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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还不是亲嘴; 是特别没骨气地在亲那人打得发红的掌心。
“……”
周渊叹了口气。
看到那儿他就把脸转回来了。
……实在没眼看下去。
容易让他对自己的忠诚度产生怀疑。
等到那别墅的门砰地一下被人甩上的时候,周渊才没忍住回头又看了一眼。
――他们方先生背对着路边; 正对着那看起来离着他鼻尖不到三公分的门。
周渊没看见脸色; 但他估计; 应该挺黑的。
周渊就这么又站了一会儿,等到身后终于响起了脚步声,他心里呼出了一口气。
周渊转回头去,快步到车前开了车门。
“方先生; 回主宅?”
方之淮神情平寂地瞥了他一眼; 弯腰进车。
“去侧宅; ‘拜访’一下秦女士。”
“……”
感受着那扑面而来的凛冽气息; 周渊腰板一挺; 转身绕去了副驾驶侧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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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侧宅外面,周渊下了车,挥挥手让前后跟着进来的保镖车退了去。
他给方之淮开了车门,等着男人走了下来。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到了侧宅正门。
迎上来的安保一见走在最前的周渊,便先低头喊了一声“周哥”。
周渊点了点头,沉声:“方先生要进去看看,你们开门吧。”
站在后面的四人应声,各自拿出了一把钥匙,插到了密码门内,解锁之后,一道输入密码的小窗露了出来。
之前上来喊周哥的那人走了过去,另四人自觉拔了钥匙回避,那人对着密码窗按了几下。
门打开了。
“方先生。”
周渊先一步在前,将方之淮请了进去。
这两人刚进来了一步,跟在后面的两个保镖却被拦了下来。
周渊转头看了过去。
为首那安保人员站了出来:“抱歉,周哥,为了方先生的安全――您可以不搜身,他们不行。”
周渊又转回来,看向方之淮。
这男人在这儿,他自然不敢越权发话。
方之淮幅度极轻地点了下头。
“无规矩不成方圆。”
门外两保镖遂是被卸了一身家伙,这才得以进了门。
而此时侧宅内,听见了动静的佣人早就在玄关站了一排――
“方先生。”
能被留在席前山的,都是方家精挑细选过的,履历上没有任何瑕疵。
她们对于这宅子真正的主人,自然也是早便知晓。
方之淮没在意,抬眼。
“秦雪茹在哪儿?”
佣人中为首那一个管事的,闻言站了出来。
“秦小姐在书房,有专人看护。”
方之淮点头:“带我过去。”
管事佣人应了,转身示意了几句,其他人也就散去。
一行人这便往书房走去。
周渊推门踏入的时候,秦雪茹正窝在沙发里捧着本书。
那女人一袭深黑色的波浪卷发,脸蛋小巧白净,穿着一身丝绸睡裙,雪白的手脚都露在外面,屈起来踩在沙发里的脚趾甲上,还涂着红色的指甲油。
她抬起头望过来的时候,即便有了一定心理准备的周渊,还是没忍住怔了一下。
无论怎么看,这女人都年轻漂亮得不像是三十多岁,更何况还有一个已经十七岁的孩子。
管事的佣人知趣地退了出去,把门带上。
方之淮走到了女人对面的沙发前,坐了下来。
周渊站到了旁边,两个保镖则是分立后方两侧。
“秦女士,好久不见。”
方之淮主动开口,波澜不惊地望着对面沙发上的女人。
秦雪茹怔了很久,似乎到此刻才回过神来。
抹着豆沙色口红的嘴唇一勾,带起复杂的笑色,她妩媚地垂下头颅来,侧趴到沙发上,眼波暗转地望着对面的男人。
“方之淮,你可终于回来了。怎么,伤都好了?”
这些年轻人中的一个笑着举起香槟杯,隔空对着坐在里面最暗处的单人沙发上的两个人示意。
“谁说不是呢。”跟着便有人附和,眯着眼睛轻佻地看了一眼单人沙发里坐在那年轻男人大腿上的漂亮美人儿,“旌旗会所vvip区包场,显然还是影后面子大嘛!不过起点这么高,若是以后给影后庆生,是不是就只能去‘夜未央’包场了?”
――“夜未央”是国内顶级的高端私人俱乐部,入会门槛极高,没有煊赫背景的,即便拿再多的钱也叫不开门。
听了这话的影后顾静眼睛一亮,但没开口,侧转身望向被她坐怀的男人,眼角间不经意地流露出暗波流转的妩媚。
倚在单人沙发宽大舒适的靠背上,怀里坐着全场瞩目的美人,穿着黑色缎面衬衫的年轻男人勾唇一笑,自下而上撩起眼来。
两点琥珀眸子里像是斑驳着泳池里荡漾的水色,还沾着几分似是而非的笑意。鼻子白皙秀挺,唇色嫣红如釉,五官在明暗的灯光下好看得不可方物。
见惯了美人儿的一众同伴也看得微愣,片刻后才回神,摇头而笑。
――杜家少爷杜文瑾,天生长了一双桃花眼,偏偏眼角还有颗淡色的泪痣,为此在年纪小且乖巧的时候没少被欺负,半大的小子们追在他身后叫唤一句“恁是无情也动人”,气得小杜文瑾扑进那人怀里就敞开了哭……
只不过那都是过去了。
现在谁若是敢跟杜文瑾这么挑衅,他能让对方哭都哭不出来。
“为博美人一笑,”杜文瑾单手撑了侧脸,笑着看怀里的顾静,一双桃花眼里尽是深情,“‘夜未央’包场有何不可?”
“你就会哄我开心。”顾静心里早就乐开了花,面上还算矜持地飞了杜文瑾一眼。
杜文瑾笑着接了:“能哄你开心,我的荣幸啊。”
旁边的人被这两人酸得哎哟哎哟地叫唤,起哄打趣的声音都有。
只不过把这人当真心的,除了顾静之外,在场大概一个也没――
杜文瑾是谁?在这个圈子里换女伴频繁的不少,可能玩到人尽皆知,浪荡到出了名的,不也就杜家二少杜文瑾这一个么?
但就算人家声名狼藉,仍旧总有前仆后继的女人往上贴,除了这杜少的模样实在讨人喜欢,再便是他的性格使然――每一任女伴在他手里的时候那都是给人捧在手心儿里的小公主,深情专注得不得了。
没几个女伴没幻想过自己就是勾得浪子回头的那个岸边,尽管一一铩羽而归,后继者还是大有人在。
她们不知道,杜家二少纵然是开口骂“滚”,那都是笑成一副**的模样。
跟对面站的是谁,怀里坐的是谁,心里想的又是谁――没半点关系。
这厢众人心里门清,但不会有人说出来扫大家的兴,嘻嘻哈哈哄哄笑笑,相安无事,开心就好。
氛围本来一直如这般融洽,直到座中一位无意地扫了一眼亮起屏幕的手机,他的眼球猛地一顿,“啊”地惊叫了一声。
迎着其他人眼底藏着的一点不愉,那人脸上的表情还没淡去,抬起脸来僵着舌头开口――
“方之淮,今晚回国了……”
这泳池的西南角落,陡然安静了几秒。
“啧,阴影再临啊……”
半晌后,不知道谁悄声念叨了句。
众人听了,面上未必回应,心里却都是大点其头。
何为阴影?
――在他们这种煊赫门庭里,互相间的攀比一点都不比普通家户少。而阴影就是那种无论在任何方向上,永远能稳稳地压住所有人,并且让被甩在后面的这些,拼尽全力追赶都无法望其项背的令人绝望的存在。
方之淮就是阴影里面的典型。
凭借着与年纪不符的深沉心性和卓绝能力,那人几年前还没出国的时候,就已经是金融周刊的常客、家喻户晓的青年才俊,而这几年那人不在国内,消息却一点没少通过媒体在国内发酵――
提高了多少子公司业绩,扩增了多少市场份额,打了如何漂亮一场竞标战,实现了如何成功一场资产重组借壳上市……
从最初的不服气,到惊叹,再到麻木,少了既生瑜何生亮的悲壮感之后,同辈的这些人已经对“方之淮”这三个字产生了一种近乎晚辈对长辈的敬畏。
刚开始还有长辈们数落自家的纨绔子弟:看看人方家那个小子……
现在没人再说这话――方家独子几年之内的成绩,比起世交的几家长辈也毫不