿刀的该怎么办?”
朱四被这句话噎得像吃了个苍蝇,所以一不做二不休,一鞭子狠狠抽到了马屁股上,而且是全为国的马屁股,这让全为国的战马打着响鼻儿冲到了队伍的最前面。
就看全为国在天空中起起落落的,手里的拂尘也跟着在飘,像个西班牙斗牛士一样摇摇晃晃的就冲进了敌群之中。嘴里还高喊着:“有话好好说啊,都不要动手!”当数百清兵像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全为国发呆的时候,朱四和锦衣卫的马队便已经赶到了。
“坦白从严!抗拒更严!”随着一下下的手起刀落,包括朱四手中的狼牙棒也都见了血,数百清兵瞬间便被朱四的马队杀了个干净。才稳住自己战马的全为国再次没皮没脸的跑来问朱四:“万岁爷,不是说好了缴枪不杀的吗?”
朱四摘了摘挂在狼牙棒利刺儿上一些敌人的肉渣,又吹了吹,自以为棒子上已经很干净了,才满意的对全为国说道:“那他们到底缴枪了没有啊?”全为国抽了一下刚刚在烈风中流出的鼻涕说道:“还没等奴才问呢,他们就全挂啦。”“那就继续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