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徐荣轻轻一笑:喝就喝,如今都是要死之人了,她还有什么好顾忌的?于是,她大方的端起了自己面前的酒杯,对董卓说道:
“在下不喜喝酒,但既然相国吩咐了,那么……在下便陪相国干了。”
说完,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因为她的脸上也裹了黑布,所以只露出了一丝缝隙来进食,此时喝得及其豪爽,使得不少美酒都倒洒了出来,滴在了她脸上的黑布之上――这副吃相的确令人感到恶心,但却确实显得豪迈。
董卓并不介意这一点,反而为徐荣难以一见的洒脱举止感到开怀:“好!徐先生果然也是一个豪快之人!”
说着,董卓也一饮而尽,随即命令身旁的一个侍女将这两个空杯斟满。
徐荣定眼一看:那侍女居然是万年公主身边的葵莺,但是,徐荣对她却并没有丝毫的恨意,与心伊不同,葵莺虽然对“董筱幽”不友好,但内心却是真正关心百灵的。所以,即使心伊为她做了那么多,她依然要为碧落之死毒杀心伊,而对葵莺却并无恨意。
看来,董卓这个人的确是丝毫不把皇室之人放在眼中,万年公主身边的丫鬟都被他抢了过来做侍女,葵莺如今约莫年方十八,正是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年纪,难怪会被董卓这个色老头看上,真是她的悲哀。
看得出来,葵莺似乎是才被抓来不久,她看着董卓的眼神里,充满了畏惧,董卓身上那一股杀伐决断的气魄,令葵莺感到不寒而栗。她哆哆嗦嗦的斟着酒,董卓轻声咳了一下,便把她吓得不轻,她的手一抖,不经意的将董卓面前的一杯酒给打翻。
“啊!”
葵莺吓得小脸煞白,顿时瘫软在地上:“奴婢知错了,求相国饶命!”
董卓漠不关心的看了看葵莺,神色略微有些不悦,轻轻的对身旁打算持刀走过来的侍卫说道:
“算了,小事一件,留她一命,念在她才来不久,这次把她的双手剁了就是。”
葵莺一听,连忙哭求着:
“奴婢知错,求相国开恩呀!”
那侍卫走过去,一只手拖起葵莺,令一只手狠狠的打了她一个耳光,轻声,却又及其严厉的斥责道:“还敢高声喧哗,不想要命了?”
徐荣在心底里叹了一口气,随即对董卓说道:
“相国大人,念在她是初犯,还是暂且饶下她吧。”
董卓听了,摆了摆手:“那便听徐先生的话!”
于是侍卫撤了下去,葵莺慌慌张张的起身拜谢之后也退了下去。
其实,救不救葵莺,对于徐荣而言,都没有什么,只是念在此人对百灵有那么几分真心,徐荣才仗义相助。当然,也可以说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毕竟今天,董卓的重头戏是杀自己,一个小小的侍女影响不了什么。
董卓笑意渐浓:“徐将军莫非看上刚才那个侍女了?”
徐荣赶紧摇了摇头:“并非如此,只是不希望下贱之人的血染污了如此富丽华贵的殿宇。”
“好,好。”
董卓拍了拍手,他此时心想:就算你真的看上了那丫鬟,我也不能给你,因为你已经是无福消受了。徐荣没有猜错:董卓其实早就对徐荣动了杀心。
看着一脸亲切和蔼的董卓,徐荣内心感觉到:今日真是在劫难逃了,也罢。她如今究竟是人是鬼,是神是魔,连她自己心中都无法确定,而且,自从与那师尊合二为一以后,她的身体无论做了什么,似乎都感觉不到疲累,在军中那么长时间,即使是心伊和阿初、绮丽都被粗糙的马鞍磨破了皮,而唯独她却毫无损伤……所以,她甚至觉得,此时就算让刀斧手来砍杀自己,也未必能死去,毕竟,司马离的师尊究竟是什么人,连司马离都不清楚。
徐荣又端起了酒杯:来吧,今日同董卓大人奉陪到底!(未完待续。)
………………………………
第二百二十五回 图穷匕见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董卓的脸色变得涨红起来,他喝的酒有点多了,徐荣倒是面不改色,看来她的身体变化确实很大,起码现在可以成为“千杯不倒”了。当然,她的面不改色除了她自己能感觉到之外,在场的人也看不到。
牛辅和董璜等人惊讶的看着徐荣,董卓可是个酒坛子,没想到这个徐荣更惊人,喝了这么多酒,似乎一点都没有醉意。
董卓满嘴的酒气,他与徐荣面前的几案上都摆满了美味佳肴,有烤熟的鹿肉,有东海的鲜鱼,还有幽州进贡的海虾……这些原本属于皇上享受的“御用贡品”,现在被董卓肆意的享用着,毫无忌惮。
“徐先生呀,孤董卓……这辈子就是个粗人……”
董卓再次端起斟满了美酒的杯子,喃喃的说着,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在向徐荣倾吐心声一般,他的语气既没有以往收买人心的那种刻意强调出来的亲热感,也没有对待属下的那种威严森然的恐吓,此时此刻的话语,很是真实。
“相国大人自谦了,如今董相国权倾朝野,可谓一手遮天,如何能算是一个粗人?若一个简简单单的粗人能达到相国的这一步,只怕天下之人,无一不愿做这个粗人。”
徐荣欣然的说着,既然董卓在她面前毫不做作,那她也对董卓和颜悦色,礼尚往来嘛。更何况,其实一直以来董卓待她也不薄。
董卓抿嘴一笑,就如同对待一个相交多年的老友一般,又一次举起了酒杯:
“干了!徐先生……没有你啊,孤如何会取得今日的地位?”
两人再次一饮而尽,徐荣放下酒杯,一摆手:
“相国总是如此说,但在下以为,即使没有在下,相国大人一样也会取得今日的成就。”
“哈哈哈……徐先生总是如此自谦!”
董卓放声大笑着,随即,他的眼珠子转了一转:
“徐先生千里奔袭,直指颍川……孤多问一句,先生的大仇,是否已报?”
徐荣略微顿了一顿,但随即便轻轻的点了点头,董卓何等聪明,她如此明显的怪异举动,任何人往深处一猜,都能想到,一定是为了仇家。
“报了啊?报了就好……报了就好啊。”
董卓抚了抚须,夹起了一大块鹿肉,放入了嘴中,大声的咀嚼着。待他咽下这块鹿肉之后,眼眸变得深沉了起来:
“先生为孤做了这许多的事情,为的……只是为了报仇?”
徐荣再次点了点头,她已经没必要继续隐瞒下去了。
董卓见徐荣如此爽快的回答自己,他揉了揉因为酒意而略微发红的鼻子,瓮声瓮气的说:
“老实说…孤如今可谓是权倾天下,可是……很多东西,也不是孤能掌握的,譬如说关东那群鼠子,孤待他们不薄,他们却群起叛孤,唉。”
“关外诸侯,相国定然视之如草芥。”
“孤虽然看不起如孔伷、刘岱、乔瑁之辈……但,袁家三兄弟,孤向来待之甚厚,没想到他们也如此。”
董卓的表情变得痛苦了起来,徐荣静静的看着董卓,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一直以来不怒自威的董胖子,这个注定威震天下,名留青史,或者说还会遗臭万年的暴虐之徒,居然也有如此受伤的表情……
“孤,向来是一个看重情分之人,若非当年袁氏先人提拔于孤,只怕如今的董卓,依旧是西凉边地一个默默无名的小卒,抑或早已死在某处了……所以,孤善待袁氏,希望孤能与他们共成大事,名垂千古。”
“袁氏先人慧眼如炬,只可惜其子孙眼光狭隘,难成大器,他们是不知好歹。”
徐荣勉强说出了几句安慰董卓的话来,她不懂此时的董卓到底心里有多么“受伤”,但起码的几句宽慰的话,还是不难说出口的。
“徐先生,你今年多少岁数了?”
董卓突然问起了徐荣的年纪,令她哑然,一早便不打算如实交代,她今年过了四月才刚二十,这能说吗?
不过好在董卓似乎已经半醉了,他也并没打算听徐荣的回答,见徐荣沉默,于是他便继续自说自话:
“孤今年已经五十有五了,早已过了知天命之年。”
“相国大人身强体健,定能长命百岁……”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徐荣忍不住咧嘴邪笑,当然,人家看不见。她知道这个人活不了几年了,历史上,他在初平三年就要被部下杀死,如今已经是初平元年了。不过也无所谓,多活十几年与只能活两三年,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都只是转瞬间的事情。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