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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后来,谢道韫又用手抱住了冉操的腰身。
男女有别这句话,对于今天的谢道韫和冉操来说,算是废了。
所以谢道韫才会如此娇羞,露出女儿家的姿态。
在在富有林下风气的谢道韫身上,可并不多见。
谢玄光顾着取笑姐姐,没有注意到谢道韫脸蛋都红透了,可刘氏却看到了。
她眉头微微一皱,脸色倒不是很难看,只是一脸隐忧却难以掩饰。
这已经是来到东山之后,冉操第二次昏厥过去。
而且这两次,冉操都吐血了。
像他这样的身体,自然让人为之嘘唏。
虽然医者来过之后,和往常一样对冉操用了药,不过这一次医者却专门找到刘氏,说道:“谢夫人,请饶恕小人的罪过,今后贵府这位郎君若是再有此类事情发生,可千万不要唤小人前来了。唉……”
刘氏闻言,心中更加难受。
后来谢安到了,见到刘氏脸色很差,便过来询问:“你为何显得如此劳累?还有,远之的病情如何?”
刘氏答道:“方才医者说了,这一次还能救回来,若是再有下次吐血昏厥,便不用去唤他,因为他也治不了……”
说罢,刘氏缓缓倒在谢安的怀中,泣不成声。
还好二人是在旁边的房中,没有人看到。
否则这老夫老妻的,谢安肯定会感觉到不好意思……
拍了拍刘氏的肩膀,谢安叹息道:“但愿此子,吉人天相!”
也不去看冉操了,谢安只好先安慰妻子。
却不想其实门外,有人在偷看、偷听。
这人就是谢玄,虽然他如今努力上进,但却也担心表兄的病情,可是医者又特意和三叔母到旁边的房中去细说,避开了他,便觉得心里不舒服。
现在听到刘氏的话,谢玄大惊,回到冉操房中的时候,就好像要哭出来。
谢道韫见了奇怪,问道:“幼度,你这是为何?”
“医者说了,表兄的病若是再有下次,便无药可救!”谢玄很是沮丧,又问道:“家姐,表兄为何突然,就犯如此重病,几乎和上次听说他老师亡故之时发病一样重!”
谢道韫点点头,沉吟起来:“幼度,你说得不错,刘家表兄第一次是因为恩师之死而发病,可这一次又是为何?”
特意跑过来问,可是姐姐也不清楚。
谢玄有些失望了,兴致缺缺地回去读书,怕父亲又骂他。
等谢玄走了,谢道韫一个人留在房中陪着冉操,觉得这样有些不太对劲,因为她毕竟还是个女儿家,这样与男子共处一室,有损名誉。
可是现在没人能来,她也不好就这样一走了之,便唤了两个婢女进来作伴,顺便也避嫌。
柳絮对冉操的照顾非常贴切,她来了以后基本就没谢道韫什么事了。
谢道韫便趁机,在冉操的房中察看书籍,可是翻来翻去的,也没能找到她想要的东西,便对柳絮问道:“上次刘家表兄用新字体所写《兰亭集序》书帖,虽然赠给了那王郎君,可他平时,就没有多写的字帖吗?”
柳絮摇摇头,答道:“娘子,小郎在冬天,便不能动笔了,他身子畏寒。”
“这样啊……”谢道韫有些失望地将目光,从那些书籍稿纸上面收了回来,显得百无聊赖。
于是便又记挂起这一次表兄发病之事,谢道韫不禁心想:莫非是和他与三叔父一起去见父亲有关?那到底是什么事情!
谢道韫隐隐觉得,这件事情估计非常严重。
否则表兄,也不用担心得吐血了嘛!
微微一叹,谢道韫突然觉得,这个表兄好像不但富有才情,还有些让人难以捉摸,看不透他。
但偏偏这位刘家表兄平时的表现,又是无可挑剔的率真。
谢道韫打定主意,想等表兄醒来之后,便当面问一问他发病的缘由。
谁说女子不如男?
年龄尚小的谢道韫,便自负聪明才智,不会输于男子。
而且她还一心想和这位刘家表兄争个高下,或许这一次就是一个机会!
连他自己都被难倒,甚至还忧心到吐血的难题,若是被人给解开了,那他又岂能不甘拜下风?
谢道韫如此想着,便笑了起来。
可是现实,却又让她很无奈。
因为很快,谢安和刘氏便过来了。
谢道韫便不能再待在冉操的房中,行了万福礼之后便带着未若回了楼上。
后来谢道韫时不时地会派未若下楼,到冉操的房中来打探,看看醒来没有。
谁曾想,冉操这一病,却是连着七天七夜都没有醒来……
………………………………
第85章 流言
东山谢氏庄园,大郎君新丧不久,却又蒙上了层层的阴霾。
首先,是豫州刺史谢奕患病,一直卧病在踏,紧接着刘尹之子刘苏也病了。
人皆知刘苏体弱,这样一场大病下来,估计连寒冬都支撑不过去。
于是,上虞城中,便出现了一些关于刘尹之子刘苏,是个短命之人的流言。
毫无疑问,这样的流言是非常有针对性的,而且被针对的人,正是刘苏!
一年之计在于春,虽然现在还是年关前,可离来年开春也不远了。
况且冬日雪冷,却也是极美的。
喜好一切美丽事物的晋人,终日吟诵哀歌和赞美的诗词,又一边探索人类生命的真谛,忘情于山水之间,又岂会嫌弃冰雪美景呢?
会稽郡大中正庾鑫便是一个非常喜欢雪的人,出身颍川庾氏的他,还是当今太后的侄子,为人又好清高,有倨傲之气,所以偏爱冬雪和花中君子之一的寒梅。
所以冬雪之际,庾鑫不但没有在家中的暖庐里面老老实实的待着,反而乘坐着牛在郡内四处游玩,这玩着玩着,便到了上虞来了。
而关于刘苏的那些流言,便正是在这个时候兴起的。
于是来上虞转了一圈的庾鑫听到了这些话,作为中正的他,为朝廷寻贤访能是本职工作,所以这些小道消息民间传言,他也会听一些进去。
当听到有人说起刘苏,并且还说了一些非常不堪入耳的话之后,庾鑫就奇怪了,便对身边的官吏问道:“这个刘苏是谁,为何大家都在谈论他?”
官吏答曰:“大中正,此人便是故丹阳尹刘惔之子,目前在东山谢氏庄园居住。此子素有孝名,立誓要为父守大孝,还曾说过父亲所葬的地方,便是他的故乡……”
“这么说来,这个自喻是安陵与龙阳的身残男子,以后也属于是我会稽郡的子弟?”庾鑫脸一黑,素好高洁的人,这么能容忍自己的治下,出了这样的子弟?
所以,庾鑫顿时觉得来上虞玩很扫兴,二话不说就打道回去了。
此事很快,便又在上虞城中传播开来!
终于,这件事情也传到了东山谢府。
首先听到这个消息的人,是谢玄。
听闻本郡的大中正来了,还误会了表兄,谢玄怒不可遏,冲出书房便来到谢安的面前,哭诉道:“三叔父,你可曾听说近日本郡大中正曾到了上虞,然后听信了传言误会表兄之事?”
谢安听了,平静地看着谢玄说道:“这些事情,你是如何知道的?”
“自然有人告知侄儿……”谢玄回应,然后震惊道:“三叔父,此事你早已知晓了吗?”
谢安点点头,答道:“不错!”
“那你……”谢玄犹豫了片刻,终于鼓起勇气问道:“三叔父你为何,不替表兄进言?三叔父,表兄如今住在东山陵园,便也算是东山之人,若是被本郡大中正误会,将来表兄如何定品入仕?”
原来谢玄担忧和愤怒的,都是因为这个。
谢安眼睛眯了起来,说道:“远之他,还需要定品,才能入仕吗?”
以此子的才能,只要他想,恐怕将来朝廷和西府,都会为他争破头吧!
这是谢安认为的,而且事实上也是这样。
可谢玄却不知道这些事情,他还在为他的表兄担心,便说道:“三叔父,此事定然是诡计,是那祝七郎的诡计!他肯定是事先知道庾大中正要来上虞,便故意散播流言,坏表兄名誉。”
谢安问道:“此话你可有证据证明?”
谢玄摇摇头,答道:“侄儿没有,但祝七郎为人阴险,那祝家的家主也是一样,三叔父你不会不知道吧?而且,表兄自来东山之后,并无得罪旁人,只是因为侄儿的原因,而和那祝七郎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