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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搞不懂,就又来问谢玄。
小谢玄哪里经得住刘氏问讯,便把当时发生的事情全部说给了刘氏听。
当时谢安也在,听到谢玄说了这些事情,他不禁笑出声来。
刘氏却埋怨他,说道:“你也是喜欢在这些孩子面前卖弄,像你和会稽王对话,能拿来考量这些孩儿吗?”
“为何不能?”谢安笑着说道:“事无不可对人言,才是处世之道。虽然丹阳尹一事干系重大,可眼前我谢玄不过是一介山野村夫,蒙会稽王问了,回答他一两句话又怎么了?再者,我给了会稽王三种选择,最后会稽王会选择谁,又关我什么事情?不过想不到此事却让阿元记在心里了,看来我这个叔父,倒是要成全一番她才是!”
“成全?”刘氏反应过来,说道:“是要成全她和远之比个高低吗?你……你疯了吧,还是闲得慌,居然打趣起自己的后辈来了!”
“唉,夫人此言差矣!”
谢安解释道:“这岂能说是打趣后辈,正因为他们是后辈,所以才需要诸多磨炼敲打,将来长大成人才能成大事!再说了,夫人你兄长乃当今天下风流之宗,他的儿子自然也不会差到哪儿去,我也正想看看,是刘惔是儿子更出色,还是我谢家的女郎高那么一筹……”
刘氏很不赞同谢玄的这种想法,不过她却了解丈夫的性子,知道他是一个睿智的人,而且也有一点固执,只要他决定了的事情,想要改变就很难。
更何况,这还不是一件大事,用谢安的话说,不过就是在这东山隐居,聊当娱乐的一件戏事,不用太过当真。
刘氏阻拦不住了,便说道:“那你打算如何促成阿元和远之比试?我可告诉你,切不可伤了这些儿辈之间的和气……”
“那是自然!”谢安显得成竹在胸,说道:“夫人数日之后,且看为夫手段!”
又过了几天,时节开始转入盛夏,山中蝉鸣不止。
应奴嫌闹得慌,怕会惊扰冉操,便想把这些蝉都赶走,正巧被冉操看到了他赶蝉的样子,抓着一根长棍到处击打大树,便对他说道:“应奴,你这样方法不对,这些蝉就算受惊赶走了,却也还会回来。我教你一个办法,就当是娱乐了!”
山中的生活,确实苦闷无聊,冉操的灵魂还来自热闹的后世,若不是在华山养伤待了一年有余,恐怕也耐不住这种苦闷与寂寞。
他让应奴把麻布缝制起来,做成一个网子,然后又把网子固定在一根长长的棍子上面。
有了这样的工具,应奴便能把这些蝉都捉了。
捉到蝉了还不解恨,应奴对冉操问道:“少主,蝉可以吃吗?”
和冉操待的时间久了,应奴觉得少主好像无所不知,反正非常的厉害,不管什么都来问他。
冉操摇摇头说道:“蝉虽然可以吃,可它们也是生命,也算是荤食,如今还在孝期之内,若是吃了便算犯戒,你说能吃吗?”
应奴便道:“那就杀了,免得它们再来惊扰少主!”
冉操摇摇头,又说了一遍:“我说过了,它们也是生命。”
“难道……”应奴无奈地问道:“难道辛辛苦苦抓了它们,却要将它们放掉?”
冉操微笑地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如此!应奴,你若杀了这些蝉,难道这山中就不会有蝉再来吗?”
应奴道:“应该不会,此山中草虫甚多。”
“那就是了!”冉操解释道:“我们捉蝉,不过是闲暇时分的消遣而已。既然杀了它们无益,为何不放它们一条生路呢?等到再闲暇了,或者真被这蝉惊扰得心里不痛快,那时候还可以再把它们都抓起来嘛!”
应奴问道:“少主,那这成了什么?”
冉操笑道:“这叫捉放蝉,应奴,很多事情就像现在你手里这蝉一样,捉到了拿在手里容易,可是放下却难。作为一个男子,自然是要拿得起、放得下,你可明白?”
应奴根本听不明白冉操说的这些话,对于他来说这些道理还是过于深奥了。
可是应奴听不懂,却不代表别人听不懂。
山中突然传来一道爽朗的笑声,然后谢安带着几个后辈子侄来到了陵园,隔着院子就对应奴说道:“老奴,还是听你少主的话放了这些蝉吧!这拿得起放得下的道理,今日能有幸从你少主的口中听到,你也算是有福之人了,就连我也是收益良多啊!”
冉操连忙引着应奴,来到门前拜见谢安。
“不必多礼!”
谢安扶起冉操,对他问道:“在山中一切可还习惯?”
冉操答道:“一切都很好!”
“嗯!”谢安点点头,又说道:“今日风和日丽,便领着这些后辈出来游走,恰巧想起今日乃是你父亲入土两个月的日子,便过来看看。”
说话间,冉操已经请谢安到屋子里面坐了。
还没有跪坐下来,谢玄就拉着冉操的衣袖问道:“刘家表兄,你那沙盘呢?快,几日不曾与表兄对阵,恐技艺战法都生疏了。现在有了机会,表兄你可得接受我的挑战!”
“这……”冉操看了谢安一眼,有些惶恐的样子。
………………………………
第26章 沙盘演武
怎么也想不到,谢玄居然当着谢安和谢氏子弟的面,就要找冉操到沙盘里面去布阵厮杀。
冉操当然会感到震惊和惶恐,毕竟他住的陵园其实还是谢氏的土地,而冉操来到东山,也是客人的身份,所谓客不欺主,诚是如此!
不过谢安却是一副想要见识的样子,见到冉操犹豫,他便说道:“哦,远之啊,幼度年幼,你莫要见怪!听说这两月来,你和幼度交情颇为深厚,想必断不会因为他今日冒失而生气吧?”
冉操连忙行礼答道:“不敢!”
“嗯!”
谢安点点头,吩咐道:“既然如此,你们二人便来那个什么沙盘斗阵一次,让我们也看看这让幼度推崇备至的沙盘,究竟有和玄妙!”
冉操恭敬道:“请诸位移步,随我前来!”
一起来到沙盘之前,不用冉操吩咐,应奴就已经将代表将军的木雕以及代表军队的小旗帜都拿了出来,谢玄则是在一边给谢安解释:“三叔父,这人形木雕便是大将,旗帜便代表军队,每一块旗帜上面都有符号,代表骑、步、船这三个兵种。每一旗代表百人,放在这沙盘中,大小正好合适,就跟真的战场一样!”
“不错不错!”谢安赞道:“此沙盘颇具神韵,想必远之也没有少花费心血。”
冉操正要回答,可谢玄却抢着说道:“三叔父,侄儿也有功劳的!”
“是吗?”谢安哈哈一笑,可是他的眼神之中却闪过一道不愉快的神采。
冉操看到了,他也理解。
谢氏子弟都是什么身份,陈郡谢氏又是什么名望,谢玄作为谢氏子弟,居然不修身乐学,而是沉迷这些奇技淫巧之物,作为长辈的谢安会开心才怪。
冉操微微一笑,虽然谢安没错,可他却觉得这种歧视的目光让人反感。
当然,冉操反感的并不是谢安,而是整个时代的风气。
在东晋,士族高门几乎垄断瓜分了全部的权势,甚至士族的子弟都不需要什么才华就能担任官员,承袭爵位,享受优厚的待遇。
而对于那些底层百姓,不管是农夫还是工匠,士族高门中人都不屑一顾,看不起他们。
可是没有这些农夫中田,没有工匠制作家具、衣服鞋袜和盖房屋,这些世族高门的人吃什么,又穿什么住什么呢?
一念及此,冉操便定下了心神。
好吧,既然这个世道是这样的,那我冉操就让你们这些世族高门的人看看,那些他们眼中看不起的人和事物,其实是可以让他们大吃一惊的!
冉操决定,这一次要让谢安大开眼界。
这一次,冉操和谢玄又和往常一样,都是领兵六万,当然,这个六万还得打个引号,因为并不是真实的兵力,只是这一场沙盘游戏的筹码。
冉操让谢玄先选,谢玄选择了一处两面环山,前面还有一道河流的营寨来守,只不过这个地方距离他出发的行军地点稍稍远了一些。
可是谢玄不怕,他选择了步兵加水兵,打算稳扎稳打,只留了一半步兵和全部的骑兵给冉操。
见到谢玄的部署,谢安都点头了,觉得他这样做不失为一种非常稳健的选择。
当然,这其实是多日来谢玄和冉操对阵不断失败之后,才领悟到的一些精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