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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浑身是汗,眼睛呆呆的望着高高的树梢,还有树梢上面的蓝天白云。我没有死,我还活着,是刘娜救了我的性命!
刘娜比我先爬起来,她右面的胳膊已经不能动了。她趴在我身边,以为我受了严重的内伤,眼泪像泉水一样涌出来,用左手抚摸着我的脸,边哭便说:“焦大哥,你怎么啦?”
我想说话,可是,张张嘴,已经没有力气说出来了。
她将脸贴在我的脸上:“哪里受伤啦?你说话呀!”
我像一辆耗光油的汽车,一动也不能动弹了,又像一个死人,只有灵魂飘忽存在,已经支配不了身体。这是我有生以来,真正体会到的精疲力竭的感觉。
过了一阵,看我还不能动弹,她擦擦泪水,说:“别害怕,我背你回去!”
她趴在雪地里,用战地救护的姿势,费尽力气将我伏在她的背上,我身体太重,她试了几次,也没站起来,于是,她就驮着我,用一只手扒着雪,匍匐前进。
其实,我就是严重虚脱,过了大约七八分钟,我就缓过来了,四肢也开始听从支配。
“好了。”我从她身上翻下来,坐在雪地上,慢慢站起来,喘气也匀乎了。
可是,她却累得起不来了。
她趴在雪地上,像一只折翅的云燕。我蹲下观察一下,她的右上臂可能断了。
我找来两个木棍,用鞋带把她的胳膊固定住,然后将她轻轻抱起来。
泪水已在她的脸上结了冰,她的十个指头已经冻得发白。我敞开羽绒服和内衣,把她的双手放在我的胸膛上,然后,用羽绒服把她裹抱在我的怀里。
我们两个就这样静静地站着,劫后余生,谁也不知道想说什么,只是用心灵感受着对方,用心灵进行交流。此时此刻,所有的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她轻轻地说:“保持距离。”
可是,我把她抱得更紧了。
“保持距离。”她又说。
我很想对他说出那三个神圣的字,可是,她是童燕的师妹,“保持距离”这四个字,也是在五云县时,童燕给我和她制定的。但那三个字神圣的字,一直在我的舌尖打转,可就没有勇气说出来。
终于,我们的焦二侦探来了。
他是带着援兵出现的。
他的脑袋上冒着腾腾热汗,老远就喊:“哥――”
他的后面是老叔老婶,还有杨离他们以及十几个屯邻。他们手里拿着菜刀斧头和铁棍等等,像一群古老的猎户。
老叔是边跑边哭着来的,见到我还活着,更是嚎啕大哭,边哭边抓住我的手说:“唉呀妈呀!老天保佑,小远啊,老叔以为你已经没啦!”
老婶抓住我另一只手,也是说这样的话。
我说:“老叔老婶,哭什么,我这不是很好吗!”
老叔突然不哭了,抓住焦二侦探疯狂踢打,嘴里还骂道:“你个王八犊子,怕死鬼!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你怎么自己逃跑,把你哥扔下不管呢!”
焦二侦探任由挨打,毫不躲避。
刘娜被我的体温暖和过来,拖拉着胳膊离开我,说:“老叔,别打啦,是我让焦行弟弟回去叫你们的!”
我也上前拉住老叔,说:“老叔,焦行回去是对的,如果该死,他留在这里,我们哥俩还不都会死去!”
老婶骂道:“你们别拉着,让你叔打死他这个胆小鬼!”
老叔也是出出气,又有我和刘娜相劝,也就住了手,但还是口头警告说:“你小子等着,年前我先不理你,过完年再跟你算账!”
之后,杨离他们纷纷像我和刘娜表示歉意和感谢,又问了我们打跑黑瞎子的经过。
刘娜简单述说了惊心动魄的过程,然后,我们将她放上担架,抬着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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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二章 仙女峰的奥秘
回到老叔家,我让焦二侦探联系120,马上送刘娜去医院。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焦二侦探说:“哥,要送刘姐去医院,只能我们自己用担架抬下山,到黑瞎子沟再用四轮子送到县医院。因为,一听说使我们焦家屯,120都不愿意来!”
刘娜对我说:“焦大哥,没什么大事,我的指尖很敏感,活动自如,就是骨头断了,并没影响到神经,用夹板固定住,几天就长上了!要是山上山下一路折腾,骨头错茬了,说不定一条胳膊就废了。”
我想想,这条路确实难走,她说得也有道理,而凭我们自身掌握的战地救护经验,和我师父传授的跌打损伤方法,保证她胳膊恢复如初也不是什么难事。再说,这长白山遍地珍贵草药,屯子里家家都有各种药材。于是,我就同意她留下来修养。
之后,我按师父交给我的红伤方子,开出了药单,老叔拿着方子,在村里凑齐了草药,老婶用药罐子给刘娜熬药。
出了这种事故,我也不能沉默下去,就让焦二侦探带着我去村长家打电话,把这件事告诉童燕一声,不然,她师妹的胳膊断了,我隐瞒不报,她还不找我拼命!
正好,杨离这五人,也要联系他们旅游的发起者――黑丫索命鬼。本来,艾春、易为、李修阳就是在村长家住的,于是,我们一同去了村长家。
尽管十四年没有见面,村子里大部分人还记得我。又经过刚才的黑瞎子事件,全村大人小孩都认识我了。
村长陆明海五十岁左右,满头没有几根白发,在我看来,他和十四年前没有太多的变化。他妻子焦玉芹也还很年轻。按他们的话说,就是大山里水好,空气新鲜,没有污染,又吃得饱,穿得暖,没什么心可操,人就自然抗老。
对于当年那个少年,他们并没觉得和山里面的孩子有什么不同,现在,他们知道我是公安部的刑侦专家,又有本事打跑了黑瞎子,都对我毕恭毕敬。可我觉得,我一直是这个故乡的孩子,和以前没什么不同,对相亲们的羡慕和恭维,倒得很不自在。
彭博作为驴友代表,给黑丫索命鬼打了电话,打了几遍,都没打通。
彭博说:“还是联系不上,这可怎么办?”
杨离说:“这人怎么回事儿,是不是忽悠我们呢?”
易为说:“忽悠就忽悠呗,管他干什么,我们不是已经到达这里了吗。这里的风景确实像仙境一般,我们在这里呆上几天,再回家过年不是很好吗!”
艾春看看我:“焦大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们就和焦大哥在这里呆着,一起回去吧!”
李修阳也说这里风景很好,既然来了,就不能白跑一趟,要好好欣赏一下,请艾春多拍几张照片,留作纪念。
他们在那里研究事情,我先给家里打了电话,跟父母说我到了老叔家,老叔老婶还有焦行都很好。我怕二位老人担心,没敢说遇见黑熊的事。但考虑到刘娜受伤,我可能回不去家过年了,就对他们说,春节有可能在单位值班,不一定回家了,父母听了,也很支持我,说只要我平平安安,干好工作,他们就放心了,在哪里过年还不是一样。
接着,焦二侦探接过电话,向我的爹妈拜了早年。当然,不用我告诉他,我差点丧命黑熊口中的事,他不会有脸说出去。
然后,我给童燕挂去电话。
电话接通,童燕问道:“哪位?”
“童组长,是我。”
“焦远!你到老叔家了吗?”
听得出来,她又惊又喜,我说:“到了,昨天晚上到的。”
“你怎么用固定电话给我打的?我还以为是谁呢。”
“这里还没建基站。”
“你一路上发现什么问题没有?”
我故意说:“回趟老家,正正常常,能发现什么问题。”
“师妹已经两天没给我打电话了!”
“没打就没打吧,可能没有时间吧。”
“不可能!她在执行任务,每天都要向我汇报的!”
她是明显着急起来,我却镇静地说:“刘娜执行什么任务去了?”
“这个你无权过问!”
“那我就不问啦,反正我在路上听说,有女孩被黑车司机奸杀了。你们也要提高警惕了!我撂电话了。”
她马上说:“不要撂!”
“还有什么事?”
“女孩被奸杀是什么时候?在哪里发生的?”
“不清楚,道听途说的。”
“唉呀妈呀,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什么?”
“大笨蛋,明白你在吓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