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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背着的孩子是谁啊?这是怎么了?蒙着脑袋,莫非是麻风病?”
周围的人瞬间躲得老远――这种绝症人见人厌,听说谁碰传染谁!
王大娘气得不行,刚要放下李丛嘉与他理论,却听自己后背上一声轻轻的咳嗽:
“说话和放屁一样臭!我是起了痘,不能见风。我之所以蒙脸,就是怕过给别人家孩子,那是要遭报应的!娘,快走吧!让刘神医看过,咱们晚上还要回村呢!”
那青衣秀才瞬间感觉周围百姓盯着自己的目光不善:淳朴的百姓,听说人家孩子起了痘,尽管十分讨厌,却更反感这个青衣人的“口无遮拦”诅咒人家!
青衣秀才眼睛转了几转:“那娃娃,你是哪个村庄的?我要告诫附近的乡亲们,看好自己的娃娃!”
“河陇镇长天屯小岗子的!”李丛嘉的声音中透着无奈,“离镇子好几十里的穷乡僻壤,周围就我一个娃,真不知道是谁传给我的呢!”
人群散尽,王大娘在众人如防贼一般的目光中背着李丛嘉跑得飞快,转眼间已经拐进了另一条街。
看看没有人跟来,李丛嘉轻声道:“干娘,事情不妙!那个秀才在找孩子,极有可能是奔我来的!您老背我出城,把我放在无人的地方躲几天!”
李丛嘉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可不想糊里糊涂地成了别人的鱼肉――那青衣秀才是好人坏人根本判断不出来啊!
夜晚的风越来越凉爽,阴云覆盖了天空,一圈圈的淡黑云晕在树梢上徘徊,执著地等待着大雨的到来。
王大娘已经累得不行了!她现在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背着李丛嘉出了城。
身后马蹄声急,王大娘立即背着李丛嘉躲进密林,渐渐失去了方向感,待钻出来时,已经离官道极远。
看着半山坡上那陡峭的岩石,李丛嘉想哭:自己真是笨到家了!
这个时代和自己那个时代完全不同,十里无鸡鸣,百里无人家的情况太普遍了!本以为躲开危险不与路人相见,却不想刚刚一钻进林子,就彻底成了路痴。
所谓夜观星辰判断方向,在密林中基本是扯淡!遮天蔽日的虬枝乱藤,哪儿能看得准星辰?
“干娘,我们刚才从山坡上下来时,我看到了一点光亮,是在那个方向上。您老想想,济源县城附近可有什么古庙道观一类的?”
王大娘呆滞的目光中忽然有了一点暖意:“不管你是谁家孩子,冲你叫我一声干娘,我就算让大虫叨去,也值了!你刚才说看到了光?庙……似乎真有一个。叫,叫什么‘观音庙’,对,就是观音大士的庙!不对啊,这个地方离咱们村不远啊!”
当二人跌跌撞撞冒雨推开庙门之时,终于确认二人转了一个大圈,几乎又绕回了自己家所在的村庄附近。如果冒雨再走一会,就到了最近的“烟雨镇”,离家不足二里地了!
烛火跳跃,映着观音大士慈祥的样子,让二人感觉到了一点温暖。整个庙并不大,也无人看守。平日里,都是善男信女主动打扫,添油添钱。
现在是农忙季节,所以才一个人都没有!
李丛嘉疲惫不堪,脑袋一贴在温暖的怀中就昏睡过去了。
尽管他神魂完全归位,但被重重击打过的脑袋上,伤口的疼痛还不时牵扯着神经,加上身体也不太健壮,惊吓、奔走、猜测……让李丛嘉神魂俱疲。
当他一觉醒来,全身酸痛,连抬胳膊都有些吃力。周围暖烘烘的,十分舒服。他转过头去,看到王大娘正将他身上的湿衣放在火上烤着。
而他睡的地方,正是刚刚挪开的火堆位置,一些干树枝铺在上面,贴肉的是王大娘的外衣。
鼻子一酸,李丛嘉真得有些想哭了:多好的老人啊!素昧平生,待自己如亲人。这种恩情,如何才能报答!
好一阵子,他渐渐平复心情,开始思考这几天来的事情:自己这副身躯究竟是谁?为什么会引来棒杀和官军追杀?
那柔顺的淡黄龙纹小衣,确实不是普通官宦人员所能拥有的!难道自己真是皇族子弟?
李姓皇族?国号唐?都城金陵?年号大名?他忽然有些颤抖,自己难道穿越到了南唐?
王大娘听了李丛嘉的疑惑,缓缓道:、
“我在水中捞到你时,你身上还有些破碎的外衣,似乎是青色中带着金丝,只剩下几缕挂在乱树枝上!这段江畔水缓,恐怕你是从上游冲下来的!江面上船来船往的,谁知道你在水中泡了几天?所以啊,如果你记不得自己是谁,只好等身子康复再进城寻找答案了!”
李丛嘉正要再问,忽然听到远处马蹄声急,一个声音尖锐而高亢:“二皇子随后就到,你们这是要造反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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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自己是六皇子?
“造反?王公公你是从何说起?六弟失踪,父皇震怒,我这个做三哥的关心弟弟,连夜来寻找不可以吗?难道就允许他李弘茂邀功请赏,讨好父皇,不允许我们几个弟弟尽尽孝道?”
“你,你……你故意的!”王公公的声音中几乎带着哑声,显然气得不轻。
就在这时,另一个声音如珍珠落地,发出清脆之音:“三皇子,你的心思路人皆知,不问自明!既然你要寻找六皇子替陛下分忧,这是大好事!但你将一个村庄焚尽,将所有人杀光……”
“哼,欧阳小楼,这儿哪轮得到你说话?那个村庄民风剽悍,不杀几个人不能让他们害怕。我看就是他们绑架了五弟不肯交出来,所以我当然要杀人立威啦!”
那个如珍珠般的声音再次响起,未说上几句话,就被粗暴打断。马蹄声急,双方似乎动起手来。
围着火光的王大娘完全惊呆了,下意识地向李丛嘉靠近了一点。
李丛嘉也有些发懵:这些人说的六皇子是自己吗?二皇子李弘茂?自己是六皇子李丛嘉?
那追杀自己的是三哥李弘邺?
一瞬间,他脑海之中瞬间蹦出一个名字:李璟,南唐国的第二任皇帝,自己是他第六个儿子,今年十一岁。大皇子李弘冀,今年十六岁;二皇子李弘茂,十五岁;四皇子李弘琛十三岁,去年病逝。五皇子……他记不得了!
现在庙外的三皇子李弘邺,今年十四岁,擅骑爱射,有胡人之风,完全继承了她母亲——契丹王族的血脉本性。
他虽然人缘不好、年纪不大,但因为身体壮实,又有契丹王室强大的财力支援,早已经急不可耐,向南唐储君之位发起了挑战。
难道自己是被他派人打了“闷棍”并抛尸江中的?
想到这儿,李丛嘉不由得全身冷汗:这个三哥,可没有一点亲情的意思:除了对大哥李弘冀还算忌惮,对二哥李弘茂还算尊敬,其他皇子在他眼中,几乎和普通大臣家的孩子差不多!
如果真是他要谋害自己,恐怕真难逃过这一劫啊!想到这儿,李丛嘉忽然坐直了身子:自己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怕再死一次吗?
他扶了王大娘肩膀一把,站了起来,缓缓向庙门前走去,他想离得更近一些,看清楚这个混蛋李弘邺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家伙!
透过门缝,他瞳孔忽然收缩了一下:
黑铁战衣甲光寒,弯刀斜举长弓悬。龙驹嘶吼寂无声,铁鞍斜坐昂扬汉。百骑冷肃蹄向前,一骑当关色不变。轻摇纸扇斜挎剑,独虎也慑群狼胆。
王大娘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勇气,一把拽住李丛嘉的胳膊,想带他藏起来。李丛嘉脸色坚毅,轻轻摇头:这个时候躲已经不是办法。
对方分明是寻着火光而来,那个青衣文人和红衣公公,也一定猜测到了庙内情况,所以才会奋不顾身。
自己要站出来,一语喝退百万兵!李丛嘉心底里迸发出一声声呐喊:这是一股男儿的豪情,一股澎湃欲出的壮志!
既然让我重生在这波澜壮阔的时代,就让我李丛嘉肩扛青天,重振山河吧!
南唐势弱但底蕴尤在,局面还未完全不可收拾,匡扶社稷之主赵匡任还未正式走上大周的舞台,自己完全有机会问鼎山河,建立不世功勋!
心潮起伏间,门外的铁蹄声急,远处又有战马奔近。
一个身穿杏黄长衫、紫金冠带的少年,目如星辰,鼻若悬胆,唇红齿白,好一副俊秀的皮囊!看年龄,他不过是十三四岁,但举手投足却自有一股沉稳。
一把车辐般的巨大黄金伞被一个大汉擎着,威武地立在少年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