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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也不过是弟的猜测而已!”谢安说的是实话,他真的只是猜测,没有任何真凭实据。
谢奕沉吟道:“看来,解铃还须系铃人,我们只有将此子找来询问一番了!”
“我去唤幼度过来!”谢安也觉得,找刘苏过来问问最好。
但是谢安也好,谢奕也罢,都是长辈,不好亲自去请。
那有长辈找晚辈问话,是亲自去把人请过来,然后在问的,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嘛!
亲自过去,那就不是叫来问话,而是前往问话,性质不一样。
所以谢安让谢玄去喊冉操,但谢玄却不肯,这孩子仿佛和墙壁杠上了,不管谁喊他,他都只是对着祭堂的墙壁不说话。
“小子,以为汝是王述乎?”谢奕气恼地骂着。
谢奕的性格粗鲁,有一次被王述惹恼,于是大声咒骂王述。可王述一句都不回应,只是面对着墙壁不理他,过了半天,谢奕闷闷地离去,王述才重新入座。
被人当成空气,谢奕自然气恼,更何况后来当时的人又因为这个事情,而称赞王述,于是更加气恼。
想不到现在,自己的儿子又这样了。
谢奕只能,继续气恼!
按照他的脾气,都要动手教训谢玄了。
可是谢道韫站了出来,说道:“父亲且莫与幼度一般见识,我去劝说一番,幼度便回转了!”
“你?”谢奕看了女儿一眼,说道:“怕是你不行吧!”
谢安在一边笑道:“幼度喜欢犯倔,却偏偏有人能治他。阿元,你去唤刘苏前来吧!”
正好,找了个理由把人叫过来,还可以让他劝说谢玄,一举两得。
谢安就是谢安,他的聪明不止是说说的,而是处处都能得到体现。
听说让自己去找表兄,谢道韫不禁想起今日在表兄房中,被他握住手掌之事,不禁感到手掌暖暖的,有股异样的感觉,顿时脸色一红。
然后,谢道韫偷偷地看了自己父亲一眼,可谢奕是个粗人,正生气呢,完全没有注意这边。
于是谢道韫便点点头轻声答应,就往冉操居住的楼院走来。
走得近了,谢道韫正好听到柳絮的声音:“小郎,你大病未愈,为何起来了?”
冉操答道:“今日府中发生了事端,皆因我而起,我又岂能继续高卧?也不知道幼度如何了,我这心中放心不下,还是去看看的好!”
听到冉操的话,谢道韫心中暗道:这个表兄,真是难怪幼度如此待他,他待幼度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嗯……或许这就是他说的人生得一知己足以,斯当世以同怀视之吧!
一念及此,又思忖道:这个表兄,言行合一,真乃是君子也!
………………………………
第74章 自鸣不公
冉操刚穿好皮毛制成的裘大衣出门,便碰上了谢道韫。
二人行礼,冉操问道:“阿元表妹在此,可是来找我?”
谢道韫答曰:“乃是长辈有请,为幼度之事,或许还有问话也不一定。”
冉操点点头,说道:“那便请阿元表妹带路。”
两人说话的时候,冉操目不斜视,让本来在房门踌躇了一会儿的谢道韫,也自在了许多。
边走边谈,很快便来到了祭堂之外。
谢奕和谢安还在等候,见到冉操来了,兄弟俩对视一眼,然后谢安过来说道:“远之,你身体不适,却还唤你前来,实在是不该。但奈何幼度只听你劝,如今他面壁不理诸人,还请你晓以大义!”
“不敢!”冉操连忙行礼,然后才走进祭堂,在祭堂祭拜之后,才来到谢玄的面前,不知道是如何劝说的,谢玄只是一直在点头。
这让谢奕感到非常奇怪,但是见到冉操回来了,谢玄还是面壁不动,便拦着冉操问道:“幼度为何与你点头不止,却还是不肯离去?”
冉操笑道:“面壁之人,三省自身,岂是一时能离去的?请两位谢公放心,稍候幼度自会过来拜见。”
谢安便说道:“既然如此,远之你随我和兄长到偏厅稍坐吧!”
这副态势,摆明就是找冉操谈话的。
谢道韫见了,微微一福,以示告退,但等到冉操跟随父亲以及三叔父进了偏厅之后,却又折返回来,躲在外面偷听。
三人坐定,谢奕和谢安坐在一起,冉操坐在二人对面。
谢奕性格豪爽直白,便问道:“刘家子,可知道近来朝中之变?”
冉操摇头,答道:“晚辈不知。”
“怕是知道吧?”谢奕的声音有点闷。
听了谢奕的语气,冉操便明白了,问道:“两位谢公,可是朝中有大事发生?莫非西府那边,已经上呈朝廷,请议还都洛阳?”
谢奕和谢安兄弟闻言皆的一愣,因为冉操这样的回应,分明就是在告诉他们,这件事情他冉操是知道的。
而且,他也没有隐瞒,直接就说了出来!
谢奕立马脸色一变,闷哼一声。
谢安的反应要好许多,他温声道:“远之,还都洛阳之事干系重大,你是如何得知的?”
“还用说?”谢奕怒道:“定是此子,为西府谋划所得!”
“兄长!”谢安唤了一声,试图平息谢奕的怒火。
可谢奕性格粗鲁惯了,他又是兄长,怎么肯听?反而等着谢安问道:“怎么,此事不是你与我说起的吗?为何现在,你却不说话了!”
谢安真是无奈了,他当然会说话,可是这话说得,不也需要一些技巧嘛,哪里能这么直接的?
毕竟他们兄弟,在对方面前还是长辈。
不过冉操倒是没有激动,谢奕发怒了,还说谢安早就怀疑了是他为西府献计,冉操他也依旧是一副笑脸。
谢安见了,知道论城府,冉操并不低,至少在他这个直爽的兄长之上,不禁暗暗赞道:不过少年耳,居然如此稳重,倒是风度不凡!
“远之,你可有话要说?”谢安还是忍不住问出来了,因为他见到冉操一副不急不慢的样子,仿佛这件事情跟他毫无关联一样,不急不行。
冉操这才开口说道:“两位谢公,小子不过山野村夫,西府请议还都洛阳此等大事,不敢议论!”
“你你这竖子!”谢奕被气得开骂了,指着冉操说道:“居然还敢说此事你不敢议论?真是厚颜无耻!那西府何止是请议,分明就是向朝廷逼宫。还都洛阳,这岂不是要葬送晋室?刘苏,你最好告诉我,究竟为何要为西府出谋划策!”
手指都要戳到冉操的脑门了,这谢奕的脾气还真是大。
可冉操依旧是一副笑脸,谈吐自若:“谢使君现在是身份,是豫州刺史吧!”
谢奕点点头,问道:“我是何官职,又干你何事?”
冉操答道:“只是问清楚一下,然后再提醒一下使君,家父乃朝廷追赠的前将军、故丹阳尹,家母乃庐陵公主。使君虽然是豫州刺史,不过似乎并五捉拿晚辈问罪的权力!”
“你”
谢奕更加生气了,冉操抬出了庐陵公主还不说,连他那死了半年多的老子也抬出来了,又是靠爹又是靠娘的,这种行径在当时可以说是无耻!于是谢奕恨声问道:“既然汝知道汝父亲是刘惔,母亲又是庐陵公主,就更不应该为虎作伥,陷害朝廷!”
冉操撇嘴说道:“谢使君,为虎作伥、陷害朝廷,如此罪名,刘苏可不敢背!”
“但你却胆大妄为!”谢奕一副老兵痞的作风,就剩下会喷人了。
冉操知道,在这样下去,只能一直被谢奕骂,只好看向谢安说道:“还请姑父为侄儿主持公道,淮南鸿烈集解中有云: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昔秦处西部蛮荒之地,以羊皮换相,当时百里玺老迈潦倒,犹能以大逆即大顺之说,令秦公叹服,然后拜他为宰相。这两个故事,都是广为流传的,为何到了侄儿这里,却还要蒙受诸多无谓之罪名呢?”
谢安闻言眉头一皱,谢奕也愣住了。
然后,就看着冉操站了起来向这边行礼,告辞一声便走出了偏厅。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谢奕望着冉操离去的背影,不自觉地沉吟了起来。
片刻后,谢奕惊觉,像谢安问道:“三弟,此子的意思,你可明白?”
谢安也沉吟了好久,这时候突然大笑出声,对兄长说道:“此子以昔日一代贤相自比,又自鸣不公,莫非是在叹自己怀才不遇不成?”
谢奕关心的不是这个,他急切地问道:“哎呀,谁管他怀才遇不遇了,我是问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