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污极你我家族声誉,得不偿失!”
东晋时期,门阀政治的统治下,虽然利益都掌握在士族手中,可当时的社会风气还是崇尚君子之风的。像定品这样备受瞩目的事情,暗箱操作虽然也简单,但一旦被人揭发了,那传出去确实难听,所以王彪之觉得干脆就不让这个刘苏去参加定品,这是最好的办法。
反正他自己也说了,不想参加定品,那以后没有入品,成就也肯定有限,因为有九品中正制的存在,那些没有定品的人是无法入仕为官的。
哪怕将来他刘苏被破格提拔了,那也在别人面前要低人一等。
别人问起来,你刘苏刘郎君当初定的是几品呀?
作为刘苏,你怎么回答?
王彪之继续说出了第三点:“汝欲使会稽王,待他定品之后封为县官长,然后再寻找机会除去此人,这种办法,想当然耳!那刘苏若真是如此泛泛之辈,岂不是一莽夫便可以要了他的性命?再者,会稽王殿下也不会将他封到南疆蛮夷之地,毕竟此子乃是公主之下,挂名了的儿子!”
确实,刘苏的身边,有神机坊护卫,上一次王凝之派人刺杀,便失败了。
如果他派出的不是死士,估计这个时候他的身份就已经暴露。
而且,还被刘苏掌握了他王凝之派人杀害的证据。
王凝之仔细想想,便觉得后怕。
如果真是,那他这辈子可就毁了。
在王彪之面前,王凝之才知道自己的那些小聪明,和阴险狠辣的手段,根本就不足一提。
王凝之便问道:“那依叔父之言,当如何为之?”
王彪之笑道:“其实某近来仔细思量多日,觉得此子要求使秦,其实也无异是自寻死路。要想除去此子,其实不难!他不是要使秦么?便让他去,不过必须派人与他同去,然后再从中想办法让他再难回到晋室”
“叔父是说”王彪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王彪之摇摇头,笑道:“叔平,你呀!呵呵,其实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只需要善用反间之计,让氐秦设法将他留下,那刘苏纵然有三头六臂,又岂能再会我晋室?”
王凝之闻言,又一次被叔父的智慧折服。
姜,还是老的辣呀!
王彪之见到侄儿乖巧了,又想起一件事,便对他笑道:“听汝所言,这谢家娘子似乎与汝见过面了,是什么时候见到的?”
“只是惊鸿一瞥”王凝之不好意思地回答着。
王彪之无语了,只是惊鸿一瞥,就喜欢上了人家小娘子?
这些年轻人还真是
摇摇头,王彪之问道:“此事汝父可曾知晓?”
王凝之答道:“不敢告之。”
王彪之沉吟道:“陈郡谢氏与我琅琊王氏同为王佐之族,又同是北迁侨姓士族,门户倒是颇为登对。娶他那谢家娘子,也不辱没了你这样吧,你这便去寻你父亲,另外我修书一封与带过去,他看到了信又见到你,便自然明白此事,会为你做主的!”
王凝之大喜,磕头跪拜而出。
三日后,冉操和郗超,比原计划提前了几天,踏上了回到建康的路程。
郗超笑道:“会稽王突然传你我入府相见,先生可能猜到是为了何事?”
司马昱传召的文书,是握在郗超手中的,冉操并没有见到。
所以郗超让冉操猜猜看,他觉得以冉操的智慧,这应该不难。
冉操也没有让他失望,答道:“郗掾笑脸如春风拂面一般,喜上眉梢、溢于言表,诚乃喜事近矣,莫不是会稽王要为郗掾撮合一桩因缘美事?”
郗超闻言老脸一红,随即反应过来他这是在开玩笑,便道:“先生可恶,竟然打趣于某!”
冉操哈哈一笑,然后收敛笑容,正色说道:“无非便是准许使秦罢了!”
郗超点点头,见到冉操的脸色不怎么好,便问道:“为何先生闻此佳音,似乎却反而不快?”
“福兮祸所依,郗掾又岂止我心中之忧?”冉操不是很乐观地回应。
‘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出自贾谊的鵩鸟赋,意思是说一些表面上看起来值得恭贺的喜事,往往就暗藏祸事在其中;而一些看起非常不好的坏事里面,又往往会有一些值得恭贺的喜事跟随而来
郗超立马想到了冉操在担心,因为之前以陆始、王坦之等士族公卿,都反对他们使秦的,可是现在这些人还没有一一说服,司马昱便下令准许使秦了,这件事情虽然是一件值得恭贺的喜事,但是谁知道暗地里究竟是什么情况呢?
那些士族公卿,为什么突然间都没了反对的声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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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一匡天下之士
事出反常,必有妖。
使秦之议争论许久,朝中反对的声浪也一直很大,可是司马昱不过病了一些数日,便突然同意了,这便是反常。
所以冉操和郗超,也就此事,有一番计较。
回到都城,二人便立马拜见司马昱。
在郗超与冉操看来,不论如何,使秦还是当前的首要任务,一定要想办法促成。
所以哪怕有些反常,他们也打算先得到司马昱的同意,让他颁下出使秦国的诏书再说。
司马昱的府邸中,早已经聚集了满堂卿士。
这其中,更多的是永嘉之乱以后跟随晋室乔迁江左的士族人物,有一个成语就是形容这些人的,这个成语叫做‘过江之鲫’。
宋刘克庄竹溪生日二首中有云:“试把过江人物数,溪翁之外更谁哉。”
这一句便是指东晋王朝在江南建立后,北方士族纷纷来到江南,当时有人说“过江名士多于鲫”。
逃离中原偏居江左的名士,都比河中的鲫鱼还要多
当然,拿这些当时鼎鼎有名的名士,来与河中的鲫鱼比较,这有些损人,而‘过江之鲫’本身也包含暗讽的意思。
这是冉操,第一次面对如此多的公卿大臣、高门名士!
因此,冉操被安排坐在了最末端,郗超倒是坐在了和王坦之相对的位置。
冉操却面不改色,坦然自若地坐在人群的末尾。
不知是否有意,众人皆不看冉操一眼,似乎当他不存在一样。
还有一层寓意,便是看不起他。
冉操对此,也没有任何表示,也不与旁人交谈。
须臾,司马昱盛装而来,坐于主位,面见众卿,因而询问:“刘尹之子何在?”
冉操正要起身回应,却听见有人哈哈大笑,说道:“刘尹之子,未有名焉?”
闻声,众人哄堂大笑,有的甚至捧腹倒在地上,似乎笑得要背过去了。
冉操的脸色,顿时严峻起来。
如此嘲笑,着实过分。
可是很快,冉操又恢复了淡然自若的面容,并且从容起身回应:“某在斯!”
众人闻声这才纷纷侧目而视,朝冉操看了过来。
因为冉操的回应,着实巧妙,说白了就是非常的有内涵。
甚至,还让司马昱感到尴尬,连刚才发声嘲笑‘刘尹之子未有名’的那人,也连忙低下头不敢再造次了。
为什么会这样呢?
因为‘某在斯’这三个字语出论语:师冕见,及阶,子曰:“阶也。”及席,子曰:“席也。”皆坐,子告之曰:“某在斯,某在斯。”师冕出,子张问曰:“与师言之道与?”子曰:“然,固相师之道也。”
师冕指鲁国的乐师冕,是盲人,与孔子相见,于是每走到一处,孔子便告诉冕这个地方是阶梯,这个地方是坐席,然后大家都坐下了,孔子又怕冕不知道他坐的方位,就说‘某在斯’,后来冕走了,子张问道:“这是和盲人说话的方式吗?”孔子说:“是这样,这应该是帮助盲人的方式。”
冉操这是在引用孔子见乐师冕的典故,来讽刺这些嘲笑他的人,都是盲人,看不到他坐的地方,甚至连他的名字也不知道。
本来众人都在捧腹大笑,以此侮辱冉操,可冉操只说了三个字,就让满座名士,哑口无言。
就连会稽王司马昱,听到冉操的回应也愣在当场,不知该如何接话。
唯有王坦之起身坦然说道:“刘郎君,可知某亦在斯?”
刚刚大家都嘲笑冉操的时候,王坦之和郗超是没有笑的。
所以王坦之心中坦荡,表情坦然,也敢用冉操的话回击他。
冉操闻言,以礼待之,王坦之大笑。
司马昱的尴尬便也化解不少,他刚才询问也是无心之举,想不到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