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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丛嘉快步冲出龙道,进到东街之上,长出一口气。
吴璋淡淡一笑:“六皇子,你跑什么啊?那些老臣就算责备,也不过申斥几句,你这一跑,恐怕……”
“我真是怕这些老臣啊,一个个能把孔孟说活过来,大道理一篇一篇的,都不带重复字的,有道理也和他们说不清楚!我哪儿那个时间和他们磨牙玩!不过我可把韩教授给坑了!”
吴璋摇头:“那个大臣是宋齐丘的门下,户部员外郎范仲敏!他根本不是谏臣,韩熙载是否违规根本与他无关!显然,这是宋齐丘怀恨在心,准备要清算韩熙载,你只要告诉徐铉就行了!”
李丛嘉懒得理这些朝堂间的党争内斗,事实上以他的身份,还根本入不得这些大臣法眼,不过借他一张嘴传话而已!
思想通达,李丛嘉瞬间身轻气爽,摆手间,让数十个禁卫军离远点,然后低声询问吴璋去钟山寻找周仑的情况。
吴璋拱一下手:“周仑倒是找到了!他对你的提议根本不感兴趣,说你身娇肉贵,根本吃不得苦,到时候会败了他名声!”
李丛嘉挑动眉毛,双瞳异常明显,透着神秘和威严:“吃不得苦?哈哈,他老人家的想法倒对!好容易收个徒弟,费力不讨好,要是我,也得三思而后动!”
吴璋微微摇头:“我把你的千两白银留下了!老周看在钱的面子上,答应七天后来京城一趟,在太白酒楼与你相见,如果你能说服他留下来……”
李丛嘉脸色顿时胀红:“吴师傅诳我,您不是请到他了吗?这就好!我就不相信,诚挚之心感化不了冰山之石?走,去太学!”
太学里都是学子,因此保护极严格,无需“无影剑”夫妻进入。
吴璋守在门外,其妻杨清铉去往皇太弟李景遂的府上报信,说李丛嘉下午晚些过去,多熟悉一下各位老师。然后她还要去城门处接应王国庆和他姐夫,带到“锦玉堂”等候。
一切安排妥当,李丛嘉推开了这座神圣的殿堂大门。
入手沉重的朱红漆木门,足足有半米厚的门槛十几厘米高,需高抬脚方能进入。而门轴“嘎吱”的响声带着一点嘶哑,透着岁月的沧桑。
整个太学,只有这对巨大的门轴是古物,据说拆自一位晚唐节度使的旧宅,有上百年历史了!
或许因为是“户枢不蠹”的缘故,此物光滑锃亮,隐约间似乎有字迹。
李丛嘉细看几眼,并不认识,却看清了两门对着的半面青墙,中间一个“智”字,左右各有一行大字。
左为:路漫漫其修远兮,闻鸡起舞寸光不可弃
右为:吾将上下而求索,刺股悬梁日月不待人
李丛嘉对前二句写在墙上并不奇怪,却看不太明白后半句,这是谁的精典语句呢?
正想着,半面青墙后传来脚步声,却是匆匆奔跑之音。正愣神间,一个青衣小帽之人奔出,一下子撞在了李丛嘉的怀中。
帽子摔飞,青丝披散开来,一张娇美的俊脸扬起,欲嗔间还有一股憨气:“你挡我的路了!”
李丛嘉立即把双手挪开,那入手的温滑柔软,让他的心“咚咚”直跳:这个比自己还略小的小丫头,真有货啊!
胸前已经隆起了馒头,想必将来必然是美人一枚!
正幻想着,那女娃猛然抬脚,直接踢向了他的胯下:“色狼,哪来的坏人!敢到我家来使坏,看我不踢死你!”
李丛嘉反应已经不及,只是向后退了一步,被踢在了大腿根部,疼痛难忍间,他惨叫一声:“小丫头,我是来学习的……”说到这儿,他已经弯下腰去!
那小姑娘似乎对自己踢人的事情感觉害怕了,转身向门外就跑:“我没来过,我没来过!我不说,你一定不知道我是贾娇凤!”
轰然大笑中,青墙后涌出一群书生,看到李丛嘉的样子,大家愣怔,随后转头就跑:“六皇子来了,六皇子来了!”
李丛嘉扶着墙站了起来,看着门外笑容一脸的吴璋,他只能苦笑以对:自己来太学读书,欢迎仪式竟然是如此的与众不同?
待到李丛嘉转到墙后,刚刚跑回来的那群书生,正各执书本,似乎在苦读,但眼睛的余光却瞟着李丛嘉。
“啊哈!”一声咳嗽伴着清音,徐铉从一间学舍中走了出来:“来人可是李煜殿下?”
李丛嘉立即快步一步,拱手低头一礼:“徐师,我正是李煜!”
“知道太学几点上课吗?”
“辰时初刻!”李丛嘉心里暗道不好:徐铉一定是要给自己下马威了!
果然,一顿劈头盖脸的斥责!
在徐铉停歇准备再另起篇章继续训斥他时,李丛嘉心头一动,马上拦住徐铉的话头:“徐师听我一言,我来晚是有原因的,而且是为您和韩师好!”
徐铉一愣,从里面走出的数位老者脸上也是同样的问号!
“各位,我听户部员外郎范大人在宫门前说,他今天要向父皇报告,说韩师未奉诏还京,是抗旨不遵,要把他扔薪州去!”
(本章完)
………………………………
第31章 藏书阁内奇人藏
太学之中,瞬间一片安静。
好半天,韩熙载才冒出一句:“我回来的事情不早就都知道了吗?为什么这混蛋现在才想起来算帐?”
徐铉看着周围的学子都盯着自己,脸色渐渐阴沉,他一挥手:“散了,上午背诵内容按时完成,不然的话……”
如同一颗石子扔在鸟群里,瞬间四散飞去。留下一地灰尘,在清晨的光线中飞啊飞啊,在李丛嘉的面前飘动着,似乎在提醒他:你怎么还不飞走呢?
徐铉盯着他看了一眼,摆摆手:“你情况与他人不同,一共二十五位教授,你愿意听谁课就听谁课!”
说着,徐铉向其他教授挥了挥手:“各位博士,大家忙去吧,安排助教,督促学生背诵!我去向太学祭酒汇报一下!”
教授们散去,少数几个年轻一些的助教交头接耳,丝毫不把李丛嘉放在心中,声音不时传入他的耳朵。
内容极广泛:有妒忌韩熙载的,也有同情他无辜受牵连的,更有人猜测此次麻烦大小……
李丛嘉转过几个青堂瓦舍,看到最东面一片竹林,里面有高高的一座大楼。以木为架,以石为基,以竹为骨,以板为皮,似乎搭建不久,明显有着一股清香。
楼正面冲东,绕过去,一方黑底红字匾额上书三个大字:“藏书阁”。
这三个字,李丛嘉很熟悉,正是当今天子李璟字迹。显然,这是他为太学新题之匾。
登楼而上,数十个学子正在查阅着自己需要的古籍。一个青袍老者坐在案几后,捋着长须,翻看着一本线装古典,一幅愁眉苦脸的样子。
李丛嘉知道他正在思考问题,也不打扰他,快步走到高大的书架前,细细察看起来。
这些书,摆放还算整齐,条理有序,不过因为翻得人多,有些破损。毕竟是雕版印字,白线装订,翻得久了,那厚纸面开始卷页、毛糙起来。
李丛嘉径直来到“算”部:这里书不多,只有三百多本,还是与“农”“工”“军”“天文”四部合在一起的。
在古人看来,算学与工学、天文学关系最为密切,因此摆在了一处。细细想来,不无道理:生活中用得着的算数问题实在太少,大部分都与建筑、制造、军事、观星等实际工作紧密相连。
从下往上看了一圈,纯正的算数著作就看到两本《九章算术》《缀术》。其他林林总总的,都是与工学、军事著作有着牵连,更多的是军事计算应用。
李丛嘉将这两本书翻下来,细细看了一遍,脑袋中完全记住了其中的内容。
他正将书放回去,身后一声轻“咦”声,扭头观瞧,那老者正提着线装古典,盯着李丛嘉:“你是新来的?看你穿戴,不是一般官宦弟子,莫非是皇室?”
李丛嘉拱手一揖:“老博士请了,晚辈是六皇子李煜!请问教授您是教授哪一门的?”
“嗯,李煜!听说过!某,不是本院教授!吾是工部刘适。老夫来此,是看一看我那个不成材的儿子刘奇源,没事都学些什么!”
李丛嘉从他手中接过那本线装古籍,心头一热:《周髀算经》?这竟然是成书于两汉之间的古算学之物?
“老人家,在哪儿找到这么古老的书?”
“古老?你是指这本书?它是我祖上传下来的,唐末黄巢那贼子将我家乡闹得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