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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成了大营迅速被突破的结果。而最后手中的主力也未能在后营的战场拦截住李国翰的锐气,一番血战损兵数千的后果使他颇为内疚。所以这次他把19500的精锐全部布置在了冲锋的队伍前列,而汉中之战剩下的5000新兵这次只用于殿后。
殿后?真的需要,他当然也惦记着孟乔芳,孟乔芳此时未出一兵一卒,就是在等着关键时刻袭击他或者是马进忠的侧翼。结阵的清军此时已经没有弓箭了,所以只有等待着这股他们也非常忌惮的明军平虏营的冲击。而对于刘文秀和李国翰两军来说都是从秦岭栈道艰难跋涉过来,来到西安城下的。所以双方军中虽然都有骑兵的序列,只可惜都没有战马。此时李国翰阵中最西面张勇的千余清军也只是需要下马作战的步兵。对于偌大的巴山、秦岭来说,马只能是累赘,唯一的作用都不是驮运货物,而是消耗更多的给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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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雨夜风华透西京(8)
此时的战场已经笼罩在酝酿了许久的乌云之下,还有那阵阵的阴风怪异的嚎叫着,那阴风正扑向清军的半边脸,像是带着恐吓的,吹拂在清军耳畔颤颤的说着:“不会太久了,清醒些吧,这次会是末日之战!”刘文秀的前阵已经杀到了李国翰的盾阵前了,然而他们没有像刚刚清军冲阵时那样,用盾牌去撞击明军的盾阵,李国翰凭借清军更结实的臂膀,蛮牛一样的力气,迅速撞散了马进忠的前阵,马进忠又败了下来。
在接近敌人的过程中,刘文秀敏锐的发现,李国翰的部队弓矢已经用尽了,而且他们的刀盾手由于是作为第一梯队向马进忠最早发起进攻的,这时的损耗也是非常大的。这让刘文秀立刻改变了初始计划,调整了进攻方式。“停止前进,弓箭手准备!”
只要刘文秀的轻轻一声令下,平虏营就立刻齐刷刷的止住了冲锋,前队停在了清军的盾阵前五十步左右。接下来,他们就开始欣赏起己方射出的阵阵箭雨给清军带来的杀伤。这些老兵们发射的弓箭,力道与普通明军相比,有着很大的优势,每张弓都超过一石,他们又站在与清军这样近的距离。
箭矢在轻易的穿透着盾阵后面清军长枪手身上的绵甲,李国翰军阵里的士兵第一次像被割草一样得射中、倒下。却仍然有更多倒下的士兵拔出了、甚至掰断了身上的箭杆,再次站了起来,再次起来战斗。
这真的是一种煎熬,对于李国翰来说,目前根本没有第二条路可以供他选择。如果不想因为阵型过于散乱,而被多于自己数倍的明军一块块儿的切割、吃掉,那么眼前的这顿箭雨就是他所必须承受的痛。还好他们都是甲士,还好他们是真正的强军。如果缺乏这两个条件的任意一个,他们将肯定会出现倍增的伤亡和全军崩溃的结局。弓箭还需要留给西安城内的孟乔芳一些,刘文秀不会认为只要全歼了李国翰就算赢得了胜利。
接下来,刘文秀出动了阵中的钩镰枪向李国翰的军阵发起攻击,这些钩镰枪会从清军盾阵的缝隙和薄弱处探进去,之后再由数人拉拽长枪。这就可以轻易的把清军的盾阵破坏、拉散。清军正在枪林中挣扎,这是长枪破甲的凄厉,更是骨与肉分离后的哀嚎。
失去了盾牌的刀盾手就不叫刀盾手了,清军这些被撕裂开的盾阵面对着明军长兵器的破杀,不一会儿便都带着凄惨地嚎叫整队的向后逃去。而清军的长枪兵也接替着盾阵与刀盾手,前后互换了阵位,双方由此开始了真正的一命换一命。
刘文秀的平虏营伤亡很大,可李国翰的伤亡更大,这样的局面已经不再允许西安城上的孟乔芳继续的等待、观战了。如果再继续这样的等待,那么能够形容孟乔芳的就不是他的耐性了,而是他对自己战友的残忍。
大雨终于还是淅沥沥的下了起来,已经到了午时,天上却依然看不见太阳。远远望去,战场上那红红的蔓延开来的也不再是光线,而是两军烈士流淌出的血,这血此刻终于开始汇成了溪水。此时,这些血液终于放弃了那说不清道不明的纷争,走到了一起,不分你我的一起流向那远去的渭河。
咸阳桥上雨如悬,万点空蒙隔钓船。
还似洞庭春水色,晓云将入岳阳天。
今天的清明也只有留给这渭河之水,也只有这渭河水也许才能像人说的那样分的清、分的明。“泾河水清,渭河水浑,泾河的水流入渭河时,清浑不混。”真的是这样吗?也许是,小小的渭河之水当然可以分得清、分得明,使得清浑不混;也许又不是,只要这苍茫天下、这泱泱中华所有的人和事一同去找黄河去诉说来历、再诉说悠远,都犹如刍狗难解为何天地之不仁一般。
因为渭河诉说的只是“晴开万景树,愁看五陵烟。槛外低秦岭,窗中小渭川。”而当这一段暂时的清浊随着历史一同汇入我们共同的最终归宿‘黄河’之后会是什么样的一番景象呢?那必然会是“九曲黄河万里沙,浪淘风簸自天涯。”这一切全因为黄河的宽广;这一切都因为母亲的伟大;这一切都只是因为我们的黄河母亲,永远不屈不挠的奔淌着、搏击着大地;这一切都因为我们的黄河母亲,永远慈爱的哺育着、期望着她的儿女们。
我们“博望沉埋不复旋,黄河依旧水茫然。沿流欲共牛郎语,只得灵槎送上天。”所以无论是清是明,请此时为我们共同的母亲祭奠吧!这世间更没有任何一位母亲,如同我们的九曲黄河一样毫无规律的奔腾着,却一心一意的哺育着我们。请为我们共同的历史骄傲吧!这世间再没有任何一个民族,经历过五千年的沧海桑田,却依然挺拔着身躯,永远持续的书写那永无尽头的喜怒哀愁。“客从长安来,还归长安去。狂风吹我心,西挂咸阳树。”
古都长安的门终于还是开了,里面走出了数千名的甲士,认真的说他们不是走出来的,而是拍马而出。更严谨的说,他们走出的是这西安城的南城门――永宁门。此刻的永宁门冲杀出来了孟乔芳的7000重甲骑兵,这一大队骑兵烟尘漫天的向南兜了一圈,跃过了明军马进忠部,把他们当成了摆设,又烟尘漫天的直奔刘文秀平虏营的后阵一路杀去。
刘文秀的搏命打法高速消耗着李国翰的有生力量,孟乔芳能够想到的第一件事便是杀到他的后方,只要遏制住刘文秀的进攻,清军就掌握了战场的主动权。所以西安城内的孟乔芳,把刘文秀的平虏营当做了最有价值的猎物。“渭水西来直,秦山南去深”如今这清军七千铁甲可吞吴否?这七千骑兵由大清三边总督孟乔芳亲自统领,他把西安留给了自己的副将赵光瑞把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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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雨夜风华透西京(9)
雨更大了,它正在冲洗着征战中两军将士的战袍,明军刘文秀此时正占据着优势,他本想一鼓作气,趁着一场大雨洗刷汉中一战带给心中的愤懑。谁料天不遂人愿,这雨也许只是为了让刘文秀更清醒一些罢了。刘文秀正带领着大军奋进,忽听后军大喊道:“敌袭,有敌袭!敌人的骑兵上来了!”
那声音犹如晴空的一道霹雳,刺透着刘文秀的耳膜,击打着他的脑海。刘文秀也没有机会、更没有时间选择了,他高声向全军喊道:“快结阵,密集靠拢!长枪兵凸前,稳住!”
面对不再进攻而是龟缩着准备应对孟乔芳7000铁骑的平虏营,李国翰怎么肯放过这样的机会,他也高喊道:“弟兄们!胜负在此一搏!援兵已到,全军跟我冲啊!陷阵!”李国翰全军高喊着‘陷阵’,哇呀呀的冲向了刘文秀,他也把马进忠晒在了一边。
如芒的雨刺在马进忠背上,像火烧一样,对他的侮辱是小,刘文秀军此时被两路夹击,他这支明军的头等主力一旦丧尽,所剩余在关中的明军即使再多,也都可以贴上标签准备发卖了。“管不了许多啦!冲吧!东路军向后转,调整目标全军发起总攻击!”这‘总攻击’三个字早已被马进忠喊破了,但是明军将士却都听得真真切切,冲杀的忘记了生死。
马进忠全军都被此时清军对他们的无视激怒了,更被大地上的那些在上午的战斗中牺牲的战友的尸体激怒了。这些尸体就在自己眼前,刚刚还被清军在脚下践踏着,这些因素集合在一起,激发了马进忠和他的战士们最最原始的兽性。而这群爆发出兽性的战士竟然一边拼杀,一边落泪。
孟乔芳的骑兵以锥型阵冲向了刘文秀的5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