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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大营,脑海中却还一直想着大炮的问题。
收复广东以后,接下来就是徐徐向北推进,要攻打的大城还有很多,没有重炮破城就只能挖地道埋炸药,不但旷日持久,而且伤亡也是在所难免。
而且收复沿海几省后,面对的就是郑成功的水师和海上众多的海盗,大兴军水军的内河船只在海上根本不能用,战船也得重新打造,这又牵涉到舰炮的问题。
王拙见他愁眉不展,以为他是怕攻城不利,于是便道:“王爷不必担忧,咱们占了炮台之后,便可将上面的红夷炮调过头来轰击城墙,再辅以炸药爆破,两三日之内定当破城!”
“破城?”李元利眼前一亮,对啊,自己造炮的目的主要就是为了破城,根本没必要一定要造后装的线膛炮啊,滑膛炮不一样能够破城?
线膛炮和滑膛炮比起来,射程更远精度更高,但轰击城墙根本就不需要多高的精度,至于射程,如果后装炮用上克虏伯的横楔式炮闩,再加上金属闭气环,密闭效果也好,估计应该和前装炮差不了多少。
但若是在炮弹上加上弹带――滑膛炮没有膛线,弹带的加工精度不高,再用无烟火药做发射药,那射程绝对比红夷炮要远。
而且滑膛炮的发射初速高,在近距离内能够提供更大的动能,用于破甲、破城效果都很好。
就是这样的炮,至少也比西方国家领先了一两百年,自己根本没有必要搞超出当前科技水平太多的东西,只要能够随时保持领先地位就行。等后装炮的秘密泄露之后,再把线膛炮搞出来,离得老远就给他来一炮……
李元利“啪”地一拍大腿,看来是自己以前想歪了,老想着一步到位,也没想想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一蹴而就的事情。
科学技术的发展和创新,有时候确实只需要一点灵感和一个想法,但绝大多数时候靠的还是一个国家的整体科技和工业水平,就象现在这样,自己知道怎么制造线膛炮,但却仅仅因为一个加工精度的问题就不得不放弃。
众人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吓了一跳。见大家都看向他,李元利连忙笑道:“没什么,我刚才想了一下,准备叫枪炮厂生产咱们自己的大炮。”
“广州城不是就有这么多?其他城里也不少,到时统统都是咱们的,还费那劲做什么?”王复臣也有点不解。
“这种笨家伙有个鸟用,缺点一大堆,发射慢、威力小,而且还笨重。我要造的炮比红夷炮轻,从炮膛后面装弹更方便,而且发射跟迫击炮一样的爆破弹,威力十足,轰广州这样的城墙也用不了几炮,再弄个马车装上去,还可以拉着到处跑……”
王拙和王复臣听得目瞪口呆,差点连口水都流了出来,要是他们装备上这样的炮,那还不鸟炸天?
“王爷,你什么时候开始造这样的炮?”
“我现在分身乏术啊!枪炮厂除了老汤,其他人都派不上大用场,根本就不能独当一面。”李元利叹了口气说道。
若是小福临坐在这儿,一定会被他这一句话气得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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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章濠境红夷
汤若望学识道德俱佳,深受顺治帝福临和皇太后布木布泰的赏识和尊重,布木布泰认他为义父,福临也得尊称他为“玛法”,在清廷内地位超然、颇有威望。
哪知他一时好奇主动出使湖南,却被李元利强行扣留了下来!
其实现在大兴军枪炮局无论是搞研究的人员还是实际操作的工匠,都可以说是世界上最顶尖的人才,欧洲国家这时候炼铁也还是块炼炉和高炉,钢基本上都是表面渗碳法锻打出来的。
十七世纪的欧洲各国已经开始用煤来炼铁和炼钢,但并没有使用焦炭。只不过欧洲的铁矿品相好,炼出来的钢品质也还算过得去。
另外还有“弥撒法”和“精炼法”炼钢,和中国的灌钢法有些相似,但不管哪种方法,都需要反复锻打,而且还需要非常有经验的工人,欧洲一直以来都非常重视锻造,所以并不缺少这样的工人。
至于为什么西洋红夷炮比大明铸造的铁炮质量好,那只有一个原因:欧洲国家已经开始用镗床镗孔,而中国还是用模范法一次成型。
镗出来的炮管当然更好。这时候铸炮可没有内模水冷法,铸铁炮由于内外冷却速度的差异,炮管容易发生变形和裂纹,有些裂痕外表上是看不见的,而是在管壁金属内部,这样铸出来的炮当然寿命不会长,而且报废率也很高。
欧洲的铸炮法脱胎于铸钟法,他们的炮匠大多兼任钟匠,有些甚至根本就是钟匠,他们先用型范铸造出炮坯,再把炮坯用滑轮吊到镗床上镗孔。
这个时期欧洲铁炮和青铜炮共存,但肯定没有钢炮,因为锻打不出这么大的钢质炮坯,而且就算锻打出来也没有办法在上面镗孔――钻床的钻头和镗床的镗刀硬度都不够。
李元利虽然已经决定铸造钢炮,但他心里清楚这玩意牵涉的东西太多,短时间内根本造不出来,此时听王拙如此急切相问,便笑着说道:“等攻下广州在说。”
“过几日就开始造?”王拙相信攻破广州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广东啥都没有?怎么造?还得回湖南才行呢。”
“怎么会没有?我听说在濠境就有红夷鬼开的铸炮厂,广州这些炮就是从那儿买来的,过几日咱们把濠境取来,那铸炮厂不就是咱们的了?”
“濠境?澳门?”李元利一下就想了起来,这都得益于上辈子的香港、澳门回归,他也因此对这两地的历史了解得比较多。
“那个铸炮厂造红夷炮,咱们用不上,而且澳……濠境西洋夷人来往多,咱们的铸炮厂不能开在那里!”
“那有什么,咱们占了濠境,把夷人全赶出去不就得了。”
“就算收回濠境,也不能将夷人全部赶走,咱们现在没水师,也没有海船,这两年和海外做生意还得靠他们呢。”李元利实在是不想同王拙多说,这些东西说多了他也不明白。
但王拙却想搞清楚李元利的想法。这几年来他从李元利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凭的就是这股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
可三元却走了进来道:“王爷,陈奇策将军和王兴将军在帐外求见!”
“让他们进来。”
二人低头并排走了进来,屈一膝行礼道:“臣陈奇策(王兴)参见殿下!”
本来按这时的礼节称呼不能对藩王自称臣,文臣自称下官,武将自称末将,但现在这情况,大家都心知肚明,况且汉王殿下头上也没有皇帝,这样称呼也算不上是僭越。
李元利连忙让他们起来,他不喜欢这年代的人动不动就下跪,这也是他自己不懂,其实这就是明朝时参见上官的军礼。
后世有人认为“打千”是满人的礼节,这话也没有错,因为这是努尔哈赤给辽东总兵李成梁当亲兵时行惯了的,后来就当成“我大清”的礼节传了下来。
“打千儿”在明代是最常见的请安礼,介于作揖、下跪之间。《大明会典》明确记载,明朝全国的指挥使司和各卫所都使用这种礼节,原因是将士甲胄在身,不便行跪拜礼,变通为屈一膝或半膝,时间一长,便成了固定礼节。
李元利让他们二人坐了,这才问道:“外海的鞑子现在如何?”
“鞑子水师屯于香港岛,臣等数日前便屯兵三灶欲断其后路,不想两日前鞑子竟然尽数扬帆东去,臣等怕赶不上广州战事,便日夜行船赶了过来,这才知殿下已经灭了济虏援军!”
“来了也好!我大军不日就要攻城,你们的船正好可以在江上和东西两壕涌内堵截鞑子。对了,你们的船现在何处,人有多少?船有多少?”
“西关还有鞑子的炮台,船进不来,全都停在黄埔。有大小船只三百余条,士卒一万出头,下川岛上和汶村还有五千人左右,船装不下,所以就没一起来。”
陈奇策顿了顿,又道:“亏得王将军又找了几十条船,要不然连三百条也凑不齐。”
李元利对王兴道:“电辉,你麾下人马可识水性?可懂操船?”
“回殿下,都识水性,大半会操船。”王兴本是大埔县古野乡人,门口便是广东四大河之一的韩江,他麾下人马有一大半是这附近的人,另外一部分则是汶村一带的,汶村又靠海边,所以麾下人马都识水性。
“那就好!我大兴军本来在长江上也有数万水师,但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