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硝石提纯比较简单,其实在这个时代就已经有了比较好的提纯方法,在溶解硝石后,先加些明矾、广胶,再和萝卜一起加水煮。再经过过滤、浓缩、结晶,已经能够有效地去除硝石中混有的细沙泥、石膏、铁质、镁盐等杂质,明末《武备志》的作者茅元仪用灰霜来沉淀清除硝石中的镁盐、钙盐和铁盐,其效果更优于水煮萝卜法。
所以这些硝石不纯,不是这时的工艺水平达不到,而是出售硝石的商人有意为之,这是很显然的事情,杂质多,才会更重,才能卖出更多的银钱。
材料找齐就开始动工,当然不是李元利自已亲自来做,刚才一起过来的几名亲兵就是干活小能手,他也没有必要事事亲力亲为。先把硝石放进木碾内碾细,这些都是要经过再次提纯的,要先一步碾出来,这是第一道工序。
等到几名亲兵把差不多二十斤硝石都碾成粉末,李元利这才带着这些硝石粉回到屋子里,找来一口行军锅,把硝石粉和草木灰混合溶水倒进锅内,并开始加热搅拌,一直到硝石粉全部饱和溶解,再用一张粗布过滤掉渣滓,留下来的液体再进行冷却。
这个过程不需要很久,水冷后再过滤,析出来的晶体就是比较纯净的硝酸钾,也就是火硝。如果将这个过程重复几次,还能够得到更高纯度的火硝,但李元利不准备这样做,他现在只是做一个试验品,只要比原来军中用的黑火药效果好就行。
趁着这等待的时间,李元利走出屋子,来到门口深深地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这时已经过了正午,雪后的太阳懒洋洋地挂在当空,却没有感觉到一点暖和的味道,地上的积雪也没有化开的迹象。
从穿到李来亨这具身体上到现在为止,已经过了大半天时间,但李元利却总是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他现在也不准备咬咬舌头掐掐腰间软肉什么的来验证自已是不是真正的来到了这个世界,因为早先躺在床上的时候他就已经试过。答案很唯一,那就是痛,而且是剧痛。
如果再回到从前
所有一切重演
我是否会明白生活重点
不怕挫折打击
没有空虚埋怨……
再也回不去了!
莫名其妙地,他想起了张镐则的这首歌,并且不经意地轻声吟唱起来,眼前仿佛浮现出一个少女的影子,心中却更添了几分伤感。
确切地说,他从来没有恋爱过,唯一的一段思念,是给了他少年时碰到的那个挑水的姑娘,但可怜的是,那个姑娘直到现在都不认识他。
那个时候他还在镇上读高中,他的家在离学校很远的一个村子里,所以只有周末才会回家一次。每天早上,他都会拿着书到学校背后的小河边去背书,就在那一段时间,他碰到了那个天天到河岸上水井边挑水的姑娘。
他无法回忆起当时自已第一次看见那个姑娘时的心情,只记得她很美,自已很喜欢她,他很想上前去和她说话,问问她的名字,但是他不敢。
他每天早早地坐到河边那块青石上,看着她轻快地来,再挑着水急急地往回走,他甚至远远地跟在后面,知道了她的家住哪儿。
他很想和她说话,说自已很喜欢她,但他还是不敢,他把想说的话全部写在信里,但却没有勇气把那封信递给她,直到某一天早上的水井边,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
初恋还没开始就有了结尾,有谁知道少年那一颗失落的心?这终究只会是他心中一段美好的回忆。
李元利长长地呼出一口白茫茫的浊气,正准备继续悲春伤秋,却听见铜头在屋里惊喜地喊:“候爷,出来了,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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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火药(二)
火硝析出来了,这是必然的结果,李元利慢条斯理地走进屋内,探头往铁锅里一看,果然水里面的硝结晶都已析出。
铜头在李元利的指挥下手忙脚乱地过滤,看着这一堆白色的颗粒,他转头问道:“候爷,这不就是盐么?这样的好盐,起码也要好几十文一斤呢!”
“这还是硝石,不过纯度更高而已。你要把它当盐吃,是嫌死得不够快?”李元利鄙视地说了一句,又一下想起铜头刚才说的盐来,如果能够弄出盐,倒是个生财之道。
四川历来就盛产井盐,自贡盐井天下闻名,只不过离得太远,再加上现在兵荒马乱,连活人都没几个,估计那些盐井都早已废弃,但归州、夔州也出井盐啊,离这儿也没多远,这个倒是可以好好琢磨琢磨。
“硝石虽然可以入药,但吃多了可是要中毒的。”老神仙悠悠地说了一句,作为老中医,对于这个他最有发言权。
李元利没有管他们,他现在是要专心配火药而不是去探讨硝石中毒的问题。几个人急匆匆地又往火药坊走去,安排了几名亲兵去搬硫磺和柳木炭,自已则拿起一杆秤准备把硝石秤重。
一只手提着挂了硝石的秤,李元利数了好几次秤杆上的秤星,却还是没有弄清楚有多少斤,无奈只得把铜头叫过来说道:“你看下这是多少斤?”
铜头凑到跟前数了一遍道:“候爷,这是十六斤二两。”
“再仔细数数!怎么才十六斤?肯定是看错了。”他感觉这起码有二十斤硝石,便以为铜头认错了秤,其实这时的一斤是十六两,差不多有六百克,只是他不知道。
“候爷,没错啊,就是十六斤二两!”铜头又数了一遍秤星,然后肯定地说道。
李元利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他放下硝石,看着抬了硫磺和柳木炭走过来的几名亲兵,栓柱、三元、赵明朗、祁金彪,都是最亲近的,看样子没有必要对他们隐藏秘密,再说以后这种火药还要大量生产,也不可能不让人知道。
这时候的将领亲兵,都是最能打而且最信得过的手下,关键时刻,人家可是要拿命来保护主将的,历史上将领带着兵丁投敌的多,但亲兵背叛自已主将的却寥寥无几。
不怕他们背叛,就怕他们无意之中泄露机密,这个时候的人可没有什么保密意识,你没看茅元仪写的《武备志》,不但把西周至明代以来的各种兵诀、战略、阵法、军资都图文并茂地写得详详细细,而且还把大明的地理形势、关塞险要、海陆敌情、卫所部署、督抚监司、将领兵额、兵源财赋等等内容都写得翔实,最后还怕人家看不明白,全部都配上高清大图。
这部书甚至远传到日本、朝鲜,不用说,满清将领之中只要识字的,对这部书都深有研究。
这特么是明目张胆地全方位资敌啊,比投敌还更令人可恨,就是拉出来枪毙十次都不为过!中国历史上这样的事情并不罕见,被后世称为科学家的沈括,就在他著作的《梦溪笔谈》中详细记载了炼钢法、炼铜法以及弓弩等军械的制造方法。
除了沈括外,还有奉旨泄密的,曾公亮和丁度就奉皇帝之命用了五年的时间编成《武经总要》,其中大篇幅地介绍了各种武器的制造,有弓箭、刀枪、铠甲,也有战争利器神臂弩、床弩、弩炮,还有各种攻城、守城的器械,甚至还有火药的制造方法!
这简直就是作死!火药传到西方,就是元蒙在这些宋朝贱人这儿学到后传过去的。
北宋是个奇葩的朝代,从皇帝到大臣都充满了逗性,开国皇帝宋太祖赵匡胤把常备军队变成了“厢军”,专收各种垃圾,并且领兵的还都是啥也不懂的文官。
宋钦宗赵桓见金兵打到开封城下,亲自出城到金军营中投降,如果他知道他一家老小日后的待遇,估计不会如此高风亮节。
至于大臣,宋真宗的两位宰相争娶一位寡居的富婆双双被降职,成为一时笑谈。变法斗士王安石更奇葩,他是一个超级邋遢的粪娃儿,连见皇帝的时候虱子都能爬到胡须上。
诡异的是,他的老婆却有洁癖,也不知道他儿子王雱到底是不是姓王。
相比起来,写书的这几个更令人愤恨,一没有保底,二没有分成,还要倒贴出书的银子,你特么那么拼命干吗?
李元利现在就要给眼前的人打预防针,他把铜头等几人叫到面前,严肃地说道:“咱们马上要制的,是这世上威力最大的火药,这东西将成为咱们征战天下的利器,如果以后咱们立国,这就是国之利器!”
“我不想有朝一日,这种火药落到咱们自已头上!”
说完这几句话,他就停了下来,紧紧地盯着铜头等人,看他们如何应对,哪知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