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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操有些担心地答道:“如今的形势,就怕我们这所谓的后手,也无法撼动这些人的心思了。若是如此,恐怕这一次赈灾之举,并不能达到拯救整个会稽郡寒民的效果!”
在冉操的心中,一直都是以赈灾为重的。
这番话,也印证了冉操的心思。
只是,有些人,或者说是大多数的士族中人,都只看重他们自己的利益。
就连陆纳,其实也并不是很担心这件事情。
所以冉操一心担忧,陆纳却觉得此事,能有现在的局面也不错了。
他拿了一百万钱出来,至于其他的士族愿不愿意多多捐献,那本来就是他们的自由,至于灾民能救多少便救下多少,救不下来的,他这个郡相也已经尽力。
会稽郡乃是司马昱的封国,但这只是名义上的,实际上会稽郡的政务,都是陆纳在打理。
突然想到这一层,冉操眼睛一亮。
怎么早没有想到这个司马昱呢?
冉操对陆纳说道:“使君,不知道雪灾之事,可曾禀报于会稽王?”
陆纳答道:“此事倒是在上一次给会稽王的书信中提起过,不过那已经是去年的事情了,当时是送年礼的人赶往都城,让他们捎带回去的!”
原来雪灾一事,陆纳去年就曾经禀报了司马昱。
看来陆纳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养尊处优,其实有些事情,他心里明亮得很!
冉操点点头,理解了。
从去年十一月开始,会稽王的雪就下得不正常
但只是稍微提起一句,估计司马昱也不会重视。
下雪嘛,到了冬天,除了交州那边之外,天下哪里不会下雪?
冉操问道:“陆使君,不知道这一次我等提倡赈灾之事,会稽王会不会有所耳闻,从来送来钱粮资助呢?”
陆纳立马明白了冉操的意思。
眼下会稽郡本地士族有意推脱赈灾之事,原因便是他们这些士族在本郡根深蒂固,无人可以撼动他们,也没有人能让他们害怕。
但要是司马昱也带头赈灾,那这些人恐怕就会怕了,从而见风使舵。
那么到时候,又有许多文章可做!
陆纳摇摇头,说道:“或许,这有些困难!”
司马昱远在都城,离会稽相隔千里,这个时代交通又不发达,两地之间往来一次都得一个多月,所以这边的消息估计都还没有传到都城。
所以司马昱在这两天能知道这件事情的可能性非常微小,不过陆纳却又说道:“本来以为此事无关,但如今看来却有些重要了!”
“什么事情?”冉操连忙询问。
陆纳答道:“年礼已经送到王府,会稽王命人送来了回帖,那人已经到了郡城,就在驿馆歇息,明日便前来拜会。”
冉操连忙说道:“那便烦请使君劳累一趟,现在去见见那人,取得会稽王的回帖,我们从会稽王的话中仔细斟酌一番,看看能不能找到可以利用之处!”
陆纳点点头,说道:“那某这便前往驿馆一趟!”
出身名门,作为江南士族之首的子弟,又是会稽郡的郡相,陆纳居然这么听一介布衣的话,倒是有些新奇。
况且陆纳为官,向来都是喜欢放手,把公务都交给下属去做的。
但是现在,陆纳居然因为一介布衣的一句话,就在夜间匆匆穿衣,亲自前往驿馆去见一个小小的王府下属,做出这样丝毫不惜自降身份的举动!
可是,当陆纳取到司马昱的回帖之后,冉操和他聚在一起一看,却都失望了起来。
司马昱的回帖之中,只有一个赞扬褒奖语句,并且还表扬了一下年礼的丰富,歌颂一番会稽郡的太平盛世现象一个官方到让人无语的回应。
想要这里面找出司马昱有下令赈济灾民的意思,那简直就是鸡蛋里面挑骨头!
冉操失望了,叹息一声。
陆纳也是一样,他看了看冉操,问道:“刘郎君,如之奈何?”
冉操拱手道:“明日在即,又能如何?使君,明日只好尽力而为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不可强也”
陆纳点点头,答道:“只好如此!”
于是二人告辞,各自回去歇息。
但是在陆纳走后,应奴上前来对冉操说道:“少主,方才陆使君离开之时,祝长史去而复返,而且好像身边还有几个人,应奴都不识得!少主,你在陆府小住的消息,只怕是已经被这些士族中人知道了。”
冉操闻言,笑道:“这有什么,此事我也没打算瞒着谁。退到屏风后面,只不过是陆使君让我当场听一听这些人都说了什么而已!这个时候,我自然是不好当面的,否则那些士族中人,又岂会露出他们实际的一面?”
应奴答应一声,欲言又止。
冉操正在宽衣,见到应奴一直站在旁边,便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怎么了,有话尽管说出来!”
应奴便说道:“我在暗中,听见那祝长史与陆府仆人打听陆使君的去处,就是陆使君前往驿馆之时。现在,祝长史他们都已经知道陆使君深夜出门,前往驿馆,全是因为少主你一句话的缘故!”
“竟有此事?”冉操闻言,满脸惊讶。
见到应奴点头,确认之后,冉操却突然露出了笑容。
然后,冉操哈哈一笑,说道:“看来此事又有转机了,今晚倒真是一个一波三折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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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因势利导
应奴自然不能理解冉操的想法,他不明白,为什么被祝长史以及那些士族中人知道了少主的行踪,以及少主和陆纳在一起这件事,反而还是一件好事。
如果真是好事,那为什么少主不一早,便将这件事情公布出去呢?
应奴当然理解不了,因为就连冉操,也是突然之间听说了这个消息,才突然想到更深层次的一些事情。
贺亮说得好,此一时,彼一时也!
时局不断在变化着,而许多有利的因素和条件,也有可能变成不利。
而一些不利的条件,却会变得有利。
故而,聪明的人,要学会因势利导,学会如何随着时局的变化而改变,从而将一些不利的因素也能适当运用,让不利变为有利。
冉操自然是聪明人,所以他擅长这个。
听到应奴给的消息,冉操不但没有镇定失措,反而更加镇定!
因为冉操知道,现在有人更加慌张,这些人就是祝长史以及会稽郡本地的士族。
赈灾檄文、谢氏捐助,这些都没能让会稽本地的士族感到压力,是因为什么?
自然,是他们不在乎这些。
被谢氏这个北迁的士族压了一头,这些本地士族真的忍不下吗?
错,他们能忍!
那一篇赈灾檄文,真的能唤起他们的良知吗?
还是错,这些人的眼中只有自己,哪里还有什么良知?
生逢乱世,一个人想要好好地活下去都非常困难,更何况这些家族都是一大家子的人。
他们不先为自己着想,那谁来替他们着想?
眼下,真正你能让这些士族沉不住气的,只有一个人!
这个人,当然就是苏景!
要这些士族肯捐献足够多的钱粮,那得看他们能够得到什么。
名誉,这些人都不需要,因为他们已经是士族了。
钱财开玩笑呢,本来就是要他们给钱财。
除了名誉和钱财,试问还有什么能让他们追逐呢?
还真有,那就是冉操!
或者说,是大名鼎鼎的刘尹之子。
而且还是一个非常可恶的家伙!
不难想象得到,会稽这些士族对这个刘尹之子的憎恶。
如果不是他,祝家又何必把自己的嫡系子弟给逐出家门?
如果不是他,以五百言诗劝谏陆纳,哪里又会有这一次赈灾的风波呢?
毫无疑问,在某些人看来,这一切事情的罪魁祸首,就是这个刘尹之子了!
所以,他们肯定会提防着冉操的。
如果冉操在陆府居住,并且还让陆纳对他言听计从,祝长史和贺亮这些人,心里不打鼓才怪!
这个刘尹之子,到底要干什么?
祝玄之等人,晚上果然没有散去,就在议论这件事情。
这些人当众,如果说和冉操关系最差劲的,自然就非祝玄之莫属了!
但祝玄之可不是他那个毛都还没长齐,就狂妄自大的儿子,他要老谋深算得多。
至少在说话之前,祝玄之是经过大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