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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其中不尽然是事实也不一定!”谢安看着星汉云海,脸上的表情却波澜不惊,丝毫看不出他内心的想法与波动,用平平淡淡的语调说道:“那信中王景略称刘苏为师弟,或许有提携刘苏亦或者是他自谦的因素在里面,这才说他自己不如刘苏才干的。再者,若这个王景略真是奇才,却刘苏又更胜之,在王景略不肯南下匡扶晋室的情况下,他将来若是出山必然是我晋室大敌,既然如此又为何给自己树立一个更加聪明的对手呢?”
郗超闻言,微微笑道:“安石公,此事若要解释,恐怕你我皆是心知肚明,不须过多言语了吧?英雄相惜,若安石公想劝西府放弃刘苏,便请明言!”
英雄相惜,这四个字足以解释一切!
谢安承认了,可还是摇摇头,让西府放弃刘苏,这是得罪桓温的事情,他自然不会干。
“只是讨教一二!”
“只是讨教?安石公居然也有向别人讨教的时候,这可并不多见啊,哈哈……”
“若是别人,并不多见,郗嘉宾又岂是常人?”
“不是常人,北伐何以败归?”说到这里,郗超摇摇头,一脸遗憾自责的神色。
谢安劝慰道:“郗掾言重,此岂是你一人之过?”
郗超回头看向陵园,说道:“若是他在,断不至如此!”
话题又绕回来,到了冉操的头上。
谢安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样子,只是这一次他的语气也沉重了几分:“不知道此子病情如何了!”
郗超道:“此子断不是卫叔宝第二!”
卫叔宝是指卫阶,乃曹魏尚书卫觊曾孙、太保卫瓘之孙,永嘉前后清谈名士,而且还是一个非常帅的帅哥,帅到了他每次上街都会有许多妇女追随争着看他的地步,而且每一次都会收到许多妇女投掷的香囊信物。
只是这个卫阶体弱,身体受不了劳累,病死了,于是有人就说卫阶其实是每次都被人围堵观看,给看死的,于是便有了‘看杀卫阶’的典故。
郗超的意思是说冉操不会成为像卫阶那样,年纪轻轻就病死的人。
不过郗超也听出来谢安语气中的沉重,一向淡定从容的谢安石,很少又表现出忧虑的时候,郗超于是补充道:“当然,刘苏确实体弱,看来这征入西府之事也不能逼之太急,应当放缓一些,待他身体康健些再做计议!”
对于郗超的话,谢安只装作没有听到。
什么时候征什么人进西府,这是西府的事情,可他谢安可没关系。
至少现在,没有一点关系。
谢玄出了屋子,前来禀报:“三叔父、郗掾,医者已经诊治完毕,说表兄是确是急火攻心以致口吐鲜血,但并未伤及内脏,只是伤在了心里……哦,医者开了方子,三叔母让人取药去了。”
谢安问道:“你表兄可有醒来?”
“醒来了!”谢玄点点头,又说道:“只是他身边的应奴守着,除了医者和三叔母之外,不准别人进表兄的房子。”
“也不准你进去吗?”谢安突然笑着问了一声,又说道:“你每日都在陵园,和刘苏也是熟交了,为何他的奴仆,连你也不待见?”
小谢玄听了,耳朵都急得通红,说道:“这个应奴,不讲道理!”
“算了吧!”谢安说道:“这叫护主心切,看来此子幼年在外定然受了不少苦头,若不是有应奴护着,怕是难有今日!”
不愧是谢安,总是一眼看穿所有的东西。
转过头来,谢安看着郗超问道:“郗掾打算在东山待多久?告知一声,安好为郗掾安排住所。”
郗超笑道:“正要叨扰!”
“那便请?”
“请!”
二人做着手势,互相谦让一番,最后谢安回过头来对谢玄交待了一句:“你在此等着,与你叔母一同还家,有个照应!”
谢玄点点头,目送着谢安和郗超下山去了,这才回到草庐,可是只要他一靠近房间,应奴便挡在门口不让他进去。
“你!”谢玄指着应奴,手指头都要戳到他的脑门上了,可应奴就是不让,这让谢玄没了半点脾气,软声问道:“应奴,我是你少主的表弟,你也拦着我?”
应奴不说话,只是瞪着他。
“行了行了,我不进去!”谢玄无奈了,说道:“我只是和表兄说说话,就站在门口……”
“说话也不行!”应奴闷声道:“医者说了,不能吵着少主修养!”
“真拿你没办法!”谢玄只好改口道:“那我和三叔母说话总可以吧?”
这时候刘氏走了过来,对谢玄埋怨道:“幼度,你一直吵个不停,会妨碍远之静养的,你还是回家去吧?”
好吧,连叔母都嫌弃他了。
小谢玄很想哭,感觉自己,已经被全世界所抛弃……
谢玄连忙说道:“三叔母,三叔父让我照应你一起回家!”
“这里这个样子,我如何能回去?”刘氏白了谢玄一眼,说道:“你去告诉你三叔父,就算三叔母这几天便留在陵园照看远之,待他好些便马上回去!”
难怪应奴唯独肯放刘氏进去,刘氏对这个侄子,确实有如慈母一般。
………………………………
第34章 隐忧
冉操再次醒来,感觉很不好。
华南子对于他而言,不禁是良师,更是他的救命恩人。
就是现在,冉操每天都按照他的药方在用药,以康复自己的身体。
这一次,突闻华南子的死讯,让冉操他不禁想起许多事情。
自己这一世的身世遭遇,以及那个被鲜卑人斩杀的高大身影……
还有,与华南子相遇,得到他的救治。
以及,最后在华山的时候,那一别!
谁曾想,这一别便是天人永隔!
所以醒来后的冉操,并不是很想开口说话。
哪怕是他最欣赏,也最合得来的谢玄,冉操也没有阻止应奴拦住他。
倒是次日大早,当心神疲惫不堪的冉操,一睁眼就见到刘氏的时候,他终于没能绷住,喊了一声:“姑母……”
刘氏一抬头,见到冉操之后先是笑,然后又用手巾擦着自己的眼角,凑过来说道:“孩儿,你总算肯开口说话了!你……你这又是何必犯痴呢?人死不能复生,你可是刘氏的独苗了啊!”
冉操咬着嘴唇说道:“姑母请恕孩儿不孝,竟然未曾考虑到刘氏宗族,以致复发旧疾,险些丧命……孩儿此举,已无颜见刘氏列祖列宗矣!”
这话倒不假,就算没有这件事情,冉操他也是无颜见刘家祖先的,因为他根本就不是刘家人。
见到冉操把话说得这么重,刘氏又连忙改口道:“傻孩儿,你也是人之常情,怀念和尊敬师长,这也是德孝的体现,怎么就成不孝了呢?可不许如此想……”
知道刘氏看重自己这个侄子,冉操也不想她太过操心,便说道:“姑母,孩儿如今已经苏醒,还请姑母以谢氏为重,莫让孩儿拖累了你!”
这是冉操的好意,刘氏如今是谢安的妻子,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如今的刘氏,已经是谢家的人了,自然要一切以谢家为重,不能把精力和时间都浪费在自己的侄子身上,却不管谢家的事。
这是非常严重的,甚至谢安还可以用这个为借口休妻!
可刘惔的妹妹,自然不是寻常的女子。
更何况刘氏,还能成为大名士谢安的妻子,她自然不像寻常女子那样简单。
冉操越是这样说,刘氏却越不以为意:“真是个痴儿,你如何拖累得了姑妈?你以为姑母是等闲女人吗?再者,你姑母的丈夫也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东山谢安石,又岂是一个会和自己妻子以及侄辈计较之人!你只管放心,我自在此处照顾于你。你看看,你身边除了应奴,另外那两个都是粗鲁汉子,他们哪里会照顾人?”
这话让应奴和长胜、长生兄弟听到了,都觉得惭愧,低着头退到了篱笆外面。
长胜和长生兄弟前段时间,一直被冉操打发到工匠那边,去学习轮椅的制作了,他们也不知道少主为什么如此安排,只不过却忠心得很,冉操让他们干什么他们就干什么,不论如何也不会有半句怨言。
只是这一次,刘氏的话却让长生和长胜兄弟备受打击。
兄弟俩和应奴来到外面,长胜便说道:“应大叔,是不是和缪大哥说一声,安排商琴姑娘过来照顾少主一阵子?”
长生点点头,觉得这个主意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