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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阴地关前,北汉国守关之将刘韬一脸尴尬,看着辽人骑在高头大马之上一幅趾高气扬的样子,他想发火却又不敢。
“请秉告萧绍将军,过了此关就是周国地界,我们汉国已经无能为力。是不是把之前承诺的一万马匹……”
“什么一万马匹?这两万骏马都是送到关中地区的!如果耽误了吾皇大事,你们刘崇小儿能担得起责任吗?”一个辽将训斥着,仿佛站在马前的是自己的奴仆一般。
刘韬再也忍不住怒气了,他一拍马鞍,差一点就将长枪摘下来与这群强盗拼了。
但是,作为弱国之将,他还是强忍怒气,躬身道:“这位辽将甚是无礼!当初南府相爷耶律刚和吾皇达成协议,借道汉国境内,以一万马匹相谢!为什么出耳反尔?”
那辽将一瞪眼睛,身后上万辽人瞬间抽弓搭箭,似乎一个不谐,说将血洗阴地关一般。刘韬吓得倒退数十步,隐在了汉军队伍之中。
他在人群中大喝:“叫萧绍将军出来答话!如果不肯兑现承诺,我们绝不放行!要战便战!退回关内!”
远方一声大喝:“刘将军休要发火,老夫何时说过不兑现承诺了?”
刘韬正要退入阴地关与辽人血战,忽然听到此话,立即停下脚步,看到辽军中冲出一人,正是此行带队的辽国将军萧绍。
“萧将军,那你们何时将一万马匹交付给在下?”
“刘将军果然是急性子!看看这个……”说着,萧绍扔过一卷黄轴。
打开一看,刘韬瞬间脸色通红,他在马上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最后向太原府方向拱身弯腰:“陛下,恕身甲衣在身,无法行参拜之礼。”
他手中所捧,正是北汉国皇帝刘崇的圣旨。那内容很简单,要求刘韬顾及和辽国情谊,马匹留下,为辽军预备万人粮草!
刘韬恨不得把这圣旨抛在地上踩两脚:是哪儿个混蛋奸臣在陛下面前进此谗言啊!一万人粮草,他阴地关如何拿得出?就算是临时征集附近郡县的粮草,也得半个月时间啊!
可是如果自己不按圣旨行事,辽人如果生事的话……他不敢想像后果。不说自己能不能打得过这一万辽军,就算是打得过,将来自己也肯定是替罪羊,全家抄斩的后果啊!
他一抱拳:“萧将军也知道我阴地关并无多少粮草,如何能供应你们?陛下远在太原不知军情,所以……”
萧绍一咧嘴:“刘将军,我们以一万良马相赠,这可不是小数目,足以让汉军纵横河东之地,这点人马的粮草还算是个问题吗?如果刘将军执意赖掉粮草,我们的马匹……”
刘韬明白:这辽国人一开始就没打算把马匹给北汉国,现在找个借口而已!可是朝廷中范晋、杨业等都在,如何能识不破辽人的奸计?
萧绍一拱手:“我们俩都是具体办事的人!不如让我军队先进阴地关,你在周围筹措粮草,你有多少人马粮草,我就支付多少马匹!这样谁也不吃亏,你也好向上面交待!”
刘韬愣了半天,无奈一拱手:“这样吧,我关中有五千人的粮草储备,足以支撑你这一万人到达长安城下!你留下五千匹战马……剩下直接过关而去,如何?”
萧绍眼睛一转:“也好!那我们就入关!哈鲁尼,进城!”
(本章完)
………………………………
第495章 瀤水谷水淹辽军
阴地关内,北汉国常驻有五千步军。倚关而守,周围群山林立,算得上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地!辽人一万人入内,立即将整个阴地关挤得水泄不通。夜雨暴降,无遮无挡的辽人冲进百姓家中,差一点引发全城大乱。
一面派人弹压百姓,一百制止辽人欺侮百姓。终于捱到了天亮,雨势渐小,但阴云笼罩,越聚越多,看样子今天还有大暴雨。
刘韬根本不想多留这些人一刻,马上派人和辽军交接粮草,同时从他们手中接收五千马匹。双方表面上和和气气,背后都互相诅咒着。
天光大亮,辽人准备出关。
萧绍看着与自己形影不离的刘韬,他心中岂不明白对方所想?他哈哈一乐:“刘将军放心,这处粮道我们还要继续使用,一定会言而有信的!至于你相赠的粮草,我一定会向草原的皇者报告,也会转达给北府肖老相爷!就此别过,青山不改,后会有期!”
看着鱼贯而出的辽军,刘韬总感觉哪儿有些不对的地方,但是,却一时想不起来。这是一种本能,对未知事物的莫名恐惧。
转回自己的府中,他让人将圣旨供奉在高堂。就在手下人转身离开的一瞬间,他忽然惊叫起来,猛地扑向那圣旨,一把将它扯开,一个字一个字地详细验看。
手下的将领都在府中听候他的命令,此时听到他尖叫,立即冲进来。刘韬满脸通红,双手颤抖,三捋长须悠悠颤动,似乎有无穷怒气在奔涌。
“这群该死的辽人,居然用假圣旨骗我粮草,他们不得好死!”
一个偏将似乎明白了事情的麻烦,立即走上前,共同观看那圣旨。好久,他一声长叹:“将军,圣旨是假的,但玉玺似乎是真的!”
所有人都大愣,围上来观看,并将以前的圣旨翻出,一点点核对着印玺的真伪。好久,大家都互相对视,一脸庆幸的样子。
圣旨确实不是宫中之物,明显是伪造的。但是,那盖在假圣旨上的玉玺却是真的!一瞬间,大家都猜测到了事情的真相:
太原皇宫中,有辽国奸细,而且能接触到印玺!
不对,如果能接触到印玺,自然可以接触到真正的空白圣旨啊!他当然可以偷一份真圣旨!
刘韬见众人迟疑,他一咧嘴,苦笑中透着一点寒意:“应该没错!这圣旨是前朝遗留下来的,不知道如何落入了辽人之手!他们找人仿造了秉笔太监的字体,又让混入宫的奸细盖上了玉玺!只有这种解释,才能解释得通!”
众人点头:仿造圣旨最重要的其实是字迹。秉笔太监的字体特殊,又很少出现在公众面前,能伪造他字迹的人极少。因此辽国人不太可能在宫中完成,一定是在太原府某处完成伪造,又托人混入宫中验印!
毕竟这些辽国人根本没见过北汉国的赵印玺,想伪造也不可能!
“刘将军,咱们立即报告陛下,除奸侫,靖朝风……”
“派人进京城送马,同时把这幅假圣旨带过去,相信陛下不会怪罪我等!毕竟咱们虽然中了圈套,却据理力争,换下了五千匹战马啊!”
……
阴地关内的混乱不提,却说晋州与阴地关中间的虎牛岭。李守瞳远望山尖,一幅紧张的样子。
他手下的朱梃、朱庆、王帅、白晓佩等人都有些紧张。他们从伏牛山下来,破县占州,打土豪恶霸,还与耶律田机带领的一千多辽人交过手,算得上身经百战。但是,与接下来的战斗相比,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
四万多精挑细选的农民,训练了两个多月,横成行竖成列,弓箭也拉得有模有样,就是不知道他们真正面对强敌时,还会不会像训练那样勇猛!
朱梃看了看身侧的白晓兰:“兰妹,你逞什么能啊?你哥来战斗就行了,你又凑哪儿门子热闹?这可不是普通的打家劫舍,是真刀真枪的战斗,要死人的!”
“哼,瞧不起我啊!我白晓兰可要像周王妃那样,骑得马、登得堂、入得房……”后面的话她不好意思再说了,那是她偷听周娥皇和手下丫环开玩笑说的话。
朱梃一脸奸笑:“兰妹,入哥哥的房如何,我保证你下不得床!”
白晓兰怒瞪二目,几乎用杀人的目光盯着他:“胡说什么!要是让端哥听见,会误会的……”
“误会啥!他一天到晚就想着那个柳剑了,人家都已经明花有主,他还惦记呢!要我说,你就干脆放弃不切实际的想法,趁早移情别恋吧!”
二人斗着嘴,却丝毫不耽误观察远方的敌情。就在二人的视线范围中,一骑白马出现,上面的俊秀汉子一抖手,红绸绑着的飞箭钉在了一棵树上,随后那人转身又没入了林中。
看着李守瞳捧在手心的哨箭,白晓兰羡慕道:“王端真帅啊!可惜他都不正眼看我……难道我真比那个柳剑差得那么多?”
朱梃心头颤抖一下:他和王家兄妹三人、白家兄妹二人从小就在一起,他和白晓兰算得上青梅竹马。本以为互相解为姻亲的朱、王、白三姓,从李丛嘉出现开始,三家的姻亲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